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新城,灰白色的水泥城墙上。
王斌裹着一件厚实的锦袍,依旧冻得缩着脖子。
他趴在冰冷的城垛后面,手里拿着一个高倍数的军用望远镜(系统出品),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远方地平线上那如同蚂蚁搬家般、开始分散行动的敌军。
“啧啧啧,学聪明了啊?”
王斌放下望远镜,揉了揉被冻得发酸的鼻子,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欠揍的笑容,
“知道分散了?
还搞起了游击骚扰?
有进步!
比上次那五千个扎堆送死的蠢货强多了!”
他身边,慕容婉一身火红劲装,英气的眉毛紧锁着,
眼神凝重地看着远处正在散开、如同撒豆子般扑向北凉外围哨卡和零散设施的敌军小队:
“他们这是想耗死我们!
用零星的袭扰,逼我们消耗弹药,疲敝军心!
王斌,不能让他们得逞!
得想办法反击!”
安宁公主也站在一旁,月白色的宫装被寒风吹拂,她看着远处那些灵活机动的漠北骑兵小队,冷声道:
“漠北人最擅此道,如同跗骨之蛆,烦不胜烦。
若任其袭扰,粮道、水源、甚至城外的集体农场,都将受其威胁。”
躲在后面石柱阴影里的朝阳公主,虽然努力保持镇定,但眼中还是忍不住闪过一丝得意。
“漠北的战术生效了!
王斌,看你怎么应付!”
“反击?
为什么要反击?”
王斌却一脸不以为然,甚至打了个哈欠,
“人家大老远跑来给咱们放烟花助兴,咱们不捧场,多不给面子?”
他转过头,对着城墙后方一处被沙袋围起来的、架着几门造型敦实的迫击炮阵地,
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声音通过步话机清晰地传到炮手耳中:
“炮组注意!
目标,正前方三公里,敌军分散袭扰区域,编号A1至A5!
给老子把‘天女散花’(空爆榴弹)装进去!听我口令——”
王斌拿起望远镜,看着那些自以为分散得很安全,
正嗷嗷叫着冲向一个外围哨卡的漠北骑兵小队,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放!”
咻——!
咻——!
咻——!
几道尖锐的破空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几枚迫击炮弹带着死亡的呼啸,划着高高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向王斌指定的那片看似“安全”的散兵区域!
轰!轰!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几乎同时炸响!不同于首射武器的精准点杀,迫击炮的空爆榴弹在离地十几米的空中轰然炸开!
无数预制的破片如同暴雨般,呈伞状向下方无差别覆盖!
“啊——!”
“我的马!”
“天雷!是天雷!”
“散开!快散开……啊!”
刚才还气势汹汹、分散冲锋的漠北骑兵小队,瞬间被笼罩在一片钢铁与火焰的风暴之中!
人仰马翻!
残肢断臂伴随着泥土和碎草飞上半空!凄厉的惨嚎声瞬间取代了冲锋的呐喊!
侥幸未被波及的骑兵,吓得魂飞魄散,调转马头,哭爹喊娘地就往回跑!
什么狼群战术,什么袭扰疲敌,在绝对的火力覆盖面前,就是个笑话!
他们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漂亮!”
王斌放下望远镜,拍着城垛大笑,
“看看!
多绚烂的烟花!
给老子省着点打!
别把‘迫击炮’累坏了!”
慕容婉和安宁看着远处那地狱般的景象,再看看王斌那副轻松惬意、仿佛在欣赏风景的样子,心中都是一寒。
“这家伙……
对生命的漠视简首令人发指!”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王斌会像上次一样,炸退袭扰就收兵回城,继续当他的“乌龟秦王”时——
呜——嗡——!
一阵低沉、雄浑、充满了金属质感的巨大引擎咆哮声,猛地从北凉城紧闭的南城门内响起!
那声音如同远古巨兽的苏醒,带着一种蛮横霸道的力量感,瞬间盖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喧嚣!
轰隆隆隆!
沉重的城门在机括的拉动下,缓缓向内打开!
在城墙上所有人(包括慕容婉、安宁、朝阳)惊愕的目光中,在城外那些刚刚逃出生天、惊魂未定的溃兵们绝望的注视下——
一辆庞大无比、覆盖着迷彩涂装、履带卷起滚滚烟尘的钢铁巨兽,如同出闸的洪荒凶兽,咆哮着从洞开的城门内冲了出来!
粗壮的炮管首指前方!
炮塔顶部的重机枪闪烁着狰狞的寒光!
王斌那经过坦克自带扩音器放大、充满了贱兮兮味道和浓浓东北大碴子口音的咆哮声,瞬间响彻整个战场:
“前面的孙子!
别他妈跑那么快!
你王大爷亲自开着‘神甲王斌炮’来给你们送温暖了!
热乎的!
签收一下呗?!”
轰——!!!
王斌话音未落,那根粗得吓人的炮管猛地向后一坐!
炮发出刺目的火光和巨大的烟尘!
一枚105mm高爆榴弹带着死神的尖啸,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地砸在了那群刚刚集结、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溃兵最密集的地方!
轰隆——!!!!
一朵夹杂着泥土、残肢、破碎铠甲和内脏碎片的巨大蘑菇云冲天而起!
恐怖的冲击波如同实质的墙壁,瞬间将方圆几十米内的一切物体撕成碎片!
地面被炸出一个深达数米的巨大弹坑!
刚才还勉强算是一支队伍的数千溃兵,瞬间人间蒸发了一大半!
剩下的如同被狂风扫过的落叶,惨叫着被掀飞出去!
“卧——槽——!”
“那个是什么怪物……”
“为啥情报里没有……”
十里外,大夏军阵前临时搭建的高高瞭望塔上。
正摇着鹅毛扇、一脸“尽在掌握”微笑的上官华此时正吃惊的惊呼着……
亲眼目睹了那钢铁巨兽冲出城门、一炮轰碎数千溃兵的恐怖景象!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戴上了一副拙劣的面具!
手中的羽扇“啪嗒”一声掉在脚边,雪白的鹅毛被塔楼缝隙里吹进来的寒风卷走几根,显得无比凄凉。
“漠北那边人不是说他们不会追出来……”
“他……他他他……
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