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深宫谋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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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权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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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凤求凰深宫谋生路
作者:
上官溧诗
本章字数:
6732
更新时间:
2025-07-09

寿宴殿中烛火摇曳,九皇子持剑的手青筋暴起,剑尖抵住池黛琪咽喉。献礼时在梁上啄食蜜饯的金羽突尖啸,猩红尾羽如箭,撞向九皇子握剑手腕——"当啷"一声,剑锋偏三寸,小雀被余力带得撞在鎏金烛台上,栽落时翅尖掠过池黛琪脸颊,留下血痕。

九皇子踉跄两步,剑尖在青砖擦出火星。池黛琪伸手接住鹦鹉,触到温热羽毛,见腿环刻着极小的"十一"——这是十一皇子最宝贝的"金羽",前日还见他举松子在御花园追它。

"金羽!”幼嫩哭嚎传来,十一皇子跌撞冲进来,腰间玉佩叮当响,“金羽别怕,阿弟给你喂蜜饯...”他扑到池黛琪脚边,眼泪砸在鹦鹉染血尾羽上。

十一皇子的哭嚎在死寂大殿炸开,像淬毒的针,扎进御座上皇帝心中。冕旒下,皇帝目光穿透晃动珠帘,不再审视,而是翻涌着冰风暴,钉在九皇子煞白脸上——那目光,是看穿一切后的震怒!

这蠢货!他与丹妃拙劣的算计,假孕争宠、嫁祸池黛琪的戏码,早写在皇帝案头密报!留着丹妃是要钓皇后,不是让这逆子擅作主张杀人!方才剑指池黛琪咽喉的狠劲,哪是护“龙胎”,分明是急于灭口。更要紧的是,这逆子眼中还有父皇的布局吗?!杀心一起失了准头,堂堂皇子被鸟儿撞偏剑锋,狼狈不堪!若真伤了池黛琪……北国正愁没借口,这蠢货是要递刀吗?!

更可恨,他杀的是十一的心爱金羽!十一天性纯善,此刻哀恸哭声,像鞭子抽在皇帝脸上——九子暴戾,对幼弟心爱之物无怜惜,手足情凉薄,是在昭告天下他杨武帝教子无方!冰冷带血腥味的怒意,如毒蛇噬心攫住皇帝。这怒意不仅因场面失控和政治危机,更因九皇子这枚棋子脱离掌控,险些坏了整盘棋!

“孽障!”

低沉怒斥裹挟雷霆之威,非咆哮却更胆寒,瞬间压下殿内杂音。皇帝扶龙椅扶手的指节收紧,玄色锦缎下青筋暴凸,冕旒玉藻震动碰撞,发出冰冷碎响。他看九皇子的眼神,无半分父子温情,只剩对报废且闯祸残次品的森然厌弃。

“心浮气躁,行事莽撞,不念手足,罔顾大局!滚回重华宫!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宫门!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就在冰冷惩罚落下、九皇子面无人色时,温润却有力的女声响起:

“陛下息怒!”

皇后盈盈拜倒,凤冠珠络轻晃,姿态端庄,声音沉稳,带恰到好处的痛心与恳求:“九皇子莽撞,惊扰圣驾,伤幼弟爱宠,险些酿大祸,臣妾身为后宫之主,未及时规劝,有失察之责,请陛下一并责罚!” 她姿态极低,先揽责,目光似无意扫过瘫坐、妆容尽花的丹妃,那一眼藏着轻蔑与算计。

“然则,”皇后话锋一转,语气沉重,“九皇子年轻气盛,今日见丹妃妹妹……‘小产’受惊,情急护母,才铸大错。其心虽愚,其情……或可悯。陛下雷霆之怒,己令其警醒。重华宫闭门思过,可磨心性、令其自省。只是……”她微微抬头,恳切道,“重华宫乃皇子居所,若封禁,恐惹非议,有损皇家体面。不若……仍许日常所需,由臣妾指派嬷嬷宫人看管教导,既全陛下惩戒之意,也……保全皇子尊仪。”

她这番话滴水不漏。先认错模糊责任;再以“护母心切”为九皇子开脱,看似求情,实则将丹妃钉在“假孕争宠”耻辱柱;最后以“皇家体面”为由,请求保留待遇和自由,避免九皇子成废人。这看似维护九皇子,实则是皇后权衡——九皇子虽蠢钝闯祸,但此刻废掉,丹妃母子失势,皇帝为制衡她,必扶持他人,恐生变数。保下他,既能牵制丹妃残余,又能彰显“仁厚”。

皇帝目光落在皇后身上,冕旒后眼神锐利如刀,似要剖开她的算计。皇后广袖下的手收紧,腕间翡翠镯子凉意沁肤。殿内死寂,只闻九皇子粗喘和十一皇子抽噎。

“皇后倒是……慈母心肠。” 皇帝声音难辨喜怒,带一丝疲惫厌倦。他未收回成命,也未反驳皇后“建议”,默许了皇后对惩罚的“软化”——保留重华宫日常供给和有限活动。这是给皇后面子,也是维持后宫势力平衡。九皇子,暂时废不得,却也失了圣心,沦为皇后更可控的棋子。

皇帝端坐,冕旒遮大半面容,仅露如淬冰刀锋的目光,透过珠帘扫过丹妃发髻上东珠步摇。步摇上东珠温润,华彩可比皇后凤冠南海明珠。这哪是装饰,分明是帝王制衡后宫的砝码!他视线移向皇后腕间水头足、通透的翡翠镯子,那抹绿映在眸底,似悬顶铡刀——皇后母族势大,握半壁军权,借抚养七皇子暗植党羽,连御膳房都成私库。丹妃虽蠢钝,却如扎在皇后喉间的刺。

