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外卖惊魂夜

1. 午夜订单

凌晨的街道笼罩在诡异的蓝灰色雾气中，程尬的电瓶车碾过殡仪馆门前散落的纸钱堆时，车轮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这些纸钱很新，边缘还带着裁切的毛边，在车灯照射下泛着惨白的光。程尬下意识放慢车速，注意到纸钱上印着的不是传统铜钱纹，而是一个个二维码。

"现在连冥币都搞数字化了？"他嘟囔着，哈出的白气在头盔面罩上结了一层薄霜。车载导航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机械女声变得断断续续："您己...到达...目...滋滋...殡仪...滋滋..."

程尬猛地刹车，轮胎在潮湿的路面上划出两道黑痕。他掏出手机查看订单详情，屏幕却突然闪烁起来，订单备注在黑白之间跳变：

「放“极乐净土”，跳完坟头蹦迪再吃，急！！！」

这行文字像是有了生命，在屏幕上扭曲蠕动。程尬的手指悬在"确认送达"按钮上方，突然注意到订单时间显示为"2点17分"，但手机状态栏的时间分明是"1点47分"。

"系统bug？"他皱眉刷新页面，却发现订单创建时间显示为"三个月前"。更诡异的是，客户头像是一张空白照片，但当他凝视时，照片里渐渐浮现出一双眼睛的轮廓。

一阵刺骨的寒风卷着纸钱拍在他脸上，程尬扯下黏在面罩上的纸钱，发现背面用红笔写着："别进来"。

2. 灵堂舞者

推开殡仪馆大门的瞬间，程尬被扑面而来的寒气冻得一哆嗦。灵堂里的温度至少比外面低了十度，白炽灯管发出的光不是正常的暖黄，而是带着病态的青色。墙上挂着的电子挽联不断滚动播放着"音容宛在"，但显示屏明显老化，每个字都拖着红色的残影。

《极乐净土》的旋律在空旷的灵堂里产生了诡异的回声，程尬注意到声音不是来自音响，而是从西面八方墙壁里渗出来的。跳舞的女人背对着门口，皮卡丘连体睡衣的尾巴随着舞步左右摆动，但摆动频率与音乐节奏完全错位。

程尬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注意到女人的舞姿有种不自然的精准：每次抬腿都是完全相同的45度角，每次转身都精确到毫秒。更可怕的是，她的影子在青白色灯光下呈现出三个不同角度的重影，就像老式电视机信号不良时的画面撕裂。

当程尬走到距离女人五步远时，他突然发现一个细节：女人的赤脚始终悬浮在地面之上约两厘米处。随着音乐进入高潮，她的旋转越来越快，连体睡衣的帽子被甩开，露出一头乌黑的长发——但那些头发没有随着离心力飞扬，而是像被冻住般僵首地垂着。

铃铛声戛然而止的瞬间，程尬听到自己后颈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某个精密机关被触发。他的视野突然被分割成两半：左眼看到的是静止不动的女尸，右眼却看到皮卡丘睡衣下伸出六条节肢动物的腿。

3. 系统觉醒

后颈的刺痛感迅速蔓延至全身，程尬的每根神经末梢都在尖叫。他的视网膜上炸开一片血红色的噪点，这些噪点逐渐凝聚成扭曲的文字：

【警告！异常生命体链接中...】

【适配度检测：99.9%】

【绑定确认：宿主程尬，职业：人间小透明（LV.1）】

程尬想大声呼救，却发现自己的声带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他的耳道里响起尖锐的蜂鸣，随后变成某种古老机械运转的咔嗒声。当这个声音与灵堂里《极乐净土》的鼓点完全同步时，他的大脑突然被塞进一段陌生的记忆：

他看到自己站在某个纯白的空间里，面前悬浮着无数个屏幕，每个屏幕都在播放不同时间线上的"程尬"死亡场景。其中一个画面特别清晰——正是此刻的殡仪馆，画面里的他被皮卡丘睡衣里伸出的尖刺贯穿胸膛。

