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她真瞧上你了。”不言慌乱地看着自家公子。
齐景之眼中闪过一抹暗色,用力站起身来,随后看向一旁的不言,“过来扶我。”
不言急忙上前扶住,主仆二人走出包间外后,见云华郡主主仆就在不远处。
齐景之用力吸了一口气,加大声量说:“郡主,我如今命不久矣,哪里可堪配您呢,还请郡主能求陛下取消你我的婚事。”
翠竹低声吐槽:“郡主,我们慢了,应该再走快点。”
言以宁笑了笑,轻轻地摇摇头,示意无事,随后快速转过身,装作深情的说:“我真的不在意,不求与你天长地久,只盼你我能有几天快乐日子就好。”
走廊上的众人纷纷惊得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京中一霸还真是爱上了这短命的齐大公子,竟如此深情,明知这齐公子没几年可活,还愿下嫁。
翠竹左顾右盼,见众人神色,急忙扯了扯自家主子的衣袖。
言以宁却是极为满意,为进一步展现她对他有意,更是快步上前,扶住对方,安抚:“你无需担忧,我这就去宫中,求陛下为你安排御医医治。”
齐景之再次一愣,大庭广众之下,她竟还是如此,莫不是当真心悦我许久?可到底是什么地方见过?他怎么没半点印象。
言以宁自顾自说完后,就飞快示意翠竹一起离去。而在其他人眼中,这云华郡主分明是爱惨了齐大公子,她这是赶着去求见陛下让御医医治她的心上人。
言以宁主仆二人一路小跑,进入马车后才敢放松。
“郡主,这齐公子故意的,故意追着我们,还说了那样一番话。”
“没事,这样不更显得我就是瞧上他了,非他不可。”
翠竹无奈摇头,“您演的真好,若不是奴婢一早就知道,也定然会以为你就是心悦齐大公子。”
“谁让他非找个我最满意的理由,来试图劝我去求陛下取消婚事。”言以宁扶额苦笑。
“就是,非说自己病弱短命。”翠竹也摇头附和道。
“郡主,我们可是回府?”
言以宁轻笑一声,摇摇头,说:“去告诉车夫,我要进宫。做戏还是要做全套才好。”
翠竹深以为然,拉开车帘大声吩咐远处的车夫,“快过来驾车,郡主赶着去求见陛下呢。”
车夫听此,急忙跑上前。
而追着言以宁二人出千味楼的齐家主仆二人则是陷入了沉思。难道真的是一见钟情?
宫门外,言以宁快速跳下马车,又吩咐翠竹不必跟着,便独自一人进了宫。
紧赶慢赶到御书房外后,她却是有些犹豫。
正在此时,高公公满脸笑意地迎上前,说:“郡主来此可是有要事要同陛下说?”
言以宁轻声询问:“不知陛下心情如何?”
“郡主不必担心,陛下己经吩咐过奴才,若是您来,首接进去就可。”
“啊,是吗?”她怀疑地盯着面前笑得很开心的人,眼中满是不解。
何事如此开心?
“郡主,您请。”高公公恭敬地伸出手请她进去。
言以宁犹豫片刻,还是踏入了御书房。
一抬头,就见坐在上首的陛下也是笑得很开怀。
她更惊奇了,到底是何好事?
“阿宁来了,可是有求于朕?”
陛下怎么知道她的心思?
她急忙上前行礼,“臣女确有一事,求陛下应允。”
“你说吧。”
“臣女求陛下……为齐大公子安排御医医治。”
“你说什么?”皇帝面色一变,不敢置信再次问道。
阿宁不该是来求取消赐婚的嘛!怎会为那小子求御医?
言以宁快速瞥了一眼上首之人,随后故作镇定地说:“求陛下为他安排御医医治。”
“你可还有别的?”皇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心底更是隐隐期盼她能提出取消婚事。
沉默片刻后,她皱了皱眉,缓缓开口:“求陛下为我二人尽快选定婚期。”
虽然那人今日表演太过,可若真的还没成亲就死了,她不就亏大了。
“你就为了这个?”皇帝不解地看向下方的人,怎么会,昨日他可该说都说了,那齐爱卿莫不是没领会其中深意,因此叫阿宁误会了。
“皇帝舅舅,阿宁就是为此前来。”言以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上首之人的反应。
皇帝拍案而起,脸色难看地说:“退下吧,朕乏了。”
“舅舅,那我的婚期定在何时?”言以宁硬着头皮问道。
“朕说朕乏了,让你退下。”皇帝一字一字慢慢说出,可话中自带一股威慑。
言以宁急忙行礼告退,不敢再多停留一刻。
见站在外面的高公公,她快步上前,好奇打听:“高公公,陛下可是最近遇到什么难解决之事?”
高公公默默低下头,难解决之事不就是郡主的婚事吗?幸得当年端敏长公主以身诱敌,陛下才得以脱身。因此陛下也格外疼爱公主这唯一的女儿。
“郡主,莫为难奴才呢?陛下之意,奴才也不敢揣测。”
言以宁垂下眼,切,什么不敢,明明往日高公公可是摸清了陛下的心思,不过是不愿说罢了。
她脸上却是不敢表露分毫,只笑着道谢:“多谢公公,那我先就回府了。”
“恭送郡主。”
言以宁垂头丧气地走着,一抬头,见烈日当空,更是烦躁,加快了脚步。
见其离去,他默默长叹一口气,再推门进入御书房内。
“你怎么进来了?阿宁走了?”
高公公恭敬行礼,“回陛下,郡主己离开。”
皇帝面上带着几分怒气地看向下方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人。
“她不仅求朕派御医为那短命的小子医治,还求能提前她二人的婚期。你怎么看?”
高公公低着头说:“……奴才以为,御医可派。至于婚期,可都是要挑好日子,怎能随意提前。”
皇帝面色立时缓和,摇头轻笑着。
不知过了多久,言以宁这边终于是出了宫,见翠竹一脸好奇,她缓缓摇头,示意失败,便径首跳上马车,再快速拉帘入内。
翠竹小心翼翼地跟在其后,缓缓拉开车帘坐下,轻声询问:“陛下可是恼您?”
言以宁微微一愣,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之前在御书房内的情景,随后重重地点头。
“这可如何是好?陛下往日可是极其疼爱您的。”
“就这样吧,我累了,别说了,我想静静。”她只觉浑身没劲,无力地靠在车上的软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