“不过,丹妃妹妹这胎,来得……确实蹊跷。”皇后开口,声音如温润玉磬,带穿透力。她凤目微垂,翡翠护甲,“前日本宫去昭阳宫,见妹妹房燃沉水香,清雅宜人……可太医说孕妇忌此物,恐动胎气呢……”尾音拖长,如毒蛇吐信,留悬疑。

“皇后娘娘!”丹妃抬头,鬓边金步摇乱颤,“臣妾……臣妾真有龙胎啊!”她嗓音颤抖,余光扫向御座,“陛下!陛下前日还抚臣妾小腹,要给孩子取名‘昭’,寓意光明……”她似溺水者抓稻草,想抓住虚无温情。

池黛琪听着辩解,指甲掐进掌心留血痕,却不觉痛。她明白,眼前是皇帝棋盘上势力角力。撕破丹妃不难,但丹妃一倒,皇后势盛,非帝王愿。她想起三日前御膳房后巷,庄总管蹲在酱菜坛前,见她来,用抹布擦坛沿,瞥眼梁上木匣,咳嗽两声:“公主小心,这砖缝爱藏‘零碎’。”说完装作踉跄撞翻酱菜坛,趁弯腰,半本账册从袖中滑落卡砖缝。池黛琪会意,等庄总管走远,捡起账册——封皮旧,却记着罗明克扣食材、私购禁药铁证。同日,她还见皇后心腹罗明指挥小太监将两箱“御用”药材塞进西市马车,车夫袖口云纹刺绣是皇后母家徽记!

“父皇明鉴!”池黛琪上前,玄色裙裾如暗夜浪潮扫过碎瓷与“血迹”。她声音清越压下窃语,目光如炬钉在罗明脸上:“今日寿宴之乱,表面冲丹妃、惊龙胎,实则包藏祸心,意在搅乱宫闱、动摇国本!罗明执掌膳食多年,纵容盘剥克扣、中饱私囊,己是欺君!更甚者——”她拔高声音,“臣女查佛跳墙炖罐,发现半枚‘红寡妇’药引!此乃禁药,专破胎气!出现在寿宴主菜,分明有人借丹妃小产祸乱后宫!”

“血口喷人!老奴冤枉!”罗明如被踩尾毒蛇,挣扎着扑向池黛琪,“老奴对皇后忠心,对陛下天地可鉴!荷瑶公主……是她陷害……”话未说完,被侍卫按在地上,脸颊擦地砖,发出牙酸声响。

池黛琪眼神冰冷,指尖入袖托出丝帕包的账册:“臣女在御膳房梁上得此账——”她上前两步,无视罗明绝望眼神,呈给御前近侍,“上边记着罗明虚报食材,三十斤熊掌仅十斤进御厨,余下换钱存西市当铺;上月还与药商王九有八百两往来,买‘红寡妇’药引!”

账册呈至御案,杨武帝指尖划过泛黄纸页,见批注与罗明私印,眼底寒芒更盛。他抬眼,见皇后指尖发颤,丹妃身影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罗明瞬间,喉间“嗬嗬”作响,瞳孔涣散。完了!一切都完了!

皇后广袖下,手指掐进掌心,指甲嵌肉,腕间镯子硌骨留深红印记,带来钝痛——她原计划完美,让罗明嫁祸杨月菡,不想被池黛琪反制,更可怕的是,皇帝早握罗明地窖铁证,藏着禁药和她母家牟利铁证!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气血,再抬眼恢复端庄悲悯,声音柔和却紧绷:“陛下圣明,御膳房积弊需整饬。”然而看丹妃的目光,己如淬毒冰针——这蠢货成导火索!

丹妃蜷缩鸾座旁,妆容花,裙裾浸假血如颓靡芍药。她失神望皇帝冰冷双眼,半月前御花园“偶遇”的温热、“皇贵妃”承诺,此刻虚妄荒诞,不过是帝王制衡诱饵。

“丹妃受惊,送回昭阳宫,非诏……不得出。”皇帝声音如腊月带冰碴的北风。他抽回龙袍,让丹妃栽倒却不伤。“丹妃下去修养。”这轻飘飘的话,如惊雷——皇后腕间镯子硌得更深,这是皇帝敲打:丹妃是刺,扎在她喉间;而她把柄被攥成绞索。

丹妃趴在地上,如获大赦。她颤抖抬头,望着皇帝冕旒玉藻,重重叩首,额头撞青砖闷响混着抽噎:“谢陛下隆恩!”

深宫中,帝王垂眸看闹剧收场,眼底无波。他任棋子争斗,任后妃求生——只要权柄稳,谁哭谁笑、谁生谁死,不过是戏码。

“退下吧。”皇帝疲惫挥手,目光扫过众人,落在池黛琪裙角血迹上,颜色刺眼。“庄德海,即日起接管御膳房,朕看‘整饬宫规’能怎样。”这话似任命,又似警告皇后一党,充满试探敲打。

池黛琪行礼,碎发遮住眼底冷冽。她听见皇后凤履声响,带沉水香余韵;听见丹妃被搀扶离殿,金步摇刮擦门框;听见九皇子抽噎。皇帝那句“整饬宫规”在大殿回荡,混着烟火、血腥与沉水香。

池黛琪心如寒潭,此刻更明白,深宫非戏台,所有人是权力棋盘上的棋子。幕后执棋手翻覆间沾满鲜血。今日她递刀,皇帝借刀切割势力,尽显帝王权衡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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