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记稻花香里说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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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雷霆反击的餐前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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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农女记稻花香里说丰年
作者:
嘻嘻相遇
本章字数:
2912
更新时间:
2025-05-20

晨雾像浸透霉味的棉絮,裹着陈家饭堂的铜锅蒸腾的热气。粥水咕嘟咕嘟撞着锅壁,混着糙米的酸涩在梁柱间翻涌。

穗娘赤脚踩过青砖,每一步都像踩在碎冰上,怀里的陶罐硌得肋骨生疼。昨夜撬开祠堂夹层时,指甲缝里还嵌着陈年木屑,此刻掌心攥着的油纸包烫得惊人——那是裹着蚂蚁尸体的红糖块。

雕花木门被撞开的刹那,瓷勺叩碗的脆响戛然而止。大伯娘正用银匙搅动琥珀色甜羹,金丝绣鞋不耐烦地叩着地面,每一下都像敲在穗娘的太阳穴上;

陈老太慢条斯理地剥着茶叶蛋,浑浊的眼珠藏在松垂的眼皮后,仿佛早己算准她的到来。十二张八仙桌上,族老们捧着粗瓷碗的手同时僵住,滚烫的粥液顺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襟滴落,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痕迹。

"祖母好胃口!"穗娘将陶罐掼在主桌,陶片迸裂的脆响惊飞梁上麻雀。红糖与霉米混着陶片飞溅,在雪白桌布上绽开暗红与赭黄的花。

"这是祠堂墙缝里的'供品',"她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怎么和三房吃的糙米长得不一样?"长明灯在神龛前剧烈摇晃,映得祖宗牌位上的金漆仿佛在扭曲狞笑。

大伯娘保养得宜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银匙当啷坠地:"你个小贱蹄子敢偷祠堂东西!"她镶着珍珠的护甲首指穗娘鼻尖,绣着并蒂莲的裙摆扫过打翻的甜羹,浓稠的糖液顺着裙裾蜿蜒,在青砖上拖出贪婪的痕迹。"分明是你自己手脚不干净!"

"蚂蚁带路找到的。"穗娘突然扯开衣襟,腕间化脓的伤口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黄绿。她抖开浸着脓血的麻布帕子,数十只工蚁正疯狂啃食残留的糖粒。

随着帕子扬起,虫群如黑云扑向饭桌,瞬间覆满大伯娘的甜羹碗。"祖母不是说陈家没糖吗?"她抓起沾满蚁足的糖块,狠狠砸在陈老太脚边,"这些小东西怎么比人还清楚藏在哪儿?"

饭堂陷入死寂,唯有蚂蚁啃食糖粒的沙沙声在梁柱间回荡。陈老太手中的佛珠突然断裂,檀木珠子如黑雨滚落,有几颗掉进沸腾的粥锅,溅起滚烫的水花。

"血口喷人!"她拄着拐杖暴起,杖头的铜狮首擦着穗娘耳畔砸在桌面,震得碗碟叮当作响,"祠堂乃列祖列宗灵位所在,容不得你这孽障——"

"列祖列宗看着你们把救命粮锁进夹层生霉?"穗娘扯开衣领,锁骨处结痂的鞭痕在晨光中泛着暗红。

她举起母亲的红绸帕甩向空中,绣着"静宜"二字的边角猎猎作响:"这块帕子垫在糖罐底下,边角的金线都磨断了!"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又被愤怒烧成烈焰,"祖母每日捻着佛珠诵经,可曾念过三房吃的霉米里,掺着我爹咳出来的血?"

"来人!把这疯丫头拖出去!"大伯娘掀翻饭桌,滚烫的粥汤如瀑布倾泻。穗娘脚面瞬间腾起水泡,却死死盯着陈老太骤然煞白的脸——那张布满老年斑的面皮上,冷汗正顺着皱纹沟壑蜿蜒。护院们的脚步声中,突然响起一声苍老的断喝:"慢着!"

拄着枣木拐杖的三叔公分开人群,浑浊的眼珠盯着地上的红绸帕。他颤巍巍拾起帕子,指腹着边角细密的针脚:"老嫂子,这帕子...确实是弟妹当年出阁时,她娘亲手绣的。"这话如惊雷炸响,几个族老手中的碗筷当啷坠地,惊起满地碎瓷。

穗娘趁机掏出藏在衣襟里的账本残页,纸张边缘还沾着昨夜撬夹层时的木屑:"这里记着大房虚报的口粮数目,从去年腊月到今春,足足多领了三十六石糙米。"她将账本拍在狼藉的桌面上,墨迹未干的数字在粥汤里晕染,宛如泣血的控诉,"原来所谓'天灾断粮',不过是有人把白米换成了霉稻!"

饭堂外突然掠过一声鹰唳,惊起满院麻雀。穗娘望着大伯娘扭曲的脸,感觉祠堂罚跪的疼痛都化作了甘甜。晨风卷着稻香穿堂而过,吹起她鬓角的碎发,也掀开了陈家遮掩多年的遮羞布。那些在黑暗中溃烂的伤口,此刻都成了刺破谎言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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