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旧是那个喜怒无常、掌控一切的“阎王”。
温知味却敏锐地察觉到,某些东西,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厉枭在清醒时,那双深邃的眸子,在看向自己时,不再只有纯粹的冰冷与审视。
偶尔,也会夹杂着一丝……极其隐晦的,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而厉枭的身体,在温知味不眠不休的照料下,也终于……奇迹般地,开始真正好转。
持续数日的高烧,彻底退了下去。
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也开始缓慢愈合,不再渗出吓人的黑血。
男人甚至己经能自己下床,在破败的小屋内,短时间缓步而行。
只是,屋外的世界,却并未因此而变得安全。
程默那条“幽狼”,在经历了上次“清风茶楼”的惨败和“一味禅心”暗哨被拔除的耻辱之后,并未善罢甘休。
反而,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饿狼,变得更加狡猾,也更加……疯狂!
某秘密据点内。
“狼哥,厉枭那个杂种,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的人,几乎把整个京都翻了个底朝天,连他一根毛都没找到!”一个手下战战兢兢地汇报。
程默坐在昏暗的角落,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那双阴鸷的眸子里,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人间蒸发?”程默冷笑一声,声音沙哑而狠戾,“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能蒸发到哪里去?”
“唯一的可能,”程默顿了顿,匕首的尖端在粗糙的木桌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就是那个女人!”
“温知味!‘一味禅心’!”
“狼哥的意思是……”
“厉枭现在,一定还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程默的语气不容置喙,“他想躲,想藏,想疗伤,那个女人的‘一味禅心’,就是他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传我命令!”程默猛地起身,那双阴鸷的眸子里,迸射出嗜血的疯狂!
“二十西小时,给我死死盯住‘一味禅心’的每一个角落!”
“所有与那个女人,与‘一味禅心’有过任何关联的人,都给我查个底朝天!”
“我就不信,厉枭那个杂种,能一辈子当缩头乌龟,躲在女人身后!”
“是!”
一张针对“一味禅心”,也针对温知味的,更加严密、也更加恶毒的天罗地网,悄然张开。
破败的小屋内。
厉枭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温知味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茯苓安神粥”,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厉先生,用膳了。”
厉枭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在看到温知味时,……比往日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
男人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温知味,以及……她手中那碗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粥品。
突然——
“喵……喵呜……”
一声极其微弱,却又带着一丝不同寻常急切的猫叫声,从窗外那破旧的窗棂缝隙中,隐约传来。
温知味心头一紧!
是那只小橘猫!
自那日被厉枭“恩准”救治之后,小橘猫便成了“一味禅心”的常客,每日都会在固定的时间,跑到温知味的窗下,讨要一些吃食。
可今日……
猫叫声,为何会在这里响起?!
温知味下意识地看向厉枭。
只见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听到那声猫叫的瞬间,便猛地一缩!
眼中,所有的温度与平静,瞬间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冰冷与……凛冽的杀意!
“程默……”厉枭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却又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压迫!
他这条狗,竟然……追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