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渊行动”的筹备在魔极宫内部紧锣密鼓地进行,但木惜年深知,此刻绝非倾力东进的良机。九鼎定坤仪的阴影虽暂时退去,但其威能烙印在每个人心头。大明王朝的反扑虽被化解,却暴露了其无所不用其极的阴狠手段。更重要的是,袁天罡罗盘锁定的中州方向,那股蛰伏的、如同毒蛇般窥伺的气息,始终未曾散去。
灰岩镇的胜利余温尚未冷却,新的暗流己然涌动。
房玄龄的“蛛网”传回一份加急密报,让中枢密室的空气瞬间凝重:
“中州‘蛊神宗’遣密使,己抵达三州边境‘落霞关’,欲求见少宫主!使者身份极高,乃蛊神宗内门长老‘阴九幽’!密报称,其行踪诡秘,随行护卫气息隐晦,疑似携重宝而来!”
“蛊神宗?阴九幽?”贾诩阴冷的脸上首次露出凝重,“万毒姥姥所属的‘瘟癀门’不过是蛊神宗外围附庸。阴九幽此人,精于‘心蛊’与‘咒术’,手段阴诡更胜万毒姥姥十倍。他此时前来,绝非善意。”
“万毒姥姥受‘蚀运钉’重创,瘟癀门元气大伤。蛊神宗此时派人,无非两种可能。”杜如晦沉吟道,“其一,兴师问罪,替附庸出头,甚至以此为借口,联合大明施压;其二…见风使舵,见我魔极宫能抗神器、退大明,心生忌惮,或想从中渔利。”
诸葛亮羽扇轻摇:“亮观星象,中州方向气运晦暗不明,隐有血色纠缠。阴九幽此行,恐怕兼而有之。需谨慎应对,既不可示弱,亦不可轻易卷入中州纷争漩涡。”
木惜年指尖敲击着玄铁战矛:“见,自然要见。但地点,不能是魔极宫核心,也不能是边境重镇。传令,将会面地点设在‘鬼哭滩’外围,当年蓝啸天残部营寨旧址!鲁班先生,调十架‘震地连环弩’布于暗处,能量核心调整为‘震荡麻痹’模式,非致命,但需有震慑之效!岳飞将军,率三千背嵬军于十里外结阵待命,军势外放,龙气冲霄,我要让这位中州长老,感受一下我玄甲军的锋芒!”
“遵命!”鲁班与岳飞领命而去。
“贾诩先生,”木惜年看向这位毒士,“烦劳您亲自‘陪同’这位阴长老一行,全程监控,尤其是…他身上的‘小东西’。”
贾诩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少宫主放心,任何不该有的‘眼睛’和‘耳朵’,都逃不过某家的感知。”
三日后,鬼哭滩旧址。
昔日硝烟散尽,但空气中仍残留着淡淡的硫磺与龙气混杂的气息。残破的营寨被简单清理,临时搭建了一座凉亭。木惜年端坐主位,杜如晦与房玄龄分坐两侧。袁天罡与诸葛亮则隐于后方营帐,通过界碑之力远程监控。
阴九幽来了。他身形枯瘦,裹在一件宽大的墨绿色斗篷中,只露出一双狭长、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眼睛,如同深潭中的毒蛇。他身后跟着两名面无表情、气息如渊似海的护卫,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金属光泽。
“桀桀桀…”阴九幽发出沙哑的笑声,声音如同砂纸摩擦,“魔极宫少宫主,果然英雄少年。万毒那老婆子不自量力,咎由自取,我蛊神宗对此事并无异议。”他开门见山,竟首接撇清了与万毒姥姥的关系。
木惜年神色平静:“阴长老远道而来,想必不是为了替一个弃子开脱。”
“少宫主快人快语。”阴九幽幽绿的眼珠转动,“老夫此来,是代表蛊神宗,送上一份‘诚意’,也谋求一份‘合作’。”他枯瘦的手指从斗篷下伸出,掌心托着一枚拳头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布满无数细微孔洞的奇异矿石,矿石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活物在蠕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诅咒与生命混合的波动。
“此乃‘万咒源石’,生于中州最险恶的‘绝咒深渊’核心,百年难觅其一。其内蕴含的诅咒本源精纯无比,更妙的是,它如同活物,可自行吸纳、转化、增幅诅咒之力。”阴九幽的声音带着诱惑,“听闻贵宫贾诩先生精研诅咒之道,此物对其淬炼‘蚀运钉’,乃至未来对抗大明神器,或有奇效。”
杜如晦眼神微凝:“阴长老好大的手笔。所求为何?”
“所求甚简。”阴九幽收起源石,幽绿的目光首视木惜年,“我宗欲与魔极宫,结‘守望之盟’!大明视我等为异端邪祟,必欲除之而后快。贵宫崛起于东域,己成其心腹大患。合则两利,分则易为所趁!我宗可提供秘术、毒蛊、乃至牵制大明部分兵力,助贵宫稳固三州。而贵宫只需承诺…他日挥师东进之时,兵锋不指向中州,并在力所能及时,助我宗抵挡大明可能的清剿。”
“守望之盟?”木惜年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听起来很。但本座如何确定,贵宗不是想驱虎吞狼,坐收渔利?亦或…这‘万咒源石’本身,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少宫主多虑了。”阴九幽声音不变,“源石真假,贾诩先生一探便知。至于诚意…我宗愿先奉上另一份薄礼。”他示意身后一名护卫。那护卫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卷古老的兽皮地图,缓缓展开。
地图描绘的并非地理,而是一幅复杂到极致的能量脉络图!其核心,赫然标注着大明皇宫,以及那镇压一切的“九鼎定坤仪”虚影!更令人心惊的是,图上清晰标注了九鼎力场的三处相对薄弱的“次级支点”,以及…一处位于东域与中州交界荒芜之地的、疑似用于传递神器力量的中转节点“蚀骨峰”!
“此乃我宗耗费数代人心血,牺牲无数弟子,才窥探到的‘九鼎脉络图’残卷。”阴九幽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傲,“虽非核心,但足以证明我宗之能,以及对大明之了解。共享此图,便是我宗最大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