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的雷峰塔在暴雨中岿然不动,晓天握着王妃的青蚨镯,镯身与雷峰塔地宫的青蚨纹产生共鸣,竟在塔身裂缝中显露出暗门。钱弘佐的佩剑划出吴越护心诀,暗门应声而开,露出通往塔基的螺旋密道,潮湿的石阶上刻着与藏兵谷弩车相同的五运莲纹。
"当年母妃总说塔底有护民之秘," 钱弘佐的声音低沉,"没想到竟是吴越王室的罪证。"
密道尽头是座水牢,三十六根石柱上刻着青蚨门弟子的行刑记录,最新的刻痕停在晓天出生那年。王妃的棺木漂浮在中央水池,棺盖半开,露出内里的吴越王室密卷,卷首赫然盖着钱镠的 "护民" 金印 —— 与晓天手中的半枚青铜印严丝合缝。
"小心!" 晓天的短棍震碎水面的血河藤,却见藤根缠绕着具骸骨,身着青蚨门服饰,腰间挂着的正是他母亲的绣囊。
钱弘佐的佩剑照亮棺木夹层,里面整齐码放着吴越王的手札,最上面的一封用鲜血写着 "敬翔亲启"。晓天翻开时,纸页发出沙沙轻响,仿佛无数青蚨门弟子的泣血控诉:
"敬翔兄台亲鉴:青蚨门遗孤己按约送至血煞盟,其灵脉用于兵解术甚好。待本王称霸江南,定当以江淮百姓血祭,助兄台完成血河秘典......"
晓天的手剧烈颤抖,下一封手札掉出,里面夹着张泛黄的婚书。新郎栏端端正正写着 "汪承业",新娘栏盖着吴越王室的青蚨印,却未署名。婚书背面,钱镠用朱砂批注:"青蚨血脉与吴越血誓结合,可破五运兵解之反噬。"
"这是...... 我父母的婚书。" 晓天的声音破碎,"原来他们的结合,只是吴越王室的政治算计。"
钱弘佐的脸色惨白如纸,佩剑 "当啷" 落地:"父王母妃...... 竟用青蚨门的血换吴越的权......" 他忽然指向棺木底部,那里用金线绣着吴越王妃的临终留言:"承玉吾妹,青蚨秘典在雷峰塔地宫,勿让弘佐涉足此局......"
晓天的识海轰然炸开,终于明白为何姑母汪承玉会潜入血煞盟,为何母亲至死不肯透露王室秘密。他摸出父亲的青蚨钱,钱背的 "护民" 二字与婚书的青蚨印共鸣,竟显露出隐藏的密道地图 —— 从雷峰塔首通汴梁天坛的地下龙脉。
"敬翔利用吴越王室收集青蚨血脉," 晓天的短棍重重砸在石柱上,"而钱镠以为能借血煞术称霸,却不知自己也是祭天的一环!"
钱弘佐忽然捡起婚书,发现新娘栏的青蚨印下,隐约有 "苏" 字笔画:"你母亲姓苏...... 苏绾绾?"
"不可能!" 晓天后退半步,却想起苏绾绾的五运莲心胎记,想起她总能精准破解血煞毒的医道天赋,"她是杏林庄的遗孤,怎么会......"
话未说完,密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水池中央升起青铜祭坛,坛上摆着十二具青蚨门弟子的骸骨,每具骸骨手中都握着吴越王室的玉佩。晓天的玉坠与祭坛共鸣,竟在地面投射出汴梁天坛的血河灌顶阵图,阵眼处正是钱弘佐的血誓印记。
"钱弘佐," 晓天的声音冰冷,"敬翔要用你的血誓启动祭天,而我......"
"我跟你去。" 钱弘佐握紧佩剑,"无论王室犯下多少罪孽,我都要亲手终结这场阴谋。"
晓天望向棺木中母亲的绣囊,忽然想起苏绾绾在寿州发明的 "以晶代脉" 术,想起她总在关键时刻递来的冰魄草汁。他摸出怀中的五运莲心参,花蕊在血河藤的毒雾中竟开出青莲,照亮了密道尽头的青铜门,门上刻着 "护民者生,逆民者亡" 的青蚨祖训。
"走吧," 他将婚书收入衣襟,"等一切结束,我要去寿州问清楚,苏姑娘究竟......"
话未说完,密道上方传来巨响,血河藤如巨蟒般钻入,藤蔓上挂着暗水营的血蝎灯笼。晓天挥棍劈出 "金戈破",却见血河藤在婚书的青蚨印光芒中自动退避,显露出门后的传送阵 —— 正是祖父汪明修留下的护民机关。
"钱弘佐,用你的血誓激活传送阵!" 晓天将青铜印按在阵眼,"我们去汴梁天坛,做个了断!"
钱弘佐点头,剑尖刺破指尖,吴越血誓的光芒与青蚨真气融合,传送阵发出耀眼光芒。晓天最后望了眼母亲的绣囊,转身踏入光芒的瞬间,听见雷峰塔外的暴雨中,传来苏绾绾的呼喊 —— 那声音里,带着他从未听过的焦急与深情。
传送阵的光芒吞没二人时,晓天摸出婚书,发现新娘栏的 "苏" 字笔画下,隐约还有 "星河" 二字 —— 那是苏绾绾父亲的名字。他忽然明白,父母的婚姻或许始于政治,却终于护民的信念,而苏绾绾,正是这份信念的传承者。
汴梁天坛的血河藤柱己高耸入云,晓天知道,最后的决战即将展开。但此刻,他手中握着的不仅是青蚨门的秘典,更是父母用生命守护的护民之心。无论苏绾绾的身世如何,他们的目标始终一致 —— 让青蚨展翅的光芒,彻底驱散血煞盟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