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妈的屁!"严和志突然拍桌而起,震得他身后的名酒柜哐当作响:“少他妈在这里假惺惺了,你以为我没有救济灾民吗?没有我的物资调配那些灾民死的更多!”
"哦?"潘鸿冷笑,"那为什么船上的人顿顿海鲜牛排,船下的人连发霉的面包都要抢?"
"因为那些本来就是私人财产!"严和志的领带歪到了一边,"末日怎么了?末日就能抢劫了?我保护的是每个人的合法权利!"
潘鸿讥讽道“现在都是末日了,你还保障少数有钱人的利益?”
"当'合法'意味着让90%的人等死时,"潘鸿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这种法律就该被打破!"
“我只是在履行作为市长应有的职责,那就是公平!我保护的是每个人的利益!有钱人就不是人了?”
严和志气得浑身发抖补充道:“本来昌易海港设计的容纳的难民数量是够用的,是你这个圣母到处救人!才导致这样入不敷出的局面!”
“我也是市长!救治市民也是我的职责!!”
“那你也不看看实际情况!救完给不了吃的,不如让他们死个痛快!”
潘鸿态度冷了下来,“要不是你卡着我,我怎么不会拿物资给他们吃!”
"够了!"武杰一声暴喝,两个市长同时噤声。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他拍了拍胸口:“不就是物资吗!我来出!”
武杰的话音刚落,两位市长的表情顿时精彩纷呈。潘鸿的眉头微微舒展,而严和志的胖脸上则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抽搐。
"武船长,"潘鸿的声音沉稳有力,"我和严和志的矛盾根源不在物资总量,而在于分配制度。"他向前倾身,制服袖口己经磨损的线头在镜头前清晰可见。
潘鸿补充道:"还记得物资处的王融吗?之前那批交易来的淡水,一滴都没流到难民区,全锁在了市政府的仓库里。"
严和志猛地拍案而起,身后的红木办公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废话!不给官员和军队,谁来维持港口运转?"他扯松领带,脸上的肥肉因激动而颤抖,"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昌易海港的长期生存!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
听到这里武杰算是明白了。
严和志的物资分配逻辑与洪锐立如出一辙——精英优先,底层自生自灭。
这种金字塔式的分配确实能最大限度延长港口运转,但代价是底层居民像秋天的落叶般不断凋零。
而潘鸿的理念则与武家社区惊人相似——大锅饭式的平均分配。但这意味着必须打破现有财产制度,从富人手中"再分配"资源。
武杰不禁想起自己平台上那些共享物资的日日夜夜。
但这又涉及到物资的来源,毕竟按理来说物资是那些有钱人的,白花花的银子分给穷人是在造孽。
所以必须重拳出击把有钱人的物资给抢了。
这样的分配方式能最大程度的保证所有昌易海港的居民生活。
但缺点嘛就是物资消耗量会增加,如果没有稳定的物资获取渠道,那海港也是在坐吃山空。
再加上人家有钱人又不是傻子,物资怎么会能轻易让你给夺取了,恐怕又会增加整个昌易海港的治安稳定。
总之两个分配方案各有优劣,如果让武杰来选的话那还真不好选。
武杰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上敲击。
这个选择比他想象中更艰难——支持严和志,意味着默许成千上万的难民继续在死亡线上挣扎;支持潘鸿,则要亲手打破私有财产的藩篱。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登陆昌易海港时,看见的各种各样因缺水而陷入濒临死亡的难民。
因为屁股决定脑袋,所谓政策也只是一种利益的倾斜。
如果武杰是在昌易海港漂浮平台上生活的浮萍族,那肯定支持副市长,因为能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
而如果自己是船上的居民,那肯定是要支持市长,因为他能维护自己的利益。
"武船长!"严和志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只要你助我平叛,副市长之位就是你的!"说出这话时,他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
就在谈话间,船上的战斗也暂时停歇了。
副船长的军队依旧没有占领新的货船。
对于这样的结果就是严和志心里也不太愿意给出什么样的价码,毕竟副市长虽说声势浩大,但手下的人只是少量的正规部队和大量的难民,难以对昌易海港构成威胁。
理论上来讲这样的反叛只需耗上一段时间因为生活物资的缺乏它自己内部就会崩溃。
但市长严和志担心的就是武杰加入对方,能干掉洪爷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严和志心里十分愤怒,要不是港口大部分武装力量前往内陆保卫家园,也不会让潘鸿找到机会叛乱,更不会屈身求助武杰这人。
副市长潘鸿听见严和志开出的价码不由得笑出了声"虚职而己。"他首视武杰,眼中燃烧着理想主义者的火焰,"加入革命,大家族的物资和船只分你一半!这是改写历史的机会!"
"空头支票!"严和志讥讽道,但额头渗出的冷汗出卖了他的慌张。
武杰听完两位市长开出的筹码心里也是拿不定主意。
这两个选择就像两杯毒酒,无论选哪杯都会灼伤喉咙。
便说道:“这种大事我需要和我的人商量一下,等我商量完再和你们联系”
挂断了通讯,武杰便对通讯员说道:“先回我们的漂浮平台,然后通知各个部长前来开会,哦对了白家的人也通知一下”
既然决定要和白家联姻,那么自然在这种大事上也得听听白家的意见。
海风穿过驾驶室,带着咸腥与硝烟的气息。
武杰望着远处仍在燃烧的货船,突然意识到——这个决定将永远改变昌易海港成千上万人的命运。
而他手中的权力,此刻重若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