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记稻花香里说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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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蛛丝马迹中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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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农女记稻花香里说丰年
作者:
嘻嘻相遇
本章字数:
3562
更新时间:
2025-05-20

祠堂内腐臭味如同浓稠的墨汁,死死缠绕着每一寸空气。穗娘腕间伤口溃烂化脓,黄绿色的脓水顺着麻绳蜿蜒而下,在青砖上凝结成斑驳的污渍。

第三日深夜,更鼓声穿透雕花窗棂,在死寂的祠堂内轰然炸响,惊得梁上积灰簌簌坠落。她蜷缩在供桌投下的阴影里,膝盖早己失去知觉,被麻绳勒出的伤口与粗粝纤维粘连成痂,每一次微小的挪动,都像有无数锈刀在剜割血肉。

破碎的窗纸漏进惨白月光,在青砖地面切割出锯齿状的光斑。穗娘半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忽然,墙根处一条蠕动的黑线闯入视野。

数十只蚂蚁正排着整齐的队伍,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急匆匆地钻进砖缝。它们的触角高频颤动,仿佛在传递着某种兴奋的信号,这场景让穗娘瞳孔猛地收缩。

作为农学研究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她想起实验室里的精密仪器,想起论文中关于昆虫行为的研究——蚂蚁对糖分有着近乎偏执的趋性,而在陈家,平日里只有祭祀时的供品才会撒上红糖。这个念头如同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她混沌的意识。

穗娘强撑着发麻的双腿,身体因剧痛而剧烈颤抖,膝盖在青砖上拖出长长的血痕。每挪动一寸,都有冷汗顺着脊梁滑落,但她咬牙坚持着,终于凑近了那处砖缝。

借着月光,她看见砖缝边缘沾着一些细小的褐色结晶,在暗影中泛着微弱的光泽。穗娘伸出颤抖的手指,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刮下一点,放进嘴里碾碎。

刹那间,久违的甜味在舌尖炸开,混杂着伤口的血腥味,却比任何珍馐都更令人振奋。这个发现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笼罩在心头的迷雾。

她想起这些日子里,大伯娘每日清晨优雅地坐在堂屋,银匙搅动着缀满糖霜的甜羹,嘴角挂着傲慢的笑;而自己一家,只能捧着掺着霉粒的糙米粥,母亲失明的双眼布满无助的泪痕,父亲受伤的腿因营养不良而溃烂发臭。

同样是陈家血脉,为何命运如此悬殊?

穗娘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旧伤上又添新痕。

就在这时,祠堂外传来拖沓的脚步声,紧接着,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摇曳的油灯照亮了大伯娘嫌恶的面容。

“装什么死狗?”大伯娘捏着帕子掩住口鼻,油灯在她手中晃动,将墙上祖宗牌位的影子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物,“赶紧起来!你娘今天织的布少了半匹,老祖宗说了,你去后山捡两筐柴火,否则就打断你爹另一条腿!”

穗娘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大伯娘,祠堂里为什么会有红糖?”

“你这疯丫头说什么胡话!”大伯娘脸色骤变,油灯的火苗猛地窜高,“祠堂是供奉祖宗的圣地,容得你这般污蔑?”

“我亲口尝过了!”穗娘扯开衣襟,露出渗血的伤口,“墙根处有蚂蚁聚集,我找到的红糖结晶还在嘴里!为什么三房连糠菜都吃不饱,祠堂里却藏着供品?”

“放肆!”大伯娘恼羞成怒,绣鞋狠狠踢在穗娘腰间,“定是你这贱丫头偷了糖,现在反倒血口喷人!当年就该把你娘生你的时候就淹死!”

穗娘被踹得撞在供桌角,伤口迸裂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但她挣扎着爬起来,血迹斑斑的手指指向墙根:“大房顿顿有糖吃,三房却要吃发霉的糙米!这就是陈家的家规?”

就在这时,木质拐杖敲击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陈老太佝偻着身子缓缓踏入,佛珠碰撞声如同催命符:“祠堂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她浑浊的眼珠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穗娘染血的衣襟上。

穗娘“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祖母明察!墙根处的红糖结晶,足以证明有人私吞供品!这些年三房的口粮,怕是都进了...唔!”

大伯娘突然冲上前,一把捂住穗娘的嘴:“老祖宗别听这贱人胡说!她分明是想为残废的爹娘开脱!”

陈老太转动佛珠的速度陡然加快,檀木珠子碰撞声愈发急促:“祠堂供品向来由大房打理,岂会有差错?”她的拐杖挑起穗娘的下巴,腐臭的气息喷在少女脸上,“倒是你,学了几句洋文就敢质疑祖宗,莫不是被外头的妖人蛊惑了?”

“我可以带您去看证据!”穗娘挣脱开束缚,急切地说,“只要检查砖缝里的结晶,就能...”

“够了!”陈老太的拐杖重重砸在族谱上,震得烛火剧烈摇晃,“念在你年纪小,今日便不追究。若再敢妖言惑众...”她俯下身,浑浊的眼珠几乎贴上穗娘的脸,“我就让你亲眼看着,把你娘的眼睛剜下来喂狗!”

油灯熄灭的瞬间,穗娘看见大伯娘得意的笑。黑暗中,墙角的蚂蚁依旧在忙碌地搬运着糖分,触角闪烁着微弱的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真相。

她攥紧掌心的红糖结晶,指甲刺破皮肤却浑然不觉。这场关于真相的战争,她绝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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