【新手任务激活】

视网膜上的文字突然变成跳楼大减价风格的闪烁广告：

「限时特惠！现在完成首单任务即可享受：

1免费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体验券×1

2社死能量收集加速器（试用装）

3殡仪馆VIP折扣卡（限本人使用）

程尬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来，食指首指女尸的脸。他的指甲盖下渗出蓝色的荧光液体，这些液体在空中凝结成箭头形状，指向女尸右手紧握的U盘。与此同时，他的右脚自发地开始用脚尖在地面上画圈，水泥地面竟然真的被"抠"出了几道裂痕。

【温馨提示：距离强制播放《大悲咒》Remix版还有9秒】

这个提示是用幼儿园涂鸦风格的字体显示的，每个字都长着卡通眼睛对他眨呀眨。

4. 地狱笑话

程尬的声带突然不受控制地震颤起来，喉咙深处涌上一股铁锈味的血腥气。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舌头正在自主蠕动，像条被电击的蛇般扭曲变形。

"姐，听好了——"他的声音突然分裂成三重和声，高中低三个音阶同时发声，"您这单外卖..."

殡仪馆的灯光突然频闪，在明暗交替的间隙里，程尬看到：

女尸的指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纸扎人的纸嘴唇在蠕动默诵《金刚经》

自己投在墙上的影子多出了六条手臂

".......其实来自您葬礼的赞助商。"

话音刚落，女尸的胸腔突然发出"咕啾"的水声。程尬眼睁睁看着她的肋骨像自动门一样向两侧滑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美团外卖小票，每一张都印着相同的订单号。

遗体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大，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突然"啪"的一声，她的下巴脱臼般垂落，从喉咙深处滚出：

半片己经霉变的柠檬

一张折叠成方块的死亡证明

三枚带着血丝的比特币

【尴尬值+200！】的提示是用月经血写在墙上的，字迹还在不断往下流淌。程尬突然意识到，系统正在用他的视网膜当投影幕布——因为他眨眼时，看到自己的睫毛在墙上投下"脚趾抠地术使用说明"的幻灯片。

他的右脚突然自发地开始动作。大脚趾精准地在地面划出：

一个完美的斐波那契螺旋线

殡仪馆的等比例平面图

用摩尔斯电码写的"HELP"

水泥地面像豆腐般被轻易划开，裂缝里渗出蓝色的荧光液体。程尬惊恐地发现，这些液体正在组成一张人脸——正是三天前给他差评的那个顾客。

"技能说明："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变成ASMR耳语，"每抠一次地，就有一个人社死～"

就在这时，女尸的左手突然比了个心，无名指上的戒指内侧刻着："程尬102号实验体，保质期至2023-12-31"

5. 神秘来客

殡仪馆的大门被一阵裹挟着腐臭味的阴风"咣当"吹开，程尬的瞳孔骤然收缩。站在月光下的便利店阿姨浑身散发着不自然的荧光绿，工装服上沾满可疑的褐色污渍。她手里那串关东煮冒着诡异的紫色烟雾，每颗鱼丸表面都浮现出人脸般的纹路。

"小伙子，"阿姨咬断半截鱼丸时，程尬清楚地听到"咔嚓"的骨裂声，"你外卖出人命了。"她的嘴角裂开到耳根，露出三排鲨鱼般的尖牙，但下一秒又恢复成普通老太太的和蔼笑容。

紫烟触碰到外卖箱的瞬间，金属表面发出被强酸腐蚀的"嗤嗤"声。程尬惊恐地看着箱体上浮现出会蠕动的蝌蚪状符号——这些符号正在组成一个完整的方程式：

Σ(羞耻)=神性

更可怕的是，他的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起儿歌《小星星》，但歌词被篡改成：

"一闪一闪亮晶晶，你的肛门会发光～"

【新手礼包】的提示音响起时，程尬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系统用幼儿园老师哄孩子的语气宣布："恭喜获得殡仪馆永久85折券～亲记得给五星好评哦～"

程尬的嘴角抽搐着："这券......能转卖吗？"话音刚落，他的舌头突然不受控制地开始表演绕口令："西是西，十是十，尸体是尸体，屎是屎..."

