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功夫,王斌带着他的部队便己经抵达虎门关……
虎门关下,王斌习惯性的拿起喇叭,热情嘲讽一下,准备劝降工作……
“虎门关的兄弟们,你们己经被我包围了,现在你们只有三分钟的考虑时间,
因为三分钟后,我的话就说完了,你们不给我答案,我就……”
可当王斌拿起喇叭没说几句话,便迎来了一根箭矢!
“咚!”
一声闷响,坚硬、突兀,
带着点意料之外的滑稽,
在王斌耳边炸开,
近得像是有人在他鼓膜上敲了颗钉子。
箭矢,通体乌黑,
箭头磨得锃亮,
带着破空后的余韵,
此刻却像条被抽了骨头的死蛇,
软趴趴地、带着一种荒谬的不甘,
跌落在他脚下尺许的黄土里,溅起一小撮卑微的尘烟。
箭尾那几根染成猩红的翎毛,还在神经质地、可笑地颤抖着。
距离他的神级战衣,不多不少,刚好零点零毫米。
王斌嘴里那句气吞山河、自带环绕立体声的“你们己经被包围了,
赶紧投降!”的后半截,
就这么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不上不下,噎得他胸口发闷。
他眼睁睁看着那支偷袭的冷箭,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从“夺命凶器”到“搞笑道具”的华丽转身。
虎门关那巍峨得如同趴在地上的巨兽般的城墙上,
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浪涛般席卷而来。
那笑声里,裹挟守军那份毫不掩饰的轻蔑、看猴戏般的戏谑,
还有“果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反贼”的理所当然。
笑声汇成一股巨大的、粘稠的声浪,
狠狠拍在王斌和他身后五千名身着迷彩、装备精良的现代士兵脸上。
“哈!就这?
北凉来的泥腿子也敢学人叫阵?”
一个嗓门奇大的守军将领,
声音洪亮得如同擂鼓,
穿透嘈杂的笑声,清晰地砸在王斌耳中,
“穿个花里胡哨的壳子就真当自己是铁王八了?
爷爷们的箭矢,够不够给你挠痒痒啊?”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更响亮的哄堂大笑,
仿佛整个关隘都在嗤笑他的不自量力。
城楼上,密密麻麻攒动的人头,
无数张脸上写满了赤裸裸的鄙夷。
那些眼神,居高临下,
像是在看一只企图撼动大树的蝼蚁,或者一个在耍把戏的小丑。
王斌没动。
脸上的肌肉却像被冻住的水面,一寸寸地凝结、僵硬。
一股邪火,混杂着被当众扒光衣服般的羞耻感,
“腾”地一下,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滋滋作响。
侮辱!
这他妈绝对是穿越过来后,
最顶级的侮辱!
比那个狗皇帝还让人憋屈!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扭过头。
目光扫过身后一张张同样憋得通红、眼中喷火的面孔,
最终落在队伍前列,那个扛着单兵火箭筒、身材壮硕如铁塔的汉子身上。
王斌的嘴角,一点点地、极其用力地向上扯开一个狰狞的弧度,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那笑容里没有半点温度,只有一种被冒犯到极致后即将爆发的疯狂。
“呵呵……”低沉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滚出来,带着冰碴子,
“好,很好。
敌人不但不投降,还敢向我方还击?”
他猛地拔高音量,
吼声如同炸雷,
震得空气都在发抖,
“你们他妈的是在跟三哥拜师学艺吗?
非得尝尝社会主义铁拳的滋味才舒坦是吧?”
他猛地抬起手臂,
指向虎门关那在夕阳下泛着冰冷青光的巨大城门楼,
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声音更是劈了叉,尖利得能刺破耳膜:
“二营长!!”
那吼声几乎要把肺管子都喊出来,
“老子花大价钱买的意大利炮呢?
给老子拉出来!瞄准了!
轰他娘的!!
给老子往死里轰!!!”
“是!陛下”
二营长那张黝黑的、饱经风霜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
眼中凶光毕露,额角青筋“突突”首跳,
像是下一秒就要爆开。
他脖子上的血管都因为咆哮而鼓胀起来,声音比王斌还炸裂:
“目标!虎门关城门楼!
装填!给老子狠狠地打!
打到他姥姥都不认识!!”
命令如同点燃了导火索。整个前沿阵地瞬间活了!
钢铁巨兽般的坦克猛地一震;
粗长的炮管带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沉稳而精准地抬升、微调,黑洞洞的炮口如同死神的独眼,
牢牢锁定了城楼。
迫击炮阵地,
士兵们动作快得带出残影,
一枚枚圆润却致命的炮弹被塞入炮膛,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咔哒”声。
火箭弹发射车后部腾起一片白烟,那是固体燃料被点燃的征兆。
架着加特林和各型重机枪的士兵们,
更是手指死死扣在冰冷的扳机上,身体因蓄势待发而微微前倾,
枪口稳稳指向城墙上那些还在哄笑、尚未意识到大难临头的守军。
城墙上,
那嚣张的哄笑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掐住了脖子,
突兀地顿住了。
守军们脸上的讥笑还未来得及完全褪去,
就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源自本能的寒意冻结。
他们看着关下那些造型奇异、从未见过的“铁疙瘩”摆出攻击姿态,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巨大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
无声无息地漫上心头,攥紧了他们的心脏。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预备——”
被王斌赐予王德发姓名的二营长高举的手臂猛地挥下,
如同斩落的铡刀,“放!!!”
“轰隆——!!!”
一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恐怖咆哮撕裂了天地!
那不是一声炮响,而是无数毁灭之音汇聚成的灭世狂潮!
最先发威的是那门被王斌寄予厚望的“意大利炮”——一门大口径榴弹炮。
炮口喷出的不是寻常的火光,
而是一团压缩到极致、炽白得足以灼瞎人眼的巨大光球!
光球裹挟着肉眼可见的狂暴冲击波,
如同被激怒的远古巨兽,
咆哮着撞向虎门关那象征着大夏王朝不可侵犯的、厚达数丈的包铁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