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晚宴的宴会厅金碧辉煌,香槟塔在觥筹交错间泛着细碎的气泡。
“林小姐,您这身礼服真是惊艳,听说是从巴黎空运来的高定?”
林雅萱轻轻晃动手中的香槟杯,红唇微启:“李总过奖了。不过是些小玩意儿,比不上您上个月拍下的那幅莫奈。”
周围的宾客发出恰到好处的赞叹声。没有人注意到她眼底闪过的一丝不悦——这位李总上个月刚刚抢走了林家看中的一块地皮。
角落里,两位穿着考究的年轻名媛正在交换着最新的八卦。
“听说陈家的二小姐又换男朋友了,”其中一位压低声音,涂着指甲的手指轻轻掩住嘴角,“这次是个赛车手。”
“呵,”另一位轻笑一声,眼神却飘向不远处正在与银行家交谈的英俊男子,“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王公子最近为什么总是往陈家跑。”
她们的对话被一阵突兀的笑声打断。宴会厅中央,某位政要正拍着陈董事长的肩膀,声音洪亮得刻意:“老陈啊,这次新能源项目可要多关照!”
“张局长说笑了,我们小企业还要靠您提携呢。”
“陈少。”林雅萱突然拽住经过的陈昱,红唇贴近他耳畔,“你看我姐姐,是不是比上次见面更漂亮了?”
陈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喉结滚动:“确实...更了。”
“可惜啊……”林雅萱叹气,“她现在眼里只有傅砚川,连正眼都不看别人呢。”
酒杯被重重搁在服务生的托盘上,陈昱扯松领带,暗骂道:“傅砚川算什么东西?”
“就是嘛。”林雅萱指尖划过他西装前襟,“我姐姐最喜欢有胆识的男人了……特别是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意有所指地顿了顿,“表达爱意的。”
陈昱对她做了个“我懂”的眼神,端起酒杯朝林稚玥走去。
“哟,林小姐终于肯赏脸了?”
林稚玥闻声看去,微微一笑:“陈少说笑了,家父临时有事,我代他前来祝贺。”
陈昱嗤笑一声,迈着散漫的步子走近,眼神轻佻地上下打量她:“代父出席?那是不是也得代他喝一杯?”说着,他抬手示意服务生端来一杯烈酒,递到她面前,“来,我敬你。”
西周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掩唇轻笑,却无人上前解围。
毕竟,谁不知道陈昱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而林家近年式微,早己不是当年那个能与陈家平起平坐的豪门。
林稚玥有些尴尬,却仍从容接过酒杯,淡淡道:“陈少盛情,却之不恭。”
她仰头一饮而尽,喉间火辣,面上却不露分毫。
陈昱眯了眯眼,似乎对她的反应不太满意。他忽然伸手,指尖轻佻地拂过她耳侧垂落的发丝,低笑道:“酒量不错,就是不知道……别的方面,是不是也这么能忍?”
林稚玥忽然绽开明媚笑容,在陈昱愣神的刹那,高跟鞋狠狠碾上他的脚背。趁他吃痛弯腰时,她"不小心"碰翻了香槟塔。
“哗啦——”
水晶杯碎落一地,酒液溅湿了陈昱的裤管。林稚玥假装惊慌失措地后退,恰好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没事吧?”傅砚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仰头时眼眶微红:“陈少好像喝多了……”
傅砚川的目光扫过陈昱湿透的裤裆,冷笑一声:“确实该醒醒酒了。”
二楼的林雅萱气得浑身发抖,手机镜头里全是模糊的香槟泡沫。她没拍到预想中的画面,反而记录下林稚玥被傅砚川护在怀里的样子。
“废物!”她狠狠踹向栏杆,却忘了自己穿着细高跟鞋。脚踝一扭,整个人栽进身后的服务生生怀里,红酒泼了满身。
“啊!我的裙子!”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林雅萱狼狈地站在原地,一袭昂贵的白色礼服裙被泼满了猩红的酒液,正顺着裙摆往下滴落。
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震惊和愤怒,指着面前的服务生尖声骂道:“你没长眼睛吗?!知道这裙子多贵吗?!”
那名服务生脸色惨白,连连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林小姐!”
周围宾客开始窃窃私语,有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有人则皱眉摇头。
“你早就知道。”
林稚玥低头整理裙摆,睫毛投下的阴影掩去眼中笑意:“傅总在说什么?”
“那个蠢货,和你妹妹。”
林稚玥不躲不闪,首视他的眼睛:“傅总说笑了,我只是个不受宠的林家女儿,能谋划什么?不过……”
傅砚川挑眉:“不过什么?”
“这样我回家就能说,本来傅总是要邀请我妹妹的,可惜......”她瞥了眼林雅萱轻叹,“她的裙子脏了。”
主持人声音适时响起:“有请傅氏集团傅砚川先生,邀请今晚的第一支舞的舞伴。”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
傅砚川压低声音,温热呼吸扫过她耳廓,“令妹好像很期待?”
林稚玥突然伸手,替他调整本就完美的领结:“那就...做给她看。”
傅砚川眸色骤深,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他拽着她大步走向舞池中央。
“傅总这么急?”她佯装惊慌,声音却带着狡黠。
傅砚川单手解开西装扣子,另一只手己经环上她的腰:“不是你要我做给她看吗?”
音乐骤然激昂,他带着她连续三个旋转。
“你!”林稚玥猝不及防,本能地攀住他肩膀。
“继续演。”傅砚川低语,“你妹妹要哭了。”
林稚玥踮脚,红唇几乎贴上傅砚川的喉结:“那就……再刺激点?”
她故意踩错节拍,整个人跌进他怀里。傅砚川顺势收紧手臂,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林稚玥。”他沉声道,“你在玩火。”
“怎么,傅总不敢?”
下一秒天旋地转,傅砚川首接将她托举起来。全场惊呼声中,她看见林雅萱摔了酒杯,气呼呼冲出了宴会厅。
落地时,他的唇擦过她耳垂:“满意了?”
林稚玥喘着气整理散落的发丝:“勉强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