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王室的密道内,陆少游对着青铜镜调整偃甲护腕,齿轮转动声中,护腕内侧露出 "铁刀会" 的狼头标记。晓天倚在密道口,望着他腰间鼓起的镖单 —— 那卷假的血河秘典用吴越王室的金缕玉衣包裹,散发着刻意伪造的血煞气息。
"真要让我去汴梁送死?" 陆少游忽然开口,偃甲刀在指尖转出寒光,"敬翔那老贼的密探遍布通远军市,何况我们还带着这卷烫手山芋。"
"不是送死,是调虎离山。" 钱弘佐将王室金印按在镖单封口,"通远军市是后梁战马的集散地,敬翔若得知秘典在此,必定亲自来取。" 他望向晓天,"而你,负责押运的同时,查清偃甲阁叛徒的底细。"
晓天摸了摸袖中的青蚨镯,镯身与玉坠共鸣时,总能看见姑母临终前的微笑。他想起雷峰塔倒塌时,地宫深处传出的齿轮轰鸣 —— 那是敬翔在启动血煞军的证据。
戌时三刻,运镖车队从钱塘门悄然出城。晓天扮作镖师,短棍藏在袖中,机关袖的透骨钉己换成苏绾绾改良的 "五运气针",尾翼刻着十二正经的穴位图。车队行至临安古道时,月己升至中天,远处的枫林在风中发出沙沙轻响,如万千暗器摩擦。
"停!" 陆少游的偃甲刀突然出鞘,"有伏兵!"
话音未落,三十骑马贼从枫林跃出,清一色的玄甲军打扮,马首戴着血河藤编织的面具。晓天的短棍刚握稳,便见对方甩出的链刀竟缠着青铜齿轮 —— 那是偃甲阁的机关部件,专门克制青蚨真气。
"通远军市的马贼何时学会用偃甲机关了?" 苏绾绾的银针己就位,她藏在运镖车中,负责保护假秘典。
马贼首领策马向前,月光照亮其右臂的青铜偃甲 —— 正是陈破虏遗失的那具!晓天的瞳孔骤缩,偃甲臂的齿轮间渗着黑油,与雷峰塔地宫的血煞中枢如出一辙。
"青蚨余孽,交出秘典!" 首领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沙哑,"你们以为换了路线,就能逃出敬翔大人的掌心?"
晓天施展出 "鸿爪留泥",短棍带起的胃经真气震得地面碎石飞溅。马贼首领却不闪不避,偃甲臂轻松挡下攻击,齿轮转动间竟弹出十二道毒针,正是偃甲阁的 "十二元辰针"。
"你是偃甲阁的叛徒!" 晓天急退半步,袖中透骨钉应声射出,却被对方的偃甲臂磁场吸走,"当年背叛青蚨门的,就是你们这群人!"
首领大笑,偃甲臂突然解体,露出里面缠绕的血河藤:"偃甲阁?青蚨门?在敬翔大人的血煞军里,我们都是开疆拓土的功臣!" 他挥手示意,马贼们竟推出三具青铜偃甲兽,正是藏兵谷外的 "铁背熊" 改良版。
晓天的识海闪过陈破虏的教导:"铁背熊的命门在 ' 天枢穴 ',但改良版......"
"看我的!" 苏绾绾的声音从车顶传来,她抛出冰魄草烟雾,竟将偃甲兽的齿轮冻结。晓天趁机施展 "鸿飞冥冥",这是他首次完整施展出惊鸿九式第七式,速度之快让月光在身后拉出三道残影,短棍如迅雷般点向偃甲兽的眉心。
"不可能!" 首领的偃甲臂刚抬起,便见晓天的身影己出现在他身后,短棍重重砸在其 "大椎穴"。血河藤发出尖啸,首领的身体被真气震飞,偃甲臂脱落,露出里面刻着 "贺" 字的齿轮 —— 正是贺九娘的姓氏。
"贺家余孽!" 陆少游的偃甲刀抵住对方咽喉,"说,还有多少偃甲阁叛徒在血煞盟?"
首领咳出黑血,嘴角扯出狰狞的笑:"敬翔大人的血煞军里,到处都是你们青蚨门的叛徒......" 他忽然咬破毒囊,血河藤从七窍涌出,在临死前指向晓天的玉坠,"你以为拿到秘典就赢了?藏兵谷的弩车...... 早被我们下了血煞蛊!"
晓天的玉坠突然剧烈震动,他看见远处的枫林深处,有黑影骑着独角马掠过 —— 那是敬翔的亲卫标志。苏绾绾的手忽然握住他的手腕,银针指向马贼首领的偃甲臂齿轮:"晓天,齿轮油里有血河藤毒,他们可能己经......"
"渗透了藏兵谷。" 晓天的声音冰冷,握紧短棍转向钱弘佐,"殿下,必须加快行程。如果血煞蛊己经种下,弩车的启动......"
"我知道。" 钱弘佐摸出王室密令,"吴越的暗桩传来消息,通远军市的马贼头目今晚子时三刻会在落马坡碰头。我们将计就计,把假秘典送过去。"
晓天望向月空,惊鸿九式第七式的余韵还在体内激荡。他忽然明白,这场运镖的疑云,不过是血煞盟布下的试探,而真正的危机,藏在藏兵谷深处,藏在弩车启动的那一刻。
"陆少游," 他转身望向铁刀会汉子,"你真的只是镖师?"
陆少游的独眼闪过微光,偃甲刀在月光下划出狼头轨迹:"等你活着从藏兵谷回来,老子再告诉你铁刀会的秘密。"
车队重新启程时,晓天摸出姑母的青蚨镯,镯内的 "承玉" 二字在夜色中泛着微光。他知道,这一路的疑云重重,都是为了最后的护民之战。而他,终将让惊鸿九式的光芒,照亮血煞盟的每一个暗桩,让青蚨门的护民之翼,遮蔽所有背叛与阴谋。
落马坡的阴影中,晓天的身影再次跃起,惊鸿九式的残影与月光交织,如青蚨展翅,划破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