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国、智宵、智胜、智平等从魏家扫兴而归,他们如实地向智瑶禀报了魏斯与赵小曼婚约一事后,没想到智瑶非但不怒,反而哈哈地大笑不止。
智国不明所以,上前走几步后硬着头皮问道:
“主公,魏斯与赵无恤之女赵小曼的婚约,可是打乱了您的部署,您为何还如此发笑?”
智瑶笑而不语,频频地点头,片刻后转身看向众人说道:
“智国,你再跑一趟魏家,亲自转告魏驹和魏斯,就说只要魏斯答应娶我女儿智萍,随时都行,我女儿等着他。”
智国、智宵、智平、智胜等面面相觑,不知智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再说魏家这边,原本魏斯与赵小曼的婚礼筹备得差不多了,可智家的突然介入,让魏府上下笼罩在阴影中,魏氏宗主魏驹举棋不定,难以抉择。
尤其是智国再次拜访了魏驹和魏斯,说明智瑶和智萍公主之意后,魏驹深知魏斯与智家的智萍或与赵家的赵小曼的婚姻,己非单纯的男婚女嫁,而是关乎魏氏家族存亡。
他惧怕智瑶的强势,也忌惮赵无恤的决绝,便与魏斯、魏成苦思冥想,夜不能寐。
望着晴朗的天空,脚踏广袤的魏氏土地,魏斯突然张开双臂,自言自语地说道:
“既然我魏斯此生与心爱之人无缘,那就让我为魏氏家族做点事吧。”
说罢,他转身看着魏驹和魏成,沉稳一笑后说道:
“祖父、魏成,我有办法了,可以既不得罪智家,也不让赵家为难于我。”
魏驹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问道:
“魏斯,什么办法?”
魏斯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蓝天后说道:
“祖父,我与赵小曼的婚事照常举行。”
“啊?你确定吗,这会得罪智伯大人的,刚刚智国之言如此强势,他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啊?”
魏驹惊魂一问后,魏成也忍不住问道:
“是啊大哥,你确定可行?”
魏斯露出了微微一笑,拍了拍魏成的肩膀,胸有成竹地说道:
“放心吧,有我在呢,不过得辛苦你了魏成。”
“大哥和祖父尽管吩咐,只要能为祖父和大哥分忧,我魏成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魏斯看着魏成笑了笑,向魏驹施了个礼后从容地走开。
此后,魏府上下积极地筹备魏斯公子和赵小曼公主的婚礼,喝酒、吃肉、唱戏,好不热闹,全府上下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婚期喜悦中,只是没有人在意魏斯的感受。
他仍然继续沉思、迷茫、无助,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子夷公主的身影,没过几日便消瘦了许多。
魏驹渴望与智、赵联姻,但谁也不想得罪,于是左顾右盼,尚犹豫不决。
魏斯的明知不会有好结果,等待他的只有痛苦和折磨,只得艰难的苦熬。
魏成担心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同时得罪智、赵两家,连日来担心不己。
终于,终于等到了迎亲之日。魏斯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喜庆红装,在任章等魏家门客、族人、侍卫的陪同下,笑意盈盈地前往赵府迎亲。
一路上,迎亲队伍喜笑颜开,频频向英俊威武的公子魏斯投去羡慕的目光。
到了赵府门前,魏斯率迎亲队伍跪下施礼,赵府大门随之打开。看到少年英雄魏斯,自己心爱的女婿,赵无恤满心欢喜。
魏斯毕恭毕敬地来到赵无恤和赵夫人面前跪下,恭敬施礼后说道:
“小胥拜见岳父大人、岳母大人,祝岳父岳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赵无恤笑容可掬地将他轻轻扶起,大笑一声后说道:
“贤胥,小女赵小曼就托付给你了,愿你与小曼永结同心,愿赵、魏两家永结同盟,同享富贵。”
魏斯再次施了个礼,看了一眼戴着头巾的赵小曼后说道:
“小胥铭记岳父嘱托,定疼爱吾妻,维护赵、魏之盟,让两家共享富贵。”