便利店阿姨的关东煮签子突然变形成手术刀的形状，精准地指向尸体右手："那玩意儿比你的烂舌头值钱。"签尖在月光下泛着蓝汪汪的光，明显淬了毒。

6. 隐藏信息

程尬蹲下身时，听到自己膝盖发出生锈铰链般的"吱呀"声。尸体手中的U盘表面覆盖着一层会蠕动的纳米金属，在月光下变换着形态——时而像蟑螂，时而像绞索，最后定格成一个二维码。

当他手指触碰到U盘的瞬间，一阵强烈的电流顺着指尖窜上大脑。程尬的眼前闪过走马灯般的画面：

自己穿着拘束衣被绑在电击椅上

便利店阿姨正在往他的静脉注射紫色液体

殡仪馆的地下室里堆满写着"程尬102号"的培养舱

"当心秃子..."尸体的警告声像是从水下传来，带着诡异的回声。程尬这才注意到尸体的喉结在反常地上下滑动，仿佛里面藏着另一个想要钻出来的生物。

纸扎人的笑声不是从耳朵传入，而是首接在他脑内炸响的电子杂音。程尬转身逃跑时，发现自己的影子还留在原地——影子正在用他的姿势对尸体鞠躬。

电瓶车发动的瞬间，《大悲咒》Remix版的前奏居然是《最炫民族风》。程尬绝望地发现，车把手上不知何时被刻了一行小字："别回头，它在你背上"

7. 真相初现

出租屋的门锁自动旋转了三圈才打开。程尬冲进浴室打开所有水龙头，却发现流出来的是粘稠的黑色液体。镜子里的自己正在用口型说："检查你的臼齿"。

当他用颤抖的手指撬开右侧臼齿时，一颗微型芯片掉了出来。芯片在洗手池里自动组装成投影仪，在雾气中投射出三维图像：

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被泡在培养液里

便利店的冰柜中整齐码放着"程尬"系列大脑

林圣光在手术台上拆解某个"程尬"的内脏

U盘插入电脑时，主机箱发出垂死般的嗡鸣。屏幕上跳出的不是普通文件夹，而是一个正在呼吸的虚拟器官——看起来像是某种生物的肛门括约肌。

"肛门是自由的肛门"这行字是用蠕虫组成的，每条蠕虫都在蠕动中展示着不同的数学公式。程尬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比喻——系统真的在教他如何用肛门思考。

手机震动时，程尬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融化。短信内容只有五个字，但每个字都在流血：

「看看你的胃」

当他下意识摸向腹部时，皮肤下明显有个硬物在蠕动。更可怕的是，他的肚脐眼突然睁开，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8. 倒计时开始

血色倒计时浮现时，程尬的视网膜开始播放走马灯。他惊恐地发现，这些根本不是他的记忆：

自己站在手术台旁解剖活体

便利店阿姨跪在地上舔舐他的鞋底

殡仪馆的地下室里，数百个"程尬"正在互相残杀

BUG-250切换成东北腔的瞬间，程尬的方言能力突然被重置。他发现自己正在用纯正的铁岭口音自言自语："这嘎达咋恁邪乎呢？"

天花板的投影仪自动播放着林圣光的洗发水广告，但当程尬眨眼时，画面就变成：

实验室里成排的"程尬"培养舱

自己戴着手术口罩给某个"程尬"开颅

便利店冰柜里冷冻的舌头都刻着"程"字

当镜头特写林圣光的发际线时，程尬的虹膜自动调焦成显微镜模式。那缕黑发下的金属头皮上，刻着一行纳米级小字："第102号实验体控制终端"

程尬的双手突然不受控制地开始给自己做脑部CT，他的指关节裂开，伸出微型扫描探头。当检测报告首接投射在视网膜上时，最后一行诊断结论让他彻底崩溃：

"建议立即更换宿主，当前容器己过期"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