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插播一则路况,东南大道拥堵严重,广大司机朋友,请根据路况调整通行路线,避免造成大面积交通拥堵。”
司机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伸长了脖子前后看了看,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姐,连广播里都插播了堵车的消息,这条路恐怕一时半会通不了。
你看你是继续等,还是下车自己走几步。”
说着,司机还好心的提醒,“穿过前面那条小路,就能拐到另一条路上,到那边再打车,要比这边快。”
己经在这条路上堵了快一个小时了,车子往前挪了不到一百米。
姚月趴在车窗前后看了看,车挤车黑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头。
权衡片刻,姚月只好点头,“好吧,那我自己下车走过去吧!谢谢师父!”
二十分钟后。
姚月一手敲着腿,一手叉着腰,走一步喘三喘,“这条路看着没多远,怎么走起来这么远!真是望山跑死马!”
其实,刚下车,姚月就后悔了,因为下车走了没几步,她就觉得腿酸的厉害。
上午才陪老妈去买了菜,下午又在图书馆晃了几个小时,今天走了太多的路,她这条才刚养好的腿,有点受不住了。
“不行了!实在走不动了!”姚月像只瘸腿的猫,瘫坐在路边。
往前看了看,距离出租车司机所说的那个路口还有几百米,姚月实在没有力气继续往前走,而且腿疼的厉害,现在估计站起来都费劲。
“在这打不到车,怎么办?只能让爸妈来接我了!”
拿出手机,姚月又有点不甘心,就这么叫爸妈来接,他们一定会担心。
“算了,再歇一会就继续往前走。”
看着就在不远处的路口,姚月有些有心无力。
在记忆中,她还从没有这么狼狈过。
“都怪那个方家老三!要不是他总赖在家里不走,我也不用躲到图书馆去!现在就不会坐在这了!”
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姚月瘸着一条腿站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腿疼了?”
姚月刚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就落入了一个有力的臂膀中。姚月吓了一跳,刚要把人推开,抬头才看清来人是方修然。
“怎么是你!”
方修然把人抱紧,“你的腿刚好,不能长时间走路,我先送你回去!”
方修然己经做好再次被推开的准备,姚月却抓着他的衣领委屈的哭了起来,“你怎么才来啊!你知不知道我自己在这坐了多久了!
我的腿疼,走不了啦!”
方修然将人打横抱起,脖子马上被搂紧,还真是个缠人的小野猫。
“怎么不叫小叔了?没大没小!”
方修然说着迈步朝不远处的车子走过去,姚月走不动,可嘴皮子却利索,立刻回嘴,“你才大我两岁,不过是山药小长在了背上!跟谁充大辈呢!”
“上午还一口一个小叔的叫,下午就翻脸,你个小没良心的!”
上了车,姚月终于松了口气,可是腿疼的厉害,嘴上也是期期艾艾,“我腿疼!”
方修然之前可从未见过姚月撇嘴撒娇的模样,真是又可怜又可爱,“我先帮你按摩,待会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在医院住了大半年,现在一想到医院的消毒水味就反胃,“你送我回家吧,歇几天就好了!今天就是走路走的太多了!”
“真的不去医院看看?”
“不去!打死都不去!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去医院了!”
方修然按摩的一丝不苟,心里虽然担忧,但看姚月这样,是真的不想去医院,只好妥协,“罗教授就快到源城了,等他到了,让他给你好好看看!”
方修然的按摩果然有效,片刻的工夫姚月就觉得腿疼缓解了不少。
“三少,快到姚家了。”
“绕路!”司机询问,方修然低声回应。
姚月睡着了,现在还不能回姚家,因为一旦把人送回姚家,就没有继续陪在她身边的理由了。
司机很有眼色的把车停在路边,然后下车。
车里没有外人,方修然更可以明目张胆的描摹怀里人的睡颜。
目光从眉眼到鼻梁再到红唇,到了此处,目光再也无法移开半分。
明明红唇的主人正在熟睡,微合之间却像是在无声邀请。
这无声的诱惑并非有人诚意相邀,其实来自观者的心底。
方修然的脖颈一再低垂,当他猛然察觉时,与眼前的娇唇几乎相贴。
方修然刚要向后退,眼前的娇唇却猛地抬起,与他的唇紧紧相贴,啃噬研磨。
方修然怕怀里的人己经醒了,再次抽身,却被纤细的手臂搂住了脖子,根本无法挣脱。
“嗯……小叔……”
娇唇呢喃的这一声,听的方修然浑身一热,忍不住将怀中人抱的更紧。
而姚月此时正深陷梦中。
梦中,她在窗前的飘窗上午睡,一个男人走到窗边,附身将她吻醒。
男人吻的深情热烈,惹的她忍不住启唇缠绵。
正在动情之际,姚月的腿猛地疼了一下,让她立刻从梦中抽身惊醒。
睁开眼,姚月赫然发现自己正搂紧方修然强吻。
姚月连忙松开手,慌忙开口,“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能钻到地缝里,姚月恨不得马上钻进去!
没想到搭个顺风车也能睡着,睡着了还恰好做了个春梦,做春梦的时候还恰好强吻了方修然。
这次,真是丢脸丢大了!
在图书馆还对人家恶语相向,现在就搂着人家强吻。
方修然一定以为她是个变态。
方修然本来想了好几个说辞,来对付睡醒后的姚月,没想到姚月一醒就连忙道歉,看来她以为是她主动强吻。
这样也好,这样就省去了解释的麻烦。
不过,看着小丫头一副害羞到无地自容的模样,方修然还是有些心疼不忍。
“先去吃点东西,然后送你回家。”
方修然故作镇定,其实也是心底打鼓。
自从姚月离开江城,这还是第一次与她亲密接触。本来以为是喜得甘霖,实际上却是饮鸩止渴。
这些不够,根本不够。
心底的渴望叫嚣着在体内奔腾咆哮,心里的人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无法碰触,这份压抑和渴望几乎将方修然凌迟,让他疼到无法呼吸。
姚月本来想说首接回家,可看到方修然板着的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毕竟是自己强吻了人家,就当吃顿饭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