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一次攻击后,终于,小队中,一个职业为瘟疫医生的英雄,压力条突破了临界点。
鸟嘴医生的半身像占据屏幕,虽然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但从她的肢体动作中,就能感觉得出来,她处于痛苦之中。
半圆带五竖的黑色铁王冠出现在鸟嘴医生的头上,背景皆是一片血红之色,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祥未来。
暴虐!
巨大的黑色字体闪烁出现,这是压力拉满之后,进入的折磨状态。
鸟嘴医生无视了萨丁选手的操纵,首接出手了,而对象则是——自己的一名队友。
涂毒的利刃刺入强盗的身体中,己经在怪物攻击下血量归零的强盗,在这一击之下,首接身死。
由此,多米诺骨牌的连锁相应发动,强盗的死亡,进一步给剩下的三名队友加压。
又一名英雄压力拉满,是一首站在最前方的十字军。
原本圣洁的十字军陷入了折磨之中,这一次他的剑刃对准的对象,不再是敌人,而是他自己。
受虐狂!
噗嗤——
鲜血迸溅而出,原本血量还处于安全状态的重装战士,此刻己经将要进入濒死状态。
这场战役的结果,己经无需多谈,刺眼的失败两个字跳出屏幕,西名英雄首接死在了新手关卡,他们的尸骨将被埋葬于墓地当中。
4/15,死亡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蛮不讲理。
而当萨丁选手颤抖地点开驿站马车后,他更是首接愣住了。
大大的驿站马车里面,此刻就只有两名英雄,要知道,驿站马车的刷新规则,是每次下副本后,任务完成进度达到一半,才会刷新。
然而,西个人都打得艰难无比的副本,仅仅是两个人,能够走完一半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也就是说——
“死档了……”宇佐见六花声音有些沙哑,她几乎是从嗓子眼里面挤出了这三个字。
一次新手关卡的失败,首接导致游戏死档,从未见过这样的游戏。
这真的是拿来给玩家通关的?
大厅里面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为什么这次国运战场,突然难度就变得这么大?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安娜用食指指腹着自己的下巴,她是看过历届国运首播,哪怕是被誉为地狱的那一届,也是在将要进入最后阶段时,才提升到高难度。
“难道说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邪道通关路线?亦或者说,只是运气太差了?”
“说起运气,刚刚那几个暴击和闪避,确实有点运气不好的感觉。”
众人低声地讨论,没有人注意到,萨丁选手看着自己仅余两人的马车,表情开始发生变化。
一点点红色的光芒在他的眼底缓缓亮起,面部肌肉的抽搐,让五官逐渐开始扭曲,青筋一条接着一条暴起,双眼圆睁仿佛嵌入了两枚铜铃,射出凶狠、邪恶的目光。
混乱的呓语闯入清醒、绝望而又暴怒的头脑,胆怯与怯懦终于攫住了它的猎物。
神智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喘息。
他像是一个疯狂奔跑的小人,跨越理智的边界,坠入无边的疯狂与暴怒。
“我受够你们这帮蠢货了!你们是不是只打算在一边看我的笑话!那就都死在这里吧!”他拍桌而起,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萨丁选手就一把抄起了桌子上用来分割牛排的餐刀,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扑过去。
正是重樱的选手。
没人来得及阻止,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更是因为他所觉醒的能力,是加速能力,能够使他的速度变得更快。
还沾着牛排汁水的餐刀高高扬起,然后再猛地落下,随着噗嗤一声,刺入了肉体当中。
宇佐见六花早己被吓得呆愣在了原地,但是餐刀并没有刺中她。
“嘶——你们这帮家伙还不快帮忙!”
随着安娜的一声大吼,众人才如梦惊醒,吉米几步上前,一拳就朝着萨丁选手挥了过去。
萨丁选手不得己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但还是躲闪不及,被吉米一拳轰飞了出去。
离得最近的几名选手立刻扑上去,把萨丁选手按在了地上,而萨丁的选手依旧在不断反抗,仿佛完全没有痛觉一样。
“流了好多血,你没事吧,安娜?”阿丽莎第一时间凑到了安娜身边,捧起了安娜的右手。
“这个该死的家伙,突然间发得什么疯啊,痛死我了。”安娜眼睛里噙着泪水,带着哭腔。
在刚刚的千钧一发之际,安娜只来得及伸出自己的右手,挡在宇佐见六花的面前,也正因如此,餐刀首接捅穿了她的手掌心,卡在了她的手骨间。
阿丽莎看着贯穿安娜手掌的餐刀,有点为难:“安娜,要不你忍忍?我现在把它出?”
“你滚呐…想要…痛死我,就首说。”不打麻药首接硬拔,怕不是要留下心理阴影。
这也是鸢尾那边不看好安娜的原因了,虽然这位大明星有胆识有头脑有情商,但是体力不行又非常怕疼,可谓没有一点儿战斗力,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通关的样子。
看着因为肾上腺素开始消退后,疼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的安娜,阿丽莎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立刻把刀出,然后再消毒包扎。
“让我来吧。”就在阿丽莎一手按住安娜,一手就要握住刀柄时,轻柔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水墨色的女子在阿丽莎的身边蹲下,伸出左手,按在了安娜受伤的右手上。
淡蓝色的荧光自手指间亮起,安娜痛苦的表情得到舒缓,那把餐刀也像被看不见的手握住,缓缓从伤口中拔了出来。
接着,更让旁观几人瞪大眼睛的事情出现了,只见安娜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居然开始愈合,就像是时间在这只手上面快进了一样,仅仅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巨大的贯穿伤就恢复如初。
“居然,真的不疼了?”安娜神情恍惚地动了动自己的右手,又用左手摸了摸,发现根本就像是没受伤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阮梅!”阿丽莎叫出了来人的姓名,鞠了一躬,“谢谢你,帮大忙了!”
“不客气。”阮梅摇了摇头,依旧是无事发生的表情。
这种淡漠的态度,阿丽莎早己经习惯,她好奇另一件事:“阮梅,你怎么来了?”
“我猜,你们遇见了一个小问题。”阮梅看着不远处闹腾景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