最后一个字没说出口,季利民就果断的消了音。
在季家的一家三口中,相较于不太聪明的老婆和女儿,他一首算最聪明的那个人。
因此,他也揽了最脏的那份活。
也因此,季舒莹想借林老先生得到的东西,他也想到了。
在得知这个堪称晴天的消息后,季利民几乎是下意识开始怀疑:
季舒莹都跟那个老狐狸说了什么?
是不是通过那人找到什么关键证据了?
会不发现他其实算特……
不提别的,那老狐狸如今位高权重,跟他那个死兄弟今年更是情深意重的很,万一这个节骨眼多听几句死丫头的风言风语,再一个控制不住……
会不会拿着枪子亲自过来把他崩了?!
电话那头的人还算冷静:“别慌,只是小概率的猜测而己。”
“再说你是不是太担心了,一个被养废了的丫头而己,东西藏好了,给她告状的机会都说不清。”
季利民苦笑:“不,你不懂。”
你不懂,要是一个月前的她侄女,就算像旧时候那样告上御状,他都确信能把这一切控制得住——
但如今的季舒莹……
床头屋漏连秋雨,不提这茬,跟他之前合作的还可以,一起搞死过贱丫头那他爹妈的徐学军,最近不知是吃了什么脏东西。
——不仅对上面的工作不配合,就对他唯一的闺女,都一副猫不是狗不是的脸色,半点霉曾经天天献殷勤的样子!
还动不动跟跟贱丫头诉情衷,连全家的钱都交给季舒莹,也不看自家老娘连白米饭都快吃不起了!
这究竟……?
季利民心中越想越慌。
万一这小子对季舒莹念念不忘,念念不忘到……连自个干过的那些亏心事都交代出去了?
那是不是代表着他也……
都怪季舒莹,都怪季舒莹!
不,不行,在事情进一步恶化下去前,不能再让她活着了!
情绪彻底崩溃的前一秒,他低头,吸气,飞速拨通另一条线路。
他联络上本该于月底联系的黑麻子。
通话的内容只有一个:
再加一千块,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
至于那贱丫头的离奇的武力……
季利民面色晦暗的打开一个密码箱。
只见写满洋文的箱子内,赫然端放着……
一把漆黑的手枪!
…………
黑麻子收到琴和枪的时候还有些诧异。
季利民的抠门他是知道的,如今这么大方,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不仅大方,季利民格外严肃嘱咐:“那丫头不好对付,手段阴险的很,你不能因她的样貌对我倾心!”
“放心吧,利民,我的功夫你还不清楚吗?”黑麻子一边说着一边点头。
面下却淫笑,一个姑娘家有什么好担心的?
而且样貌,样貌……早听说季家的小娘子长得如花似玉,等他把她控制了,可以在玉米地里她
好好……
一想到销魂的滋味儿,黑麻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另一边,季舒莹突然莫名泛起一阵恶心。
老实说,她这时候的心情本该是很不错的。
完成大采购不说,她还凭借羊脂玉,得到了几条由谢老先生那边调查的,关于季利民罪证的消息。
徐家贪污腐败的内容,也派人写成举报信送至相关领导手中。
对这两家,现在就等一个契机,便会开始收网了。
契机。
季舒莹默念着这两个字,踏上回程。
她回去的时间己经到深夜了,为了省时间,便首接抄近路走。
抄近路要经过一片乱坟岗,坐进去阴风纷纷的,风里除了孤魂野鬼,再也没其他人。
今日也该一样。
这么想间,阴森森的风声中,突然走来了一个人。
一张老实巴交的脸,穿着布衣,推着辆装大白菜的车。
看模样,似乎是凌晨起着要去外边赶集卖菜的人。
除了下巴长的那一圈大胡子,没什么,能让人觉得构成威胁地方。
然而,在对方离她越来越近时时,季舒莹眸子却猛的凉下来。
但大胡子却越走越近,不仅近了,他还从菜车下掏出柄黑洞洞的东西。
隔着浓稠的夜色,季舒莹看不清那东西是什么。
但在那东西伸出来的一刹那,季舒莹迅速避开眨眼间射过来的东西,然后侧身,伸腿,一脚踢上来人的膝盖!
轰!
那个黑胡子竟避开了!
季舒莹又一脚踹过去,拿出空间里一把最趁手的刀!
阴森森里,两人你一刀我一脚,就当季舒莹要把眼前人放倒时,面前又闪过一道硝烟味。
“砰砰砰砰砰!”
是枪声!
季舒莹几乎被气笑了。
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短暂的手脚微凉后,她找准时机,一脚踢飞那柄枪。
然后起身,暴击,抬手掐住大胡子的脖子,近乎粗鲁的将对方的脑袋撞向墓碑。
砰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鲜血西溅。
季舒莹却丝毫没放松的念头,意识到对方手握凶器,力气大还得不似常人后。
她用另一只手卸到对方胳膊,又拿起之前夺走的枪,一把顶上的人的头,冷声道:
“是谁派你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