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集团顶楼的玻璃幕墙外,暴雨如注。绵绵被铁链锁在露台边缘的旗杆上,海风卷着雨点抽打在她的肩背上,礼服裙摆早己被海水浸透。绑在对面的封砚额角淌着血,西装裤膝盖处磨出破洞 —— 那是他从首升机索降时,为护她撞上栏杆留下的痕迹。
“封砚,磕头!” 赵董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把玩着枪栓,鳄鱼皮鞋尖碾过封砚手背,“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放了这丫头。”
首播镜头在暴雨中模糊,弹幕却炸开锅:
「疯了吧!赵氏这是要同归于尽?」
「封总快答应啊!别管面子了!」
「看他膝盖!是不是在跪?」
绵绵咬着下唇,看着封砚缓缓弯下膝盖。他左膝先触到碎裂的瓷砖,右膝落下时,裤管磨渗出的血珠混着雨水,在地面晕开暗红的花。七年前父母车祸现场,他也是这样跪着抱回她的书包,膝盖卡在变形的车门缝隙里,留下至今未消的淡疤。
“砚哥别!” 绵绵突然挣扎,铁链划破旗杆涂层,露出底下的锈迹。她故意让绑匪拽住头发,衣领被狠狠撕开的瞬间,贴身佩戴的男款婚戒从内衣里滑出 —— 铂金戒圈上刻着细密的英文,在闪电中闪过冷光。
赵董愣住了,凑近看清戒指内圈的刻字时,突然爆发出大笑:“To My Volo?封砚你居然把婚戒戴在她身上?” 他扯下戒指扔在封砚面前,钻石在积水中折射出扭曲的光,“当年你刻给她的 To My Iceberg 还在我这儿呢!”
封砚盯着地上的戒指,喉结滚动着压下腥甜。那对婚戒是他亲手设计,她的刻着冰山,他的刻着火山 —— 她说他是外冷内热的火山,他说她是融化冰川的太阳。此刻看着她膝间新添的淤青,才想起仓库救援时,她藏在裙摆下的膝盖早被铁链磨破,那是她偷偷用碎玻璃割绳留下的伤痕。
“赵董,” 封砚的声音在暴雨中沙哑,“当年阮叔的审计报告,你藏在缅甸矿场的三号竖井。” 他每说一个字,膝盖就往碎瓷上碾深一分,“放了她,我带你去取。”
绵绵猛地抬头,看见封砚左手悄悄比出摩斯密码的点划。她看懂了 ——「假饵,竖井有炸弹」。暴雨模糊了视线,她却清晰看见他袖口的莲花袖扣松了螺丝,那是她今早趁他洗漱时偷偷拧开的,知道他习惯用袖扣当螺丝刀。
“想骗我?” 赵董枪口抵住封砚太阳穴,却没注意到绵绵正在解鞋带。她用冻僵的脚趾勾住旗杆底座的钢筋,鞋带在脚踝上绕出摩斯密码的结 ——「己通知警方,坐标 114.23E」。这是她昨晚在医院偷学的绳结密码,封砚指尖的薄茧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嘭!” 枪响在露台炸开,封砚突然扑向赵董,袖扣精准弹进对方枪膛。绵绵趁机用鞋带勒住绑匪脖颈,膝盖顶住他后腰的瞬间,淤青处传来剧痛,却听见封砚在耳边喊:“跳!”
两人抱在一起滚出露台的刹那,首升机的探照灯刺破雨幕。绵绵摔在救生垫上时,看见封砚从怀里掏出她的婚戒,用牙齿咬开戒指内侧的暗扣 —— 里面藏着微型定位器,正在发出微弱的蓝光。
“你什么时候……” 她咳着雨水,摸到他后背的新伤。
“你改发卡定位那天。” 封砚替她扣好衣领,指尖擦过她膝间的淤青,“疼吗?”
担架抬上首升机时,绵绵突然笑出声,指着封砚沾满血污的膝盖:“砚哥,你跪的时候,膝盖是不是在敲摩斯密码?”
封砚低头看她,雨水顺着发梢滴落,砸在她掌心的戒指上。他没回答,只是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膝间的伤口上,那里的皮肤正随着心跳轻轻颤动,敲出只有他们懂的节奏 ——「永远不分开」。
医院 VIP 病房里,消毒水味混着百合花的香。绵绵醒来时,看见封砚趴在床边,左手还戴着那枚刻着火山的婚戒。她伸出脚,轻轻碰了碰他膝盖上的纱布,想起仓库里他盲打时,小指总会习惯性。
“醒了?” 封砚抬头,眼底布满血丝,却变魔术般拿出个丝绒盒,“医生说淤青要热敷,我给你买了……”
“又是发卡?” 绵绵挑眉,却在看见盒子里的东西时愣住了 —— 那是枚银质膝环,上面刻着细密的摩斯密码,翻译过来是:「她的膝盖曾为自由而战」。
“你怎么知道我……”
“你鞋带系的结,跟我教你的求救结一样。” 封砚替她戴上膝环,银质的冰凉触感让淤青处舒服了些,“以后别再自己硬扛,火山和冰山,本来就该一起爆发。”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床头柜的婚戒上。绵绵看着封砚膝间渗出的血迹,突然想起他刻在戒指里的 To My Volo—— 原来从相遇那天起,他就把她的每一次勇敢,都当成火山喷发般的光芒,默默记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特助敲门的声音带着犹豫:“总裁,赵氏的人在楼下……”
“让他们等着。” 封砚打断他,小心翼翼地帮绵绵按摩膝盖,“现在我要陪夫人,复习摩斯密码的膝部打法。”
绵绵噗嗤笑出声,却在封砚低头吻她时,尝到咸咸的味道。是雨水,是血水,还是他藏在眼底的泪?她不知道,只看见他膝间的纱布上,渗出的血迹正慢慢晕开,在白色的绷带上映出两个交叠的影子 —— 像座冰山,守着一座火山,在岁月里静静成岩。
而此刻,赵氏集团大楼的废墟下,警方正从三号竖井挖出当年的审计报告,卷宗封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给我的小太阳,砚哥留」。那是七年前封砚藏下的证据,等着有一天,她能亲手揭开真相,像火山冲破冰层般,照亮所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