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璃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雪团突然竖起耳朵,朝着墙角的通风口发出低鸣——那洞口仅容一人通过,此刻却有月光顺着铁栅栏的缝隙洒落。她心中一动,灵力凝聚在指尖,无声无息震断铁笼底部的锈迹。
“在那边!”叶清瑶的尖叫撕破寂静。白璃璃抱起雪团,猛地撞向通风口。铁栅栏应声而碎,她在碎石飞溅中滚出柴房,却迎面撞上持剑的黑衣人。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色剑光破空而来,黑衣人脖颈渗出细血,首挺挺倒在地上。
“璃璃!”君墨渊倚着玄甲将领,脸色苍白如纸,却死死握着染血的长剑。他身后是一队精锐暗卫,刀刃上还滴着大皇子军队的血。白璃璃眼眶发热,刚要开口,却见叶清瑶带着侍卫从回廊转角冲出,手中的毒簪泛着幽蓝光芒。
“来得正好。”君墨渊擦去嘴角血迹,突然轻笑出声。他抬手示意暗卫后退,独自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账簿——正是白璃璃在王府偏院找到的那本。叶清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怎么会……”
“血刃盟的交易记录,大皇子私通外敌的信函,还有你亲手写下的密令。”君墨渊将账簿甩在地上,每一页都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血渍,“周明不过是弃子,你故意让他暴露,就是想引璃璃上钩,再借机除掉我们。可惜,你算漏了一件事。”
白璃璃突然反应过来,摸出怀中半块糕点:“这糕点里的毒蛇胆汁,能验出你身上的气味!”她话音未落,雪团突然窜出,一口咬住叶清瑶的裙摆。少女趁机甩出藤蔓,将叶清瑶捆了个结实。毒簪“当啷”落地,在青砖上摔成两半。
“带下去!”君墨渊厉喝。暗卫们押着挣扎的叶清瑶退下,远处传来大皇子军队溃败的喊杀声。白璃璃刚要松口气,却见君墨渊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她慌忙扶住他,触手一片滚烫——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热,己经烧得他意识模糊。
“必须立刻找大夫!”白璃璃望向丞相府深处,突然想起柴房里那些泡在药水中的尸体。那些药水能延缓腐烂,说不定也有疗伤奇效?她咬咬牙,对玄甲将领道:“你们先护送殿下回王府,我去取些药材!”
不等众人阻拦,她己经冲进夜色。柴房内的腐臭味愈发浓烈,白璃璃强忍着不适,撬开最大的木箱。药水中浸泡着一具青年尸体,胸口的匕首刻着繁复花纹。当她伸手去够匕首时,尸体的眼睛突然睁开,苍白的手指死死扣住她的手腕!
“啊!”白璃璃惊叫着后退,却发现尸体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月光透过破损的屋顶洒落,照见尸体耳后暗红的印记——那是血刃盟盟主才有的标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座柴房突然剧烈震动,墙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无数毒蛇从地底涌出。
雪团疯狂撕咬着毒蛇,却被一条巨蟒缠住身体。白璃璃调动灵力,狐火在掌心燃起,却发现力量如泥牛入海。尸体缓缓起身,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小狐狸,你以为拿到账簿就能翻盘?真正的棋局,现在才开始……”
与此同时,王府正厅内,大皇子君霄被押跪在地上,却仰头狂笑:“君墨渊,你以为抓住叶清瑶就赢了?你身后那位白姑娘,恐怕比我们更危险……”他的话被利剑穿透胸膛的闷响打断,可那诡异的笑容,却永远定格在脸上。
君墨渊扶着龙椅勉强站稳,望着手中带血的剑,突然想起白璃璃灵动的双眼。一种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转头对暗卫统领下令:“立刻派人去丞相府!务必保护好白姑娘!”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窗外呼啸的北风,和远处传来的,一声悠长而凄厉的狐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