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渐渐淡去,晨光透过病房的百叶窗,在交叠的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封砚的指尖着阮绵绵掌心的薄茧,目光却落在她发间别着的草莓发卡上 —— 那是昨天她去买早餐时顺手戴上的,水钻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在苏黎世找到的文件里,有更关键的东西。” 封砚突然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他挣扎着要起身,阮绵绵连忙扶住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那个被雪水浸透的牛皮纸袋。
泛黄的文件中滑落一张老照片,阮绵绵的呼吸陡然停滞。照片里,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倚在雕花窗前,鬓边别着一枚鲜红的草莓发卡,与她头上的那枚款式如出一辙。女子眉眼温柔,嘴角含笑,怀里抱着的婴儿戴着金锁,襁褓上绣着 “绵绵” 二字。
“这是......” 阮绵绵的声音发颤,指尖轻轻抚过照片里女子的脸庞。
“你的生母,赵婉清。” 封砚将她揽入怀中,声音低沉,“她本是赵家的养女,却因为爱上你的生父,被赵家视为背叛。二十年前,为了保护尚在襁褓中的你,她选择假死,改名换姓将你送进孤儿院。”
阮绵绵只觉得浑身发冷,记忆中零碎的片段突然拼凑起来。赵家祖父胸前的金锁、生母语音里未说完的话、还有这些年赵家对她身世的执着...... 原来一切的根源,都藏在这段被掩埋的往事里。
“我早就有所怀疑。” 封砚解锁手机,将屏幕转向她。锁屏壁纸不知何时换成了两张照片的对比 —— 左边是她在救助站喂猫的偷拍,右边是生母倚窗的老照片,两人相似的眉眼、同款的草莓发卡,在屏幕上形成奇妙的呼应。“从发现你和那张老照片里的婴儿戴着同款金锁时,我就在查赵婉清的下落。”
阮绵绵眼眶泛红,想起这些年他默默的守护与调查。原来在她一无所知的时候,他早己在黑暗中为她披荆斩棘。“那我生母现在......”
“她还活着。” 封砚握紧她的手,“文件里有她留下的信,说这些年一首在暗中保护你。但赵家不会轻易放过她,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助理神色匆匆地走进来,递上一份文件:“封总,这是最新查到的消息。赵家最近在秘密转移一批货物,运输路线恰好经过当年赵婉清假死的小镇。”
封砚与阮绵绵对视一眼,同时从病床上起身。“准备车,我们现在就出发。” 封砚说着就要扯掉手上的输液管,却被阮绵绵按住。
“你伤口还没愈合!” 她皱眉,“我去,你留在这里等消息。”
“不可能。” 封砚的语气不容置疑,“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你。这次也不例外。” 他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而且,我有预感,这次我们离真相很近了。”
两个小时后,黑色轿车行驶在通往小镇的公路上。阮绵绵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手中紧紧攥着那张老照片。草莓发卡随着车子的颠簸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跨越二十年的血脉羁绊。
封砚专注地开着车,余光却不时扫向副驾。他想起手机里存着的上千张她的照片,想起雪崩时她紧紧抱着自己的模样,更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嘱托。无论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他都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当小镇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时,阮绵绵感觉到封砚的手紧了紧。一场关于身世、背叛与守护的真相,即将在这个被遗忘的小镇上,徐徐展开。而那枚承载着母女羁绊的草莓发卡,也将指引他们,找到最终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