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风尘涤尽英雄色,重返山林气更豪。
添得臂助龙虎壮,替天行道会英曹。
话说豹子头张飞与花和尚鲁智深,并阮小七、张氏、张教头一行五人,连同那匹神骏战马,乘着快船,离了芦花荡,径取梁山泊水路而来。
一路上,阮小七施展手段,或穿芦苇,或绕港汊,避过几处官府盘查的哨卡水寨。
众人多日劳顿,又兼心悬梁山,归心似箭。
张飞望着渐渐熟悉的茫茫水面,心中亦是感慨。
此番东京之行,虽是凶险万状,却也手刃了泼皮高衙内,更诛杀了元凶高俅老贼,为林冲雪了沉冤,亦平了自家胸中恶气,总算不虚此行。
不一日,船己行至梁山泊地界。
放眼望去,但见水天一色,芦苇无边,港汊纵横,正是那八百里水泊的雄阔景象。
阮小七立于船头,指点道:“哥哥,嫂嫂,老丈公,鲁提辖,前面便是鸭嘴滩,过了那里,就是咱们梁山水寨的外围了。”
张飞点头,心中亦觉安稳。
阮小七取出一面认旗,在船头迎风一展。
不多时,只听得芦苇深处号角声起,便有数只巡逻的快船,如飞一般,从西面八方包抄拢来。
船上喽啰见到是自家头领的船只,又见旗号无差,连忙高声参见。
阮小七喝问几句,得知山寨无事,便命喽啰引路,径往金沙滩而来。
那巡逻船飞报入关,说:“寨主与阮头领回来了!还带了家眷,并一位胖大和尚!”
山寨中大小头领,自晁盖、吴用、公孙胜以下,无不惊喜。
原来张飞离山之后,吴用等人日夜担忧,又闻东京戒严,高俅府邸出事,更是坐立不安,日日遣人打探消息。
此刻闻报林教头平安归来,都一齐涌到金沙滩岸边迎接。
众人翘首以盼,只见一艘快船乘风破浪而来,稳稳靠岸。
张飞手提丈八蛇矛,当先跃上岸来,身后跟着鲁智深,再后是阮小七,林娘子与张教头。
晁盖、吴用、公孙胜等一众头领,见了张飞,都大步上前,团团围住。
晁盖一把抓住张飞手臂,大笑道:“哥哥!可把我们想煞了!此番东京之行,凶险至极,哥哥能安然返回,实乃我梁山大幸!”
吴用亦是面露喜色,道:“哥哥一路辛苦。见哥哥神采依旧,我等便放心了。”
公孙胜也道:“哥哥此行,必有分教。”
张飞环视众兄弟,心中一暖,抱拳道:“有劳晁天王、军师、副军师及众位兄弟挂念,林冲回来了!”
随即侧身,指着鲁智深道:“这位便是在东京相助林冲的恩兄,大相国寺鲁智深鲁提辖,人称花和尚。若非师兄仗义,林冲此番只怕难回水泊。”
鲁智深见众头领英雄气概,亦是欢喜,上前一步,合十一礼,朗声道:“洒家鲁智深,见过梁山泊诸位好汉!林教头是洒家的义兄,他的事便是洒家的事,何足挂齿!”
晁盖闻言大喜,道:“原来是花和尚鲁提辖!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今日得见,实慰平生!快,一同上山,入聚义厅说话!”
当下,众头领簇拥着张飞、鲁智深,并请了林娘子与张教头,浩浩荡荡,往聚义厅而来。
那匹神骏战马,自有喽啰牵去好生喂养。
到了聚义厅,分宾主坐定。林娘子与张教头则被引至后山房舍,自有专人照料不提。
吴用急问道:“林教头,此番东京之行,结果如何?那高俅老贼可曾伏法?”此言一出,厅上众人皆屏息静气,目光齐聚张飞身上。
张飞豹眼圆睁,声如洪钟,一字一句道:“林冲此去东京,幸不辱命!
那厮高衙内,己在林冲旧宅被我亲手格杀!
其父,当朝太尉,奸贼高俅,亦在东华门外,被我与鲁师兄联手当街诛杀!首级在此!”
说罢,从随行包裹中,取出一个血淋淋的包袱,往地上一掷,包袱散开,露出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正是高俅!
“啊!”
厅上众人见状,无不骇然失色,随即爆发出震天价的欢呼!
晁盖一拍桌案,霍然起身,大笑道:“好!好!好!杀得好!杀得痛快!
哥哥,鲁提辖,你们为天下除了此一大害,真是大快人心!当浮一大白!”
众头领亦是纷纷称快,说高俅恶贯满盈,今日伏诛,乃是天意。
当下,晁盖便命大开筵宴,为张飞、鲁智深接风洗尘,庆贺大仇得报。
席间,张飞又将如何在东京寻得鲁智深,二人如何协力杀高俅,如何闯出重围等事,细说一遍。
众人听得时而紧张,时而叫好,对张飞的勇武与鲁智深的仗义更是钦佩不己。
鲁智深亦将自己痛打镇关西,火烧瓦罐寺,野猪林救林冲等事说了,更显其豪侠本色。
张飞当即表示,请其为梁山泊步军头领。
鲁智深欣然应允,自此亦成梁山泊一位重要头领。
正是:英雄聚会梁山顶,共饮庆功酒一盅。
从此水泊添猛将,声威更震西方中。
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