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村保卫战后的第七天,山间的晨雾里还飘着淡淡的硝烟味。林敢蹲在临时医疗棚里,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小心翼翼地给顺子换药。经过他取出子弹和消炎处理,顺子的腿伤己经结痂,但伤口周围仍有红肿,体温时高时低,显然是感染的征兆。
“小林子,这药…… 真的能退烧?” 顺子靠在草席上,看着林敢手中那个印有英文标签的玻璃药瓶,眼神里既有期待又有怀疑。
“放心吧顺子哥,” 林敢挤出一丝笑容,把两粒阿莫西林胶囊倒在掌心,“这是盘尼西林的替代品,我托镇上的联络员搞到的,全华国就剩这点存货了。” 他撒了个谎,掌心的胶囊其实是用 200 兑换券从系统商城兑换的,瓶身标签是他连夜用炭笔涂抹修改过的,看起来像极了从海外走私来的稀缺药品。
就在这时,村口的瞭望哨突然传来急促的梆子声。林敢心头一紧,赶紧把药瓶塞进怀里,抓起步枪冲出医疗棚。只见一名侦察兵浑身是泥,正被王铁头搀扶着往营地跑,他的左臂有道深深的刀伤,鲜血浸透了衣袖。
“铁头哥,怎么回事?” 林敢迎上去,帮忙按住侦察兵的伤口。
“妈的,在镇外遇到樱花军巡逻队了!” 王铁头脸色铁青,“老张头拼死带回来这个 ——” 他从侦察兵的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日文文件,上面盖着樱花军司令部的红色印章。
赵大山拄着拐杖走过来,接过文件却看不懂日文,眉头紧锁:“小林子,你读过书,看看上面写的啥?”
林敢接过文件,心跳陡然加速。系统的基础扫描功能自动启动,视网膜上浮现出半透明的翻译字幕:【第 12 旅团清剿计划:1937 年 10 月 20 日零时,对青瓦山地区实施铁壁合围,务求全歼华国残匪……】 他快速浏览完关键内容,冷汗顺着额角滴落 —— 明天就是 10 月 19 日,樱花军的大规模清剿只剩不到一天时间。
“老队长,” 林敢压低声音,“樱花军要来了,带着三千人,还有炮兵和骑兵,计划明天夜里合围咱们!”
周围的队员们顿时炸开了锅。二柱子骂道:“狗日的!刚打完一仗又来?咱们才百把号人,怎么挡得住?” 老烟枪吐掉烟头,握紧了手中的步枪:“怕个球!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赵大山却很冷静,盯着林敢问道:“消息准吗?”
“准!” 林敢指着文件上的地图,“他们连咱们的补给点和撤退路线都标出来了,应该是从汉奸那里买的情报。” 他故意忽略系统翻译的事,只说自己曾在县城读过中学,略懂日文,“现在咱们必须转移,否则天亮前就会被包饺子!”
“转移?” 王铁头挠了挠头,“可顺子他们重伤员怎么办?还有村里的老百姓,拖家带口的根本跑不快啊!”
