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的腐朽甜香】
太医院的地窖入口藏在药柜第三层的暗格后,云倾凰指尖的金焰照亮石阶上干涸的血迹。这些血迹并非随意泼洒,而是组成了细密的符文——"锁魂阵"的变体"血晶引"。每下一阶,靴底都会粘起细碎的血晶,在幽暗中发出诡异的红光。
"这甜腐味..."九尾天狐的鼻尖皱起,"尸香魔芋混着彼岸花,还有...凤凰木的灰烬?"
云倾凰突然驻足。最后三级台阶上,散落着几片枯萎的凤凰花花瓣——这是萧临渊独有的习惯,每当陷入危局,总会留下这样的路标。花瓣排列的形状,赫然是阎罗殿的暗号:"坎险,离明"。
【玄玉棋盘的对弈者】
地窖中央的玄玉棋盘泛着幽光,棋盘两侧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左侧的青瓷茶盏还冒着热气,杯沿留着半个唇印——正是萧临渊惯用的"雪里春"茶。而右侧的白骨保持着执棋的姿势,指骨间夹着的黑曜石棋子表面,刻着微型的噬心咒文。
"装神弄鬼。"云倾凰的焚天剑刚要劈下,白骨的头颅突然180度扭转,空洞的眼窝里燃起幽蓝鬼火。没有空气振动,声音首接在她识海炸响:"小凤凰,你弟弟的魂魄...好吃吗?"
棋盘上的黑子同时爆裂,黑水在空中凝成的画面让天狐发出凄厉尖叫:
三个襁褓并排而列:
- 左侧婴儿心口的金针上刻着"渊"字
- 中间婴儿的胸腔空空如也,皮肤却浮现曼珠沙华纹路
- 右侧婴儿的左脸光洁如玉,眉心却有一点朱砂
【被调换的命格】
白骨指节叩击棋盘,新的画面接连浮现:
1. 抽魂仪式:国师玄冥用凤凰骨刀剜出健康女婴的一缕命魂,植入曼珠沙华胎记。那刀尖挑着的金光里,隐约可见微型凤凰在哀鸣。
2. 蛊王容器:病弱男婴被泡在药池中,心口插着的三根金针组成锁魂阵。池底沉着块刻有"轻"字的血玉。
3. 空腔傀儡:己死婴孩的心脏被替换成噬心蛊王,国师割破手腕,将一滴黑血滴入空洞的胸腔。
"现在明白了?"白骨的下颌骨咧到耳根,"你们三个从来就是..."
屋顶突然坍塌!萧临渊持剑破顶而入,剑锋却在距白骨咽喉三寸处骤停——因为那具骸骨正捏着块血玉,玉中传出云轻舞撕心裂肺的尖叫:"阿姐快走!这是..."
【棋谱第七式】
"三日期限。"白骨捏碎血玉一角,凄厉的惨叫伴随着记忆碎片涌入众人脑海:
- 萧皇后被铁链锁在祭坛上,腹部剖开的伤口还在渗血
- 年幼的萧临渊躲在帷幔后,手里攥着半块玉佩
- 云夫人抱着女婴狂奔,背后追兵的火把照亮她后颈的凤凰烙印
天狐突然扑向棋盘,撞翻青瓷杯。茶水泼在血玉上,浮现的笔迹让云倾凰浑身一震——这根本不是萧临渊现在的字迹,而是他十岁时在冷宫教她下棋时,那种特有的稚嫩笔触:"棋谱第七式,斩左三"
焚天剑毫不犹豫劈向白骨左肋第三根骨头。"咔嚓"脆响中,刻着"轻"字的骨片应声而落。白骨突然痉挛,喉骨里挤出嘶吼:"你以为赢的是..."
【胎记里的声音】
地动山摇间,云倾凰看见三重幻象同时显现:
1. 萧临渊心口的蛊王正在吞噬他的本命金光,那些被吞噬的光点组成模糊的婴儿面容。
2. 血玉碎片中的云轻舞残魂在撕扯自己脸庞,每撕下一块皮肉,就露出底下国师的面容。
3. 她左脸的曼珠沙华胎记突然灼痛难忍,镜中倒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萧皇后泣血的双目。
白骨的手指不知何时己扣住她手腕。国师的声音从胎记里传出:"好孩子,你娘没说过吗?曼珠沙华其实是..."
萧临渊的剑突然贯穿两人交握的手,他的血顺着剑刃滴在胎记上,竟化作流动的金色符文:"...是解药。"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云倾凰看清了那些符文——正是当年母亲在她襁褓上绣的平安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