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你从上海带回来的工人技术真的不错,你看这花布印的,又扎实布又薄。”
赵东初拿着一块三元自己印的花布来宏巨找陈寿亭,一进门就开始高兴的嚷嚷。
陈寿亭接过赵东初手上的布,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赵东初看到后不解。
“六哥?”
“这花自然是印的很好,不过这布这么弄第二年老百姓可就没法穿了,这不是砸招牌吗?这是上海六合厂的弄法,咱不能这么弄。”陈寿亭把布还给老三。
“老三,现在虞美人的布卖多少钱一尺?”
“六哥,我昨天去市面上看了,他的布卖一毛西一尺。”赵老三回答道
“一毛西,这个价格的利润基本上没有了,他是要让我们这些厂子自己慢慢死啊。”陈寿亭咂摸了一下说道。
“六哥,咱们卖多少?”
“咱们先定一毛六,先试试水,看看市场上的行情再说。”陈寿亭想了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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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东俊哥,你说咱这印花机上错了?印出来的花布卖不出去,可愁死我了,我现在看着那两台印花机就生气,你帮我打听打听,把我那两台印花机卖了算了!”陈寿亭在办公室里大呼小叫的。
“六弟,稍安勿躁,咱先看看,这六合的花布卖一毛二一尺也不会是常态,听哥哥的,机器先停下,先不卖,看看发展再说。”赵东俊看着陈寿亭这一番咋咋呼呼的表现,脸上带着劝慰的表情。
赵东初接话道:“六哥,天津开埠染厂的经理写信来邀请咱们去天津,要不这两天咱们去一趟,就当是散散心了。开埠染厂的经理周涛飞是从英国学的染织,为人不错。”
“行,老三,你去订去天津的车票,咱们也出去散散心。”陈寿亭满脸无奈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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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周涛飞在天津运河边上的一家餐厅请陈寿亭和赵东初吃饭,陪同的还有他的好友,极度敌视日本人的日本女婿——丁文东。
周涛飞浓眉大眼,国字脸为人正首有原则,丁文东面色白皙,容貌英俊,为人圆滑但有骨气,两个人的搭配可以说是相得益彰,只可惜开埠的股东们都是外行,周涛飞、丁文东是空有一身力气也使不出来。
陈寿亭和周涛飞一见如故,心里决定要收下这员大将。陈寿亭比周涛飞大十岁,此时正三十出头的他正是风华正茂、年富力强的时候。
陈寿亭近年来身体渐渐没有之前那么结实了,早年间在染槽和染厂车间里干活对他的肺部伤害很大,他渐渐感到身体的力不从心,所以这几年他开始寻找自己的继任者,能够把宏巨染厂接起来的人。
原本是来天津散心,顺道看看开埠染厂的情况和北方市场,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自己心仪的继承人,陈寿亭喜不自禁,这几天在天津更是和周涛飞聊的火热,连丁文东和赵东初都不住侧目。
离别之际,陈寿亭握着周涛飞的手说道:“老弟,你放心,宏巨不会看着六合染厂为所欲为,横行霸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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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津回来,陈寿亭让人在各个大城市开设了宏巨染厂的门市,然后让人染了一千件花布,分批分量发往各地,并且给各地的外庄经理传信,一尺布卖九分钱,正式加入了中国花布市场的价格战。
上海六合见状也跟着降价,也降成了九分钱一尺,一时间整个花布市场鸦雀无声,就看着虞美人和飞虎牌两个花布大打出手,然后天津开埠的貂蝉掉了。
就在周涛飞和丁文东面对大势无力回天的时候,苗瀚东派人收购了开埠染厂,但是实际上派人去的是陈寿亭,天津开埠悄悄姓了陈。
当周涛飞和丁文东知道新东家是陈寿亭时一时间既兴奋又忐忑。兴奋的是新东家是自己相谈甚欢的前辈、内行,忐忑的是外部依然面临着上海六合的巨大压力。
而此时,陈寿亭己经想好了对付上海六合的办法。与原剧不同,陈寿亭没有假装乞丐低价买走六合八千件布,但是同样他也没有分给三元那五千件滕井的低价坯布,前些年大华染厂在李平的资金支持下要比原剧发展的更快更好,陈寿亭的底气也更足。
陈寿亭拿到市面上卖九分钱的虞美人,发现一下水缩水缩的厉害;相比较之下,飞虎牌的花布虽然卖九分钱,但是质量并没有下降,两下一对比后质量高低立见。
陈寿亭脑海中己经想好了怎么料理六合,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把李平和卢家驹喊到了工厂。当卢家驹火急火燎的赶到办公室的时候,李平和陈寿亭正在下棋。
这些年因为缺少娱乐工具,李平有空就好跟着陈寿亭下棋,虽然棋力还是比陈寿亭有所差距,但是短时间内也能杀个有来有回。
“六哥,将军!哈哈!”李平抓住机会一把将死了陈寿亭的老将,然后把棋子一扔,“不下了,不下了,累了。”
“六哥,是不是有心事啊,我看你下棋的过程中有点走神,让我猜猜——”
“下个月远宜结婚的事?不对,咱们都订好了到时候都去,这肯定不会影响你。那就只有一个了,六哥你要对上海六合动手了,我猜的对不对?”
“长安,你猜的没错,我的确要对六合动手了,所以喊你和家驹来一起商量一下,看看行不行。”陈寿亭点上根土烟说道。
“六哥,你自己拿主意就好,我这什么也不懂,你看着办就行,我都支持你的。”家驹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陈寿亭。
“家驹,这一次我要用一大笔钱来做这个事,你和长安都是宏巨的股东,我理应提前告诉你们,争取你们的同意的。”陈寿亭一脸正色道。
“好,六哥,我同意你的做法了,家驹你呢?”李平立刻接道
“我也一样。”家驹耸耸肩毫不在乎。
“好!家驹、长安,这次你六哥请你们看一出好戏,暂时就叫飞虎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