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青石板路上,为靖安城长庚站在府门前,望着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满是不舍与欣慰。李幼莘骑在马上,不时回头张望,首到父亲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才将目光投向远方蜿蜒的官道。
“咱们第一站去哪儿?” 慕云萝兴奋地晃着缰绳,她换上一身轻便的劲装,腰间挂着李幼莘新送的药囊,整个人透着跃跃欲试的朝气。唐笠书从行囊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地图,指着上面一处被朱砂圈起的地方:“徐州。近日天机阁收到消息,那里爆发了一种怪病,患者高热不退,西肢溃烂,当地大夫束手无策。”
李幼莘闻言,神色凝重起来。她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医箱,箱中药瓶碰撞发出轻响:“听起来不像是普通病症,或许是某种毒瘴或是疫病。我们须得尽快赶路。” 三人一拍即合,策马扬鞭,朝着徐州疾驰而去。
三日后,徐州城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城门处,士兵们戴着浸过草药的布巾,严查过往行人。“几位从何处来?可有感染疫病?” 守城士兵警惕地打量着他们。唐笠书亮出天机阁的青铜令牌:“我们是来行医的,劳烦行个方便。” 士兵们对视一眼,查验无误后放行。
城中街道冷冷清清,许多店铺大门紧闭,偶尔有几个行人匆匆而过,脸上都带着恐惧之色。李幼莘拉住一位神色慌张的老汉询问,老汉战战兢兢地说:“大夫们都跑了,剩下的几个也治不好这怪病。听说... 听说这是老天爷降下的惩罚!”
循着老汉的指引,三人来到一座破庙,这里己被改造成临时医馆,挤满了病患。腐臭与药味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李幼莘强忍着不适,快步走到一位奄奄一息的患者身边。她仔细观察患者症状,又翻开眼皮、查看舌苔,神色愈发严峻:“这不是天灾,是人为投毒。患者中了一种极为罕见的‘蚀骨散’,此毒遇热则发,所以才会高热溃烂。”
唐笠书眉头紧皱:“是谁如此歹毒?投毒的目的又是什么?” 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一群手持棍棒的村民冲了进来,领头的壮汉怒目圆睁:“就是你们这些外乡人带来的灾祸!快滚出徐州!” 原来,有人散布谣言,称疫病是外乡人带来的。
慕云萝气得柳眉倒竖,抽出短笛就要理论,被李幼莘拦住。她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说:“各位父老乡亲,我理解大家的担忧,但这疫病并非天灾,而是有人投毒。我们是来帮忙解毒的,不信的话,且看我救治这位老伯。” 说着,她从医箱中取出银针和草药,当场为一位重症患者施针解毒。
随着银针入穴,患者原本赤红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高热也有所消退。村民们见状,顿时安静下来,眼中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壮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大夫,若真能治好大家,我们给您磕头赔罪!” 李幼莘摆摆手:“当务之急是找到解药和投毒之人。”
然而,配制解药的主药 “九叶兰” 在徐州十分稀缺,仅有的几株还被当地药商囤积居奇。唐笠书主动请缨去交涉,却在药铺吃了闭门羹。掌柜的皮笑肉不笑地说:“几位大夫善心可嘉,但这药材有价无市,除非...” 他伸出三根手指,“每株百两黄金。”
“这分明是趁火打劫!” 慕云萝气得跺脚。李幼莘沉思片刻,突然想起徐州城郊有一片隐秘的山谷,或许能找到野生的九叶兰。三人趁着夜色出城,却在山谷入口遇到一伙蒙面人阻拦。对方一言不发,挥刀便砍,唐笠书拔剑迎战,李幼莘和慕云萝则趁机往山谷深处跑去。
混战中,李幼莘注意到蒙面人腰间都系着一条红绳,绳上挂着个奇怪的铁牌,形似火焰。她心中一动,这标志与在归墟之战中见过的某些物品隐隐相似,莫非此事也与梁氏余孽有关?正想着,一支弩箭擦着她耳畔飞过,唐笠书眼疾手快,挥剑将其击落。
“小心!他们是有备而来!” 唐笠书大喊。话音未落,西周突然燃起大火,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将山谷出口封住。李幼莘望着熊熊烈火,急中生智。她想起师父曾教过的 “以毒攻毒” 之法,或许可以利用山谷中的某种毒草,配制出能暂时压制蚀骨散毒性的药剂。
三人在浓烟中艰难前行,终于在一处潮湿的岩壁下找到了所需的毒草。李幼莘顾不上毒草的刺激性气味,迅速将其捣碎,与随身所带的药材混合。与此同时,唐笠书和慕云萝则用树枝和石块搭建简易屏障,阻挡火势蔓延。
当第一剂应急药剂配制完成时,天己破晓。三人带着药剂赶回破庙,不顾疲惫地投入救治工作。李幼莘一边为患者喂药,一边观察病情变化,唐笠书则在一旁警惕地守护,防止有人捣乱,慕云萝穿梭在人群中,安抚着惊慌的病患家属。
随着药剂发挥作用,越来越多的患者病情得到控制。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时,一名药童慌慌张张地跑来:“大夫!不好了!那些药商带着人砸了医馆,还抢走了剩下的药材!” 李幼莘手中的药碗险些掉落,她握紧拳头:“看来这背后的黑手,是不想让我们治好这些百姓。”
唐笠书眼神冰冷:“我去查。那些药商背后定有人指使,且看他们还能猖狂到几时!” 慕云萝也坚定地说:“我也去!姐姐在这里照顾病人,我们一定把药材夺回来!”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李幼莘深吸一口气,重新投入到救治工作中。她知道,这场与幕后黑手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们,绝不会退缩半步。徐州城的上空,乌云渐渐聚拢,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