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车队前面有骑马的太正常不过了,只是这三个骑马的人身上穿着县衙捕头还有捕快的衣服,这难免让人有些疑惑他们的身份。
虽然是晚上,可借着月光,秦川等人看的还是很清晰的。
王五凑到秦川身旁,“将军,这是官府的人,难道是钱五西那小子的信息出了问题。”
秦川摇摇头:“不用在意,按计划行动。”
晚上从范府出发,秦川可不相信这伙人是官府的人,即便真是官府的,他现在也不可能走了。
“狗娘养的范永库!”王五咬着牙,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压抑的怒火,“派头不小!那三个穿狗皮的,怕是花钱雇来的幌子,或者干脆就是范家养的狗腿子披了身皮!”
秦川没有说话,他侧身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他在等待最佳的时机。
车队缓缓驶入上谷坡的弯道。沉重的车轮碾压在赤心营提前挖好的浅坑上,发出轻微的颠簸声,引得车夫们低声咒骂了几句。
领头的三人似乎也察觉到此地地形险要,稍微勒了勒缰绳,速度放慢,警惕地望向两侧黑黢黢的山坡和林地。
时机到了!
秦川猛地挥起手中的斩马刀,冰冷的刀锋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寒芒!这是动手的信号!
“放!” 几乎在秦川挥刀的同时,负责指挥虎蹲炮的炮手低吼一声。
“轰!轰!”
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了宁静的夜空!火光瞬间照亮了官道的车队!两枚沉重的实心铁弹带着铁砂和碎石飞过,狠狠砸向车队的前部和中部!
轰隆!咔嚓!
第一枚炮弹不偏不倚,正中最前方一辆大车的车辕!碗口粗的硬木车辕应声而断,拉车的骡马惨嘶着被碎石击中,瘫倒在地,沉重的车厢轰然侧倾,堵住了本就狭窄的道路!
第二枚炮弹则砸在第三辆和第西辆车之间的空地上,第西辆车前骡子被铁砂击中,倒在了血泊中,和它一起死的还有旁边的护卫。
“敌袭!!!”
“我们是岚县县衙北上支援的运输队,袭击我运输队等同造反。”
“嗖嗖”几十支箭矢从林子中飞出,射向运输队。
车队瞬间大乱!突如其来的炮击和巨大的声响还有那飞出的箭矢,让所有人都倍感紧张。
那些精壮的护卫反应极快,在最初的震惊后,纷纷拔出兵刃,嘶吼着试图寻找掩体,组织抵抗。但混乱己然形成,被堵住的道路让后面的车辆进退不得,挤作一团。
“赤心营!杀!”
“一个不留!”
王五擅长用弓箭,他在树后稳定输出,骑兵们如洪水冲向运输队,借着惯性,连冲带撞。
秦川带着士兵杀向运输队,他手中的斩马刀左劈右砍,快速收割着护卫的生命。
秦川精准地劈向最靠近的一个护卫。那护卫刚从炮击的震撼中勉强回神,仓促举刀格挡。“铛!”护卫只觉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从刀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崩裂,整条手臂瞬间麻痹,手中的腰刀脱手飞出!
斩马刀去势稍缓,却依旧带着恐怖的动能,狠狠劈入他的肩颈!惨叫声戛然而止,鲜血激射而出,染红了秦川的半边衣甲和脸庞。
“杀!”秦川毫不停留,抽出长刀,身形如猎豹般扑向下一个目标。他的刀法只是单纯的快和猛,毫无花哨,每一次挥动都指向要害,配合着赤心营士兵的结阵冲击,迅速撕开护卫们仓促组成的防线。
王五的箭矢好像加了瞄准镜一样,弓弦每一次震颤,都伴随着一名试图组织抵抗的护卫或车夫的倒地。
为首那个捕头在炮弹砸中第一辆车的瞬间就滚鞍下马,狼狈却敏捷地躲到了倾倒的车厢后。此刻,他眼中再无半分官差的威仪,只剩下亡命徒的凶戾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娘的!是硬茬子!结阵!挡住他们!”
他嘶吼着,他拔出了衙门的制式佩刀,他身边那两个捕快也凶相毕露,身手都不错,很快就砍死了几个赤心营的士兵。
“说说吧,你们到底是谁的人,连官府的运输队都敢抢?是流寇还是……”
“别废话了,看刀。”秦川打断了捕头的话语,
捕头见秦川挥刀猛的扑来,眼神一厉,不退反进,手中官刀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首削秦川腰腹,又快又狠!
秦川斩马刀沉重,变招稍慢,千钧一发之际拧身侧步,刀柄顺势下磕。“锵!”刀刃与官刀刀锋撞出火星!
“喀嚓”捕头手中的刀应声而断,切口光滑而平整。
“好刀!”捕头赞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川一个飞身斜劈,砍中肩膀旁边的脖子,侧身倒在地上。
这名捕头的死严重影响了运输队伍的士气,他们越打越没有底气。
很快就被全部消灭了,秦川看着一地尸体,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迅速打扫战场,然后撤退。”
“是。”
“将军,这车是粮食,诶,不对,上面是粮食,下面是精铁。”
“不用仔细查看了,这些运输车我们全部拉回去了,必须在天亮前离开谷口官道。”
“是。”
秦川用脚踢了踢这个捕头的尸体,这岚县的捕头、捕快身手都这么好的吗?要不是自己的刀好,可能想取胜很难。
秦川探下身子开始在捕头身上翻找,很快他就摸到一个岚县捕头腰牌,看来是真的是岚县的捕头。
又找到了一个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晋中守备空虚,戍卒寡弱。”秦川将纸条折了起来,放进了怀里。
这应该就是要传递的信息了,只是如此简单,好像说了重要情报,又好像什么都没说,连个突破口都没有说。
只是得到这样的情报,后金兵真敢深入吗?秦川笑着摇了摇头,他又将那块捕头腰牌也收了起来。
“将军,车子毁了三辆,我们又重新装了下,现在咱们可以撤退了。”
“好,赤心营,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