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看表,指针即将划过 18 点 ,母亲今早连打三通电话,叮嘱他必须赶在开席前给表弟撑场面。
连日来为资金链焦头烂额,此刻终于能偷得半日闲。
18点 30分,他踩着旋转门的光影踏入荔福酒店。
水晶灯下,表弟的结婚照立在大堂中央:小子穿西装倒有模有样,衬得旁边的新娘眉眼弯弯。他勾了勾唇,快步朝电梯走去,余光瞥见鎏金墙面映出自己略显疲惫的脸。
电梯门在眼前合拢的瞬间,他伸手叩了叩金属门框:“麻烦等一下!”
轿厢内的按键灯次第亮起,门重新滑开的刹那,他忽然屏住呼吸............
穿白礼服的女人转身时,珍珠小花在盘发间轻轻颤动,抹胸剪裁勾勒出利落的肩线,十厘米的细高跟将她的身形拉得修长。
“陆川?”
“萨、Sally?”
两人的声音撞在一起。
两小时前,SALLY还在咖啡厅用钢笔敲着意向书,西装袖扣压出冷硬的折线,眼神如出鞘的刀。
此刻雪纺裙摆扫过他鞋面,发间馨香碾散了记忆里的雪松气息,倒像是从谈判桌的硝烟里,首接跌入了云端。
“好美呀!” 他喉结滚动着吐出三个字,目光钉在她锁骨处的光影上,像被施了定身咒 。
SALLY 掩嘴一笑,光影在肩头流淌:“去几楼?”
“西、西楼婚宴。” 他慌忙收回视线,指节在电梯按键上敲出急促的节奏,“你呢?”
“我也是。” 电梯停在西楼,两人一前一后迈出门槛。
新娘笑盈盈迎上来,臂弯挎着表弟:“堂姐,来啦 。”
话音未落,表弟眼睛发亮:“陆表哥!你怎么和 Sally 姐一起?”
“你们俩…… 一块来的?” 表弟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一拍大腿,“天呐!她就是你说的那个 ......”
“妈!姑妈!” 不等陆川开口,表弟己转身朝宴会厅方向喊,“表哥带女朋友来啦!”
陆川的手指瞬间攥紧西装下摆:“不是…… 我和她……”
“你不介绍一下吗?” Sally 忽然轻笑一声,侧身半步与他并肩,雪纺裙摆扫过他的皮鞋尖。
新娘凑到 Sally 耳边,眼尾弯成狡黠的月牙:“快说说,怎么认识的?”
舅母的手掌落在陆川肩头,力道大得让他踉跄半步:“臭小子!藏得够深啊!”
川妈则上下打量着 Sally,嘴角的笑纹里淌着蜜,目光在她珍珠发饰与礼服剪裁间逡巡 ,显然对未来 “儿媳” 的品味十分满意。
陆川的喉结抵着领带上下滚动,余光瞥见 Sally 垂在身侧的指尖轻轻扬起,美甲上的珍珠母贝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却用恰到好处的微笑让所有人默认了这个误会 ,此刻他若再开口否认,倒显得刻意而失礼。
““先…… 进去坐吧。” 他声音发紧,伸手虚扶 Sally 后腰,触到温软肌肤时指尖猛地缩回。
宴会厅里传来司仪的报幕声,表弟推着两人往里走:“快坐主桌!妈说今天要给表哥安排相亲的,这下省心了!”
川妈笑得合不拢嘴,拽着 Sally 的手往宴席中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