林敢看向医疗棚的方向,那里躺着七名重伤员,其中三人己经开始出现感染症状。如果没有有效的抗生素,他们根本挺不过转移路上的颠簸。他摸了摸怀里的药瓶,下定了决心。
“老队长,我建议分两路走,” 林敢迅速说道,“一队护送老百姓和伤员去西南方向的密洞,那里地形复杂,樱花军的骑兵进不去;二队由我和铁头哥带队,在鹰嘴崖设伏,拖延敌人的追击速度。”
赵大山沉吟片刻,点头同意:“就这么办!小林子,你去准备药品和干粮,一定要保证伤员撑到转移成功。”
回到医疗棚,林敢看着剩下的兑换券:305-200=105。他咬了咬牙,再次打开系统商城,搜索 “阿莫西林胶囊”,单价 100 兑换券 / 盒(10 粒)。他狠下心兑换了两盒,消耗 200 兑换券,怀里的药瓶瞬间变成了三瓶。
“小林子,你哪儿弄来这么多药?” 负责照顾伤员的村妇李大娘惊讶地看着他。
“别问了大娘,” 林敢把药瓶塞给她,“这是我托县城的药贩子冒死搞来的,一颗能抵十副草药,千万别让别人知道。” 他知道,在这个年代,“稀缺药品” 的借口比 “系统兑换” 更安全。
就在这时,顺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额头滚烫。林敢摸了摸他的脉搏,又快又弱,知道不能再拖了。他让李大娘打来温水,亲自喂顺子服药,看着那苍白的嘴唇咽下胶囊,才稍微松了口气。
黄昏时分,队伍开始转移。重伤员被抬上用竹子和藤条编织的担架,老百姓背着包袱,牵着耕牛,在夜色中朝着密洞方向行进。林敢背着药箱走在伤员中间,不时停下来给高烧的战士喂水、换药。系统扫描显示,服用抗生素的伤员体温己经开始下降,感染症状得到了控制,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鹰嘴崖上,王铁头带着二十名队员正在布置陷阱。他们砍倒碗口粗的松树,用藤蔓吊在悬崖边,下面埋着从樱花军那里缴获的地雷。林敢检查完陷阱,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篝火 —— 那是樱花军的先头部队,像一条蜿蜒的毒蛇,正朝着青瓦村逼近。
“小林子,” 王铁头递来一块硬窝头,“你说咱们能挡住吗?”
林敢咬了口窝头,目光落在悬崖下的隘口:“至少能拖到天亮。只要老百姓和伤员安全进洞,咱们就算死也值了。” 他没说的是,系统刚刚发布了新任务:【阻止樱花军清剿部队前进 12 小时,奖励武器币 1000,科技点 2】。
午夜时分,樱花军的探照灯照亮了鹰嘴崖。林敢趴在岩石后,看着最前面的骑兵踏入陷阱区。“轰!” 第一颗地雷爆炸,惊起的战马嘶鸣声响彻山谷。紧接着,被砍断的树干带着巨石滚落,砸向密集的步兵队伍。
“射击!” 王铁头一声令下,步枪声此起彼伏。林敢瞄准骑马的樱花军队长,扣动扳机 —— 枪响人倒,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击杀樱花军少尉,获得武器币 150】。
樱花军很快反应过来,开始用迫击炮轰击悬崖。炮弹在岩石上炸开,碎石飞溅,一名队员被弹片击中腹部,肠子都流了出来。林敢爬过去,撕开急救包,用系统兑换的止血粉(消耗 30 兑换券)洒在伤口上,大声喊道:“挺住!等天亮就安全了!”
战斗持续到凌晨西点,林敢的步枪打光了最后一颗子弹。他摸了摸怀里的大刀,看着越来越近的樱花军,突然发现右侧山壁有一条隐蔽的裂缝 —— 那是他白天用系统扫描发现的退路。
“铁头哥!带人从裂缝撤!” 林敢大喊,“我断后!” 他挥舞大刀冲下悬崖,砍倒两名樱花军士兵,为队员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撤退时间。当他最后一个爬进裂缝时,肩膀己经中了一枪,鲜血浸透了衣袖。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密洞外的山路上时,林敢终于看到了等待的队伍。顺子靠在洞口的石头上,朝他虚弱地挥手,李大娘正用他兑换的抗生素给其他伤员喂药。赵大山迎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林子,你又救了大家一命。”
林敢笑了笑,看着系统界面上新增的 1000 武器币和 2 点科技点,却没有丝毫喜悦。他知道,樱花军的清剿不会停止,而他手中的兑换券己经所剩无几,下一次危机来临时,他还能及时弄到救命的药品吗?
密洞内,伤员们的咳嗽声和婴儿的啼哭声交织在一起。林敢坐在潮湿的地上,摸出那瓶被磨掉标签的阿莫西林,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他怀里的每一粒药,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而他能做的,就是用系统赋予的力量,在这残酷的战争中,为这些值得守护的人,守住最后一丝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