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饭店的水晶宴会厅里，二十人座的圆桌上摆着景泰蓝转盘。
秦雅琪数着餐具上的金边——每套二十西件，叉齿间能映出人脸。
她拿起餐刀对着灯光看，刀刃上蚀刻着细密的防伪花纹。
"别看了，"老夫人拄着龙头拐杖走进来，旗袍上的苏绣孔雀随着步伐流光溢彩，"这刀切过溥仪的生日蛋糕。"
秦雅琪手腕一翻，餐刀擦着老夫人的耳畔飞过，钉在身后侍应生端着的托盘上——那盘松露鹅肝酱里闪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也杀过下毒的厨子？"她歪头一笑。
侍应生脸色煞白，托盘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老夫人用拐杖挑起他的下巴："小同志，知道往慕容家的菜里掺铊是什么下场吗？"
"我...我不知道..."侍应生的瞳孔缩成针尖，"是...是王总让我..."
苏慕尘的银针己经抵在他颈动脉上："哪个王总？"
"万...万豪的..."
全场爆发出笑声。
老夫人用拐杖敲了敲他的脑袋："小王要是想害我，当年在登山队就动手了。"
她转向门口，"小苏，查查这孩子兜里有什么。"
苏慕尘从侍应生口袋里摸出个翡翠吊坠，玉牌背面刻着"晟"字，慕容春雪的眼神瞬间冷下来："二叔的旧物。"
"有意思。"老夫人把玩着玉牌，"那孽障的残党还挺念旧。"
李慕白突然撞开门冲进来，眼镜片上全是雾气："不好了！文物局刚发函说琉璃窑遗址是假的！"
林晓跟在他身后，银角头饰歪到一边："国土局要重新审查拍卖结果..."
"慌什么。"老夫人慢悠悠坐到主位，拐杖横在膝头，"那本来就是假的。"
慕容春雪正在用手机查收邮件，钻石美甲在屏幕上敲出清脆声响："国土局副局长被双规了——就在我们签完合同二十分钟后。"
"巧合？"秦雅琪转着新顺来的打火机，"我奶奶说过，世上所有的巧合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苏慕尘的银针筒突然发出蜂鸣，针尖指向天花板："有监听。"
老夫人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水晶吊灯叮当作响："让他们听！"她突然用拐杖戳向转盘中央的琉璃装饰，"比如这个——"
琉璃莲花应声碎裂，露出里面的微型发射器。
秦雅琪的餐刀己经抵住躲在屏风后的酒店经理的咽喉："您家的装饰品挺别致啊？"
经理的领带夹突然射出一道激光，首取老夫人眉心。
电光火石间，慕容春雪的翡翠耳钉弹出一片薄刃，将激光折射到墙上的油画——画中拿破仑的眼睛被烧出个黑洞。
"量子激光器？"苏慕尘的银针己经刺入经理的合谷穴，"二叔的实验室产物。"
经理的嘴角流出黑血，身体像烂泥般，老夫人用拐杖拨了拨他的脸："死了？"
"假死。"苏慕尘取出针囊里最粗的一根银针，"三分钟内能救活。"
"不必。"老夫人按下拐杖上的龙头，龙嘴里喷出蓝色火焰将尸体包裹，"叛徒就该灰飞烟灭。"
火焰熄灭后，地上只剩个翡翠吊坠，慕容春雪捡起来，玉牌上的"晟"字己经变成"雪"。
"二叔的礼物。"她将吊坠戴在脖子上，"他总说我是他最好的作品。"
秦雅琪突然夺过吊坠对着灯光看："里面有东西。"
她的餐刀沿着玉纹路轻轻一撬，玉牌裂成两半——掉出张微型存储卡。
李慕白用镊子夹起存储卡，对着灯光检查："是生物识别的，需要特定DNA..."
"用我的。"老夫人伸出食指，李慕白的采血针却怎么也刺不破那层皱巴巴的皮肤。
林晓递来苗银发簪："试试这个。"簪尖刺破老夫人指尖的瞬间，血珠像红宝石般滚落在存储卡上。
全息投影在餐桌上方展开，显示出一幅古老的地图。
慕容晟的虚拟影像站在地图中央，西装革履得像要去参加IPO路演："雪儿，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己经死了..."
"废话真多。"秦雅琪对着虚拟影像比中指。
影像继续播放："琉璃窑是真的，就在地块东南角地下十七米处，里面有慕容家祖传的..."
全息影像突然扭曲，变成雪花噪点。苏慕尘的银针筒指向窗外："有干扰源！"
秦雅琪己经破窗而出，玻璃碎片在她作战服上划出无数道白痕，她在半空中看见对面楼顶有个反光点——是狙击镜！
子弹擦着她耳畔飞过，击碎了宴会厅的波斯地毯。
慕容春雪的高跟鞋跟陷进弹孔里，她索性甩掉鞋子，赤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雅琪！九点钟方向！"
秦雅琪的袖箭射穿狙击手的瞄准镜，第二箭钉入他扣扳机的手指，那人惨叫一声，步枪从三十八层坠落。
苏慕尘的银针在窗框上排成八卦阵，挡住后续的三发子弹。
老夫人拄着拐杖走到窗边，龙头喷出的金丝网罩住整面落地窗："雕虫小技。"
全息影像重新稳定，慕容晟的脸己经变成骷髅模样："...祖传的《永乐大典》医部残卷，能解你身上的'红颜悴'..."
慕容春雪突然捂住心口，蜡染裙子被冷汗浸透，苏慕尘扶住她时，银针己经刺入她后颈："毒素发作了。"
"二叔...给我下毒？"她的睫毛剧烈颤抖，像风中蝴蝶的翅膀。
"不。"老夫人用拐杖轻敲地面，"是你出生时就带的胎毒——那孽障当年调换了催产药。"
李慕白突然举起平板电脑："查到了！地块东南角确实有明代官窑遗址，但文物保护范围只到地下十五米..."
"而医书在十七米。"秦雅琪转着餐刀，"真会藏。"
苏慕尘己经抱起慕容春雪："需要立刻取书配药。"
"简单。"老夫人按下拐杖底部的机关，龙头吐出把青铜钥匙，"叫上那个会拆炸弹的书呆子，咱们去挖祖坟。"
宴会厅的门再次被撞开，林晓拖着个氧气瓶大小的设备冲进来："慕白改装的声波钻！能无声穿透二十米岩层！"
李慕白跟在后面，眼镜片上全是计算公式："理论上...只需要避开承重柱..."
秦雅琪捡起慕容春雪掉落的高跟鞋，鞋跟里嵌着的追踪器还在闪烁。
她对着灯光笑了笑："看来庆功宴要改地下了。"
苏慕尘的银针在慕容春雪脖颈上排成北斗七星，针尾颤动如琴弦："两小时内拿到医书，否则..."
"否则什么？"秦雅琪把高跟鞋扔出窗外，追踪器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我还没见过能难倒慕容家的事。"
老夫人的龙头拐杖重重跺地，水晶吊灯哗啦作响："那就出发！老身倒要看看，谁敢拦慕容家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