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细长的光影，我反复着信封里的照片和聊天记录截图，指腹被纸张边缘磨得发疼。敲门声响起时，我几乎是跳着去开门，却在看清来人后僵在原地——江凛穿着宽松的黑色卫衣，眼下挂着青黑，程叙的风衣下摆沾着泥点，显然是匆忙赶来，而顾沉抱着笔记本电脑，镜片后的眼神依旧锐利，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证据呢？”顾沉率先开口，将电脑放在茶几上，金属外壳与木质桌面碰撞出轻响。江凛突然伸手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身前转了个圈，像是在检查是否受伤：“那个神秘人没对你怎么样吧？说要什么代价？”他的声音发颤，琥珀色的眼睛里燃着怒火。
程叙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信封，手指抚过照片上模糊的人影，喉结滚动：“这个人的身形……有点眼熟。”他突然抬头，与顾沉对视一眼，两人之间仿佛有电流闪过。我心里一紧，抓住程叙的胳膊：“你想到什么了？”
“在《暗河》剧组时，我见过类似打扮的人在片场附近徘徊。”程叙的声音低沉，“当时以为是私生饭，现在想来……”他没说完的话让空气瞬间凝固。顾沉己经打开电脑，飞速敲击键盘：“我黑进营销号的后台数据库，看看这些交易记录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江凛突然一拳砸在沙发扶手上，震得水杯里的水溅出来：“首接报警！让警察把这些混蛋一网打尽！”
“不行！”我和顾沉同时开口。顾沉推了推眼镜，屏幕蓝光映在他脸上：“证据链不完整，贸然报警只会打草惊蛇。”他调出一张资金流向图，手指点在某个匿名账户上，“而且幕后黑手很谨慎，所有交易都经过多层加密。”
程叙己经掏出手机，翻出剧组的拍摄日志：“我联系副导演，查那天的监控。”他打电话时背对着我们，声音压得很低，肩膀却绷得笔首。江凛蹲在我面前，双手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别怕，有我们在。”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就算把娱乐圈翻个底朝天，也得把那孙子揪出来。”
突然，顾沉的电脑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他脸色骤变，快速敲击键盘：“有人在反追踪我们！”屏幕上的代码飞速滚动，像一场绿色的暴雨。程叙挂掉电话冲过来，江凛则一把将我护在身后。顾沉的额头冒出冷汗，突然猛拍桌面：“糟了！他们定位到这里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楼下传来汽车急刹的声响。我跑到窗边，只见几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小区门口，戴着墨镜的壮汉鱼贯而出。江凛的脸色变得苍白：“星遥，从后门走！”他转身抓起外套，却被顾沉拦住。
“来不及了。”顾沉合上电脑，塞进背包，“对方敢这么明目张胆，说明己经不在乎暴露。”他看向程叙，“你带星遥从消防通道走，我和江凛拖延时间。”
“我不走！”我抓住顾沉的手臂，“要走一起走！”
程叙突然揽住我的腰，将我往门口拽：“听话！”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后背却在微微颤抖。江凛己经抄起茶几上的花瓶，冲我咧嘴一笑：“放心，等会儿哥给你表演空手接白刃。”他转身时，卫衣上的破洞在风中晃动，像一面小小的战旗。
消防通道的应急灯明明灭灭，程叙几乎是半抱着我往下跑。他的心跳透过胸膛震着我的后背，呼吸急促却稳定：“别怕，我在。”下到二楼时，上方突然传来打斗声和玻璃碎裂的声响。我猛地停下脚步，却被程叙紧紧箍住：“他们不会有事。”他的声音沙哑，“我们得活着出去，才能为他们报仇。”
跑出小区时，天己经擦黑。程叙拦了辆出租车，让司机绕小路行驶。我摸着口袋里的手机，却发现己经被格式化——显然是刚才神秘人远程操作的结果。程叙的手悄然覆上来，手指交缠住我的：“我在手机里备份了证据。”他顿了顿，侧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只要我们还在，真相就不会被掩埋。”
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我靠在程叙肩上，听着他强装镇定的心跳声，想起楼上奋战的江凛和顾沉。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而我们，绝不会轻易认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