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范天雷一声咆哮，声音里压抑的怒火，仿佛能把训练场的顶棚掀翻。
女兵们的笑声瞬间消失，但那一道道投向范天雷的目光，却充满了不以为然，看得他更是火冒三丈。
“我是狼牙特战旅参谋长，范天雷！”
他往前踏出一步，目光如电，扫过周围看热闹的女兵，最后狠狠钉在周振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
范天雷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周振，我不管你耍什么花招，也不管这两个女兵到底是什么来路！”
“但我们红细胞的成员，每一个都是国家耗费了无数资源，经历了多少残酷的选拔和训练，才培养出来的顶尖特种兵！”
“他们代表的是狼牙的荣耀，是军区的脸面！”
范天雷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周振脸上。
现在，他们，两个大男人，被你手底下两个所谓的‘淘汰人员’，三拳两脚就给捆成了粽子！”
他伸手指着地上如同死鱼般的王艳兵和宋凯飞，手指都在发抖。
“你跟我玩这套？忽悠三岁小孩呢！”
“两个被淘汰的女兵，能把我们红细胞的两个精英干翻？”
“周振，你这话，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你信吗？”
他这话一出，红细胞的人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交头接耳起来。
是啊，这不合常理啊！
特种兵是什么？
兵王中的兵王！
女兵，还是淘汰的女兵，能有这战斗力？
开什么玩笑！
火凤凰和雷电突击队这边的队员们，听到范天雷这番近乎指着鼻子骂的话，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这话就有点诛心了。
这不是明摆着说火凤凰弄虚作假，瞧不起人吗？
雷战眉头紧锁，他知道周振的训练方法有多么变态，也知道徐凡凡和徐云云这对姐妹花的特殊。
但他还没开口，周振却先笑了。
那笑容，在范天雷看来，充满了嘲讽。
“范参谋长，您这话说的，好像我周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一样。”
周振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丝的凉意。
“事实就摆在眼前，是您的兵技不如人，怎么，输不起？”
“你！”
范天雷被噎得脸皮发紫，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指着周振的手指抖得更厉害了。
何晨光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挡在范天雷身前，怒视周振。
“周振，你少在这里得意！谁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
“她们真的是淘汰人员吗？我看未必吧！”
“说不定是你们火凤凰藏起来的秘密武器！”
谭晓玲听不下去了，冷声道：
“这位首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徐凡凡和云云，的确是在上一轮集训中被淘汰的，这一点，训练记录都可以查，档案俱在。”
“至于她们为什么能留在这里当门卫，那是周教官的决定，也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我们火凤凰，不养闲人，但即便是淘汰人员，只要她们愿意留下，愿意继续努力，我们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有潜力的人。”
谭晓玲的话掷地有声，让周围不少人都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范天雷却依旧不依不饶，他冷哼一声。
“说得好听！一套一套的！”
“就算她们真的是淘汰人员，那她们凭什么能打赢我红细胞的精英？”
“这根本不符合逻辑！”
“两个月前她们是什么水平，我狼牙的情报部门一清二楚！”
“除非……”
范天雷眼中闪过精光，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
“除非她们接受了某些……特殊的，或者说，不正当的训练！”
“比如，嗑了药？”
“噗嗤——”
人群中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
虽然很快就憋了回去，但那声音在寂静的场中格外清晰。
周围的火凤凰女兵们，包括那些预备队员，听到范天雷这番颠倒黑白，甚至可以说是无理取闹的指责，一个个都气得小脸通红。
有几个性格火爆的，己经忍不住想要上前理论了。
谭晓玲秀眉微蹙，刚想开口。
“范参谋。”
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响了起来。
雷战从人群后方走了出来，他先是示意了一下有些冲动的女兵们稍安勿躁，然后才看向范天雷。
“我想，这里面可能确实有些误会。”
雷战的语气还算客气，毕竟对方是参谋长，军衔在那摆着。
范天雷看到雷战，脸色稍霁，但依旧带着浓浓的怀疑。
“雷战，你来得正好。”
“你给我评评理，这像话吗？”
“我狼牙的兵，会被两个看大门的女兵给收拾了？还是被淘汰的？”
“这传出去，我们狼牙的脸往哪儿搁？”
雷战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周振，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他知道周振的训练方法有些超乎常规，也知道这批女兵的进步神速。
尤其是徐凡凡和徐云云姐妹，她们俩在国术方面似乎有着惊人的天赋，被周振稍加点拨，实力便突飞猛进。
虽然因为某些方面不符合特战队员的综合要求而被淘汰，但单论格斗能力，她们确实己经达到了一个相当惊人的水准。
“范参谋，徐凡凡她们姐妹俩，虽然在火凤凰的选拔中被淘汰了。”
雷战斟酌着用词，试图解释。
“但是，她们在集训期间，接受过周振总教官特殊的国术强化训练。”
“所以她们的格斗能力，确实远超一般的战士。”
“国术？”
范天雷眉头一挑，眼神中的怀疑更盛。
“雷战，你也是老特种兵了，你觉得这可能吗？”
“什么国术，能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让两个普通女兵，打败我训练了数年，身经百战的顶尖特种兵？”
“你这是在帮着周振糊弄我吗？”
范天雷显然不信。
在他看来，现代特种作战，靠的是精密的战术配合，先进的武器装备，以及千锤百炼的军事技能。
所谓的国术，在他这种唯武器论和唯精英论者眼中，跟花拳绣腿没什么区别。
雷战闻言，心中也是一阵无力。
他知道范天雷的观念根深蒂固，很难改变。
事实摆在眼前，他却宁愿相信是周振在搞鬼，也不愿意相信这是女兵们真实的实力。
雷战在心里默默感慨。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