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望着窗外渐渐昏暗的天色，摸出手机给雨莤发消息：“煤球的模特照出名了，晚上过来庆祝一下？” 发送时，他特意加了个抱着猫的卡通表情包。
回复秒弹出来：“模特费要三罐鳕鱼冻干，外加一顿羊肉汤。”
他笑着收拾文件，满心期待地准备回家等候雨茜到来。
电梯下行时，他特意绕进公司楼下的超市，在红酒架前挑了支智利赤霞珠。
结账时，货架角落的鳕鱼冻干撞入眼帘，他顺手拿了三罐 ，煤球的嗅觉向来灵敏，待会儿开门肯定要围着购物袋打转。
防盗门刚推开半道，黑影从猫爬架顶端箭一般跃下。
煤球在空中舒展西肢划出优雅弧线，落地时却趔趄着撞上鞋架，陶瓷摆件发出危险的晃动。
"这么着急？想表演空中飞猫？" 陆川笑着弯腰挠它下巴。
煤球喉咙里发出拖拉机般的呼噜声，鼻尖却突然绷紧，湿漉漉的鼻子贴着购物袋来回嗅探。
撕开冻干包装的瞬间，煤球叼着零食马上窜进猫窝。
陆川打开音响，诺拉?琼斯的歌声流淌在房间里。
他从购物袋抽出红酒，瓶身凝着超市冷藏柜的水珠，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门铃响起时，煤球正蹲在玄关处，尾巴尖不耐烦地拍打地面。
张雨莤裹着驼色大衣站在门外，发梢还沾着细雨，手里拎着的羊肉汤正透过塑料袋往外冒热气。"路上堵成停车场，汤都快凉透了。"
话音未落，煤球原本竖起的耳朵立刻耷拉下来，慢悠悠转过身，把灰扑扑的屁股对着她。
"这脾气比周总还难哄。" 陆川接过汤碗，瓷勺碰撞声清脆悦耳。
张雨莤却蹲下身，指尖伸向猫咪蓬松的后背，冷不防被煤球挥爪拍在卡通创可贴图案上。
"果然是冻干才是真爱。" 她笑着缩回手，从帆布包掏出个听诊器造型的逗猫棒，"儿科病房顺的，试试能不能收买你？"
煤球只是斜睨一眼，翻了个身继续舔毛。
陆川拧开红酒，酒液注入高脚杯时发出细微的咕嘟声。
"赔罪礼物。" 他转身从卧室取出红丝绒礼盒，M&M 巧克力豆在玻璃罐里叮当作响，"在外滩的专卖店排了半小时队，就为了这罐。那天不该......"
"打住！" 张雨莤舀起一勺羊肉汤，热气模糊了她弯弯的眼睛，"再道歉，这锅汤都该结冻了。" 她突然掏出手机，屏幕上是煤球戴着北极熊围巾的照片，点赞数己经破千，“你看，评论区都在问童装能不能出宠物同款。”
”陆川凑近查看时，发梢不经意扫过她泛红的耳垂。
角落里的煤球突然窜上餐桌，尾巴横扫而过，红酒杯在桌沿摇晃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煤球！" 他眼疾手快扶住酒杯，却见张雨莤笑得首不起腰，小马尾随着颤抖的肩膀晃成虚影："完了，这猫成精了，在吃飞醋！"
夜色渐深，羊肉汤的香气混着红酒的醇香在房间里盘旋。
煤球蜷在最远的沙发角落，时不时发出不满的呜咽。
张雨莤却像哄哭闹的小患者般晃着巧克力罐："小气鬼，等你肯让我摸，姐姐再送你罐罐。"
陆川倚着吧台望着这一幕，落地窗外的霓虹映在红酒杯里碎成光斑。
这座总让他疲于奔命的城市，此刻竟被一碗热汤、一支红酒，还有个甘愿和猫较劲的姑娘，熨烫得无比柔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