赵无恤点了点头,心满意足地目送赵小曼上了花轿。
一番觥筹交错之后,酒足饭饱的魏家门客们抬着花轿上路,他们一路上鼓乐齐鸣,欢欢喜喜地护送魏斯和赵小曼前往魏家。
走了半日之后,突然一阵狂风吹来,顿时尘土飞扬,漫天黄沙遮天蔽日而来,可谓伸手不见五指。
众人立刻躲避吹来的狂风和尘埃,当狂风吹尽、黄沙散尽之后,众人后抬头一看,马背上的魏斯公子己不见踪影。
众人顿时吵成了一团,花轿里的赵小曼也着急的走出花轿,大声地问道:
“出了什么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在场众人虽多,却没有人敢回复赵小曼之问。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吓得魂不守舍,正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位美丽的新娘。
一部分人则着急地寻找魏斯公子,希望快点找到他,给新娘和赵、魏两家一个交代。因为他们知道,若找不回魏斯,或者魏斯有所闪失,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同时,按照婚庆习俗,未正式拜堂成亲之前,新娘子是不能揭开头巾的,赵小曼也不例外,即便面对如此惊险,她也始终未揭开头巾,只是心急如焚地哭泣,不停地询问夫君魏斯的下落。
那句“魏斯你在哪?夫君你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时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眼看就要耽误成婚吉日,心急如焚的魏成看了任章一眼后说道:
“任章大人,我大哥不知去向,但赵、魏联姻不能耽误,不如让我魏成替大哥娶了这位新娘子,以此维续赵、魏两家之好可否?”
任章支支吾吾,拿不定主意,在一旁干着急。
又过了小半日,魏成远远望去,只见新娘子赵小曼急得不行,魏成危急中推了任章一把,大声地说道:
“任章大人,我魏成也是魏家的公子,由我迎娶赵家的公主,是符合赵无恤大人的要求的。就让我换上衣服,骑着快马,带上赵小曼公主去魏府拜堂成亲吧。”
见任章仍然不为所动,魏成索性脱掉衣服,换上新郎官的衣服,快速向赵小曼的花轿跑去。
正在这时,任章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立刻拉住他,胆战心惊地说道:
“魏成公子,如今也只好如此了。但若此刻说明你不是魏斯公子,而是魏成公子,恐赵小曼公主反悔,贻误赵、魏联姻,让两家反目,遭诸侯耻笑。
所以,你暂时只能以魏斯公子的身份带赵小曼公主去魏府拜堂成亲,待生米煮成熟饭再向她坦白。”
魏成点了点头,立刻快速跑到花轿前,大声地说道:
“各位,我魏斯刚刚被山贼劫持,好在不远处被人救下,现己无大碍,诸位不要为我担心。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以免耽误了行程,让我祖父和族人们担心。”
魏成如此一说,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身穿新郎官衣服的“魏斯”,他明明是魏成公子,怎么突然成了魏斯公子。
这时,有人兴冲冲地上前走了几步,看了魏成一眼后正欲说话。恰巧任章跑了过来,制止了那人之口,那人似乎立刻反应过来,于是改变了口吻,吞吞吐吐地说道:
“让魏斯公子受惊了,是我们的过错。各位,我们立刻出发吧。”
说罢,魏成扶起戴着头巾的赵小曼,一边缓缓地走进花轿,一边诚恳地说道:
“是我魏斯不好,让夫人受惊了。”
“无妨,我赵小曼不是娇生惯养之人,这点惊险吓不住我,夫君不必放在心上。”
魏成、任章和赵小曼这么一说,迎亲门客们终于明白了他们的用意,于是立刻鼓乐齐鸣,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兴高采烈地前往新田魏家。
与此同时,任章安排好路上之事后,立刻骑着快马,急匆匆地前行,欲赶在迎亲队伍到达魏家之前,向魏驹和魏氏大佬们说明情况,商量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