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跟炸开了锅一样,喧哗不止!
“这女仔看着漂漂亮亮的,怎么干出这么丑陋的事。”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看她说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一点愧疚都没有,真係不要脸!”
黎璎两耳不闻其他,接着把话说完,“但是,我和一号选手申芊芊,抄袭的是同一个人的作品!”
她把那张图稿举起来,让摄影机拍下。
“这个稿子的真正作者叫黎建国,是我爷爷,也是申芊芊从前的师傅。申芊芊作为江福生珠宝的设计师,这己经不是她第一次抄袭黎建国的图稿了。”
“比赛题目叫听溪静禅,我脑海中很快就想起爷爷的这幅作品,便赌了一把,就赌她申芊芊肯定和我想到了一起,毕竟我爷爷生前很多手稿,都被她偷偷带走了。”
“你撒谎!”申芊芊脸都气歪了,扑过去扯下黎璎手里的稿子,撕了个粉碎。
“我从来没抄袭过别人的东西,这些都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设计!”
“哦是吗,你有证据证明吗?”
申芊芊:“有本事你也拿出我抄袭的证据呀!”
黎璎勾唇一笑,是猎人眼见猎物踩进陷阱中的得意。
“如你所愿。”
她看向评委席,“我能请一位评委上来做鉴证吗?顺便请带个验玉的灯一起。”
申芊芊不知道她想干嘛,但感觉一股冷意从后脊窜上脑门,眼皮狂跳,跳得她半边脸发麻。
评委会主席自告奋勇上台。
黎璎把自己的玉雕递到他手里,“我们都知道,画家和书法家常会在自己作品上留名,我爷爷也曾一度钻研,要怎么才能在玉雕上面,用最隐晦,不破坏作品完整性的方式,留下姓名。”
她让评委把玉雕底部面向镜头,然后用灯光抵在背面。
灯一打,全场诧异惊呼!
玉雕内部居然透出一个“黎”字。
黎璎解释,“这个作品上的老和尚和小和尚,他们袍子的褶皱看似随意,其实每一刀都是经过我爷爷无数次实验和计算过的,就是当从特定角度看时,这些褶皱就会组合成字。”
纵是经验丰富,见多识广的评委会主席,看到如此富有创意又精密的设计,都惊呆了,啧啧称奇。
申芊芊瞪大双眼,呆若木鸡。
黎璎看向她,冷冽的眼神像把利刃,要在众目睽睽下,割断她的虚伪,切碎她的自负。
“师姐,你照葫芦画瓢的作品,知其一不知其二,里面恐怕也藏有我家姓氏吧?”
评委会主席马上拿起申芊芊的玉雕,用相同的方式检验。
等她反应过来,想阻止己晚。
当大幕布上再次出现一个“黎”字时,全场沸腾!
是愤怒!
众人对申芊芊贼喊捉贼,严重抄袭的行为,群起攻之。
有观众甚至朝她扔塑料水瓶,砸在申芊芊脚边,水花迸溅。
吓得她脸色惨白,倒退几步。
如影随形的聚光灯犹如在她头上点了把火,感觉自己都快烧起来。
评委们商量后,很快有了决定。
鉴于两人作品均存在抄袭情况,双双取消竞赛资格,且三年内不许参加红港玉雕师资格认证的评选。
申芊芊恨得咬牙切齿,朝黎璎大吼,“黎璎!你坏我好事你又得到什么?!”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愚蠢的方式。
黎璎对这个结果好像早有准备,情绪没有大起大落。
“申芊芊,你不会真以为我参加比赛,只是为了跟你争一争吧?”
“我的目的,从头到尾就是要你在众目睽睽下打回原形!让你这种不忠不义,忘恩负义的宵小,身败名裂!”
申芊芊惘然。
现场陷入一片混乱,谁都没听清这两人在台上的争论。
申芊芊逼近黎璎,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牙缝中挤话,“你不就是觉得我跟江家同流合污,害死了你爷爷吗?”
她用指头嚣张地戳了戳黎璎心口。
“追根刨底,扪心自问一下,其实你,才是害死你爷爷的罪魁祸首!”
黎璎瞳孔颤了颤,和申芊芊争锋开始,第一次出现神情波动。
她犬齿咬起唇肉,“你说什么?”
申芊芊眉骨压住的阴影漫过眼底,笑得如毒蛇吐信。
“当初你要不和江卫东订婚,江家找替死鬼又怎会打上黎家的主意?论源头,不就是你的一个决定,导致后期的结果出现,间接害死的你爷爷。”
“你想报仇还不容易吗,去殉葬呀!”
黎璎没控制住脾气,一把将人推开,“滚开!”
申芊芊一个趔趄,动作大得有点夸张,好巧不巧正撞到评委主席身上。
那人手一滑,申芊芊的玉雕摔地上,砸了个西分五裂。
评委会主席对两人的表现简首是气不打一处来,挥手叫人赶她们下台。
就当大家都以为这场闹剧要谢幕时,场馆内主灯骤然亮起。
一片灯火通明,晃得黎璎虚了一下眼。
再睁开时,就看见有学校的工作人员,带着三名警察出现在她面前。
评委会主席也一头雾水,问来人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解释:“我们后台对进入决赛的选手做常规身份核查,发现8号选手报名时填写的身份号码有误,后经查实,她是内陆过来的黑户,所以通知了警方。”
黎璎猝不及防,她没想过一个比赛还要查验身份!
申芊芊听闻,先是一诧,接着转怒为喜,激动地狂笑起来,“原来你是非法来港!哈哈哈,快抓起来!快把她抓起来!”
瞬间乾坤陡转。
一名警察上前,对发呆的黎璎说:“根据红港法律法规,你因非法入境,被捕了,跟我走一趟吧。”
黎璎己经顾不上申芊芊,脑子一片混乱,头晕目眩。
她身份的暴露,纯属意料之外。
一切发生太快,等黎璎回神过来时,己经被警察押着,在沸腾的人声中带离现场。
二楼,何校长急得满头大汗。
一边擦着汗,一边对这次比赛的种种闹剧,向各位校董和嘉宾们鞠躬道歉。
只有靳司丞默不作声。
他眯起眼,敛了神色,眼睁睁看着所有的事发生,看到黎璎被带走。
手指有意无意地敲着膝盖,像在权衡什么,但,终究没做任何行动。
这时,阿武从外面匆匆赶来,把靳司丞从贵宾室里请了出来。
他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在龙环城寨纵火的人警察抓到了,还好王sir通融,让我先把那两个马仔的嘴撬了一遍,我不得不请王sir暂时把案件压下来。”
靳司丞不解,蹙眉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