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工厂内，火光冲天，金铁交鸣。
厉枭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穿梭在混战的人群中。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指挥车旁，那个一身黑衣，神情阴鸷的男人——程默。
程默也发现了他。
“师兄，”程默的嘴角，露出一丝狞笑，“你终于肯出来了。”
厉枭没有回话。
回答他的，是快如闪电的一记手刀！
程默侧身避开，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拳风凛冽，招招致命。
他们师出同门，对彼此的招式路数，都了如指掌。
“砰！”
两人双拳相交，各自后退三步，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沈亦舟给了你什么好处？”厉枭看着他，声音冰冷，“值得你，为他卖命？”
程默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师兄，你这种丧家之犬，是不会懂的！”他嗤笑道，“舟哥给我的，是你永远也给不了的……未来！”
“未来？”厉枭的语气，充满了不屑，“还是……一条拴得更紧的狗链？”
“你找死！”
程默被彻底激怒！
他从腰间，猛地抽出一把闪着幽蓝光芒的、淬了剧毒的短刃！
刀锋，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首刺厉枭心口！
厉枭侧身避过，手臂上，却依旧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他眉头都未皱一下，反而欺身而上，一脚狠狠踹向程默的膝盖！
“咔嚓！”
骨裂声响起！
程默闷哼一声，单膝跪地，膝盖处传来剧痛，他像感觉不到一样。
用那双怨毒的、如同孤狼的眼睛，死死盯着厉枭。
“师兄，”他喘着粗气，脸上却带着狞笑，“你的身手，退步了。”
厉枭没有说话。
他身影一晃，瞬间欺近！
冰冷的匕首，己经抵在了程默的咽喉上。
“你为之卖命的‘老师’，”厉枭看着他，声音冰冷，“值得吗？”
“舟哥的器重，你这种叛徒不会懂！”程默嘶吼道。
厉枭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他从怀中，摸出一支微型录音笔，扔到了程默面前。
“听听吧。”厉枭说，“听听你那位‘老师’，真实的声音。”
程默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还是，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笔里，传来沈亦舟那温润如玉、却又冰冷刺骨的声音。
“……与‘银翼财团’的合作，必须加快。”
“‘方舟’的核心数据，可以分批次交给他们。”
“至于厉枭……对，用‘天枢’的内部条例，将他定义为‘失控风险源’，我会亲自签发……‘清理’指令。”
录音结束。
程默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无法置信的……空洞。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不停地摇头，“这不是真的……舟哥他……他不会的……”
就在他精神防线崩溃的瞬间。
厉枭动了。
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了程默的后颈上。
程默闷哼一声，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软软地倒了下去。
废弃的工厂内，一片死寂。
程默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心如死灰。
厉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程默。”
厉枭开口。
“是为那个叛徒而死，”
“还是说出你知道的一切，为我们那些被他出卖的兄弟，保留下最后一点尊严？”
“我给你，最后一个选择。”
程默看着他，眼中的空洞，渐渐被一种……惨烈的自嘲所取代。
“……我真是个……傻子……”他惨笑一声，声音微弱。
“瑞士……”
“苏黎世湖畔……”
“有一家私人疗养院……代号‘静湖’……”
“那是……那是沈亦舟用来治疗他那见不得光的……遗传性精神病的……地方……”
说完，便缓缓闭上了眼，等待最后的审判。
厉枭将手中的匕首，“叮”的一声，扔在了他身旁。
“给自己，留个体面。”
他转身，走入黑暗，再也没有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