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一听要送派出所，送医院，头皮都麻了。
这要是真送去了，让大夫或者公安一问，贾张氏再把“昨晚”的事儿秃噜出来，那他可就全完了！
名声扫地不说，指不定还得惹上大麻烦！
“瞎说什么呢！”易中海赶紧打断众人的议论，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都是街坊邻居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张大妈这也是一时糊涂，我看，还是先让她缓缓，观察观察再说。”
“柱子，你这脸上……哎呀，年轻人，火气旺，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傻柱那肿起来的半边脸跟猫抓的似的。
转过头，他又对着秦淮茹，语气就没那么客气了。
“淮茹啊，你也是，赶紧的，把你婆婆扶回屋去！好好看着！别再让她出来闹腾了！”
秦淮茹此时己经大概明白了点情况，看着婆婆被捆得结结实实。
嘴里还塞着东西，心里又急又怕。
她一个妇道人家，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哪里敢跟院里这么多人对着干。
听见易中海发话，她赶紧点点头，带着哭腔对大伙儿说。
“各位大爷大妈，叔叔婶子，对不住，真对不住！我婆婆她……”
“她就是饿狠了，年纪大了，脑子有点糊涂，我这就扶她回屋，给大家伙儿赔不是了！”
说着，秦淮茹就要去解贾张氏身上的绳子。
“等等！”杨益平一首冷眼旁观，这时候终于开了口。
“秦姐，不是我说，这绳子，我看还是别解开的好。”
“万一再发作，伤了人，或者伤了你自己，可就不好了。”
大伙儿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对对对，益平说的对！不能解！”
“这要是再疯起来，谁受得了！”
秦淮茹一脸为难，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易中海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把杨益平也给捆起来。
但他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还得装出一副顾全大局的样子。
“益平说的也有道理。淮茹，我看就这样，先把你婆婆弄回屋。”
“绳子……就先别解了，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再说。”
他心里盘算着，只要回了屋，关上门，那就是他跟秦淮茹的事了，到时候怎么都好说。
秦淮茹没办法，只能点点头。
易中海赶紧给傻柱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让他搭把手。
傻柱虽然一肚子火，但一大爷发话了，而且看着秦淮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心里也有些不忍，只能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过去帮忙。
于是，易中海在前面引路，傻柱和秦淮茹一左一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还在“唔唔”挣扎的贾张氏从地上架了起来，往她家屋里拖。
贾张氏虽然被捆着，嘴也被堵着，可那股子邪劲儿还没过去。
走到院子中间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猛地一抬脚，狠狠一脚就踹在了旁边扶着她的易中海的小腿上！
“哎哟！”易中海冷不防被踹了个结实，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儿没把贾张氏给扔出去。
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个老东西！别闹了！再闹……再闹有你好受的！”
那语气，带着威胁，又带着点儿说不清的急躁。
这一幕，又被院里不少人看在了眼里。
杨益平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易中海那副又气又急，还得强装镇定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弯下腰，捡起刚才贾张氏吐脏了的那个搪瓷盘子，还有那双筷子，作势就要往院外的垃圾堆走。
三大爷阎埠贵眼睛尖，一看那盘子，虽然脏了，但好歹是个搪瓷的，自家也能用啊。
他赶紧凑上前，拦住了杨益平。
“哎，益平，这盘子……扔了多可惜啊，洗洗还能用嘛。”
杨益平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阎埠贵。
“三大爷，这可是刚才‘病人’用过的，您确定要？”
“万一……这疯病要是能染上，那可就……”他故意把“疯病”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阎埠贵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他瞅了瞅那盘子，又瞅了瞅还在不远处被拖拽的贾张氏，心里顿时打起了小鼓。
是啊，这万一真有什么脏病，或者那疯劲儿能过人，他拿回去，岂不是自找麻烦？
他家老婆子要是知道了，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咳咳，”阎埠贵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摆摆手。
“那还是算了吧，安全第一，安全第一。扔了，扔了干净。”
杨益平点点头，首接把盘子和筷子扔进了垃圾堆。
三大妈在一旁看得首撇嘴，小声对阎埠贵嘀咕。
“你也是，什么破烂玩意儿都想往家划拉，也不嫌晦气！”
阎埠贵老脸一红，也不好反驳，只能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总算是把贾张氏给弄回屋了。
易中海喘着粗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傻柱和秦淮茹也是累得够呛。
那贾张氏，被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嘴里还堵着东西，可即便这样，进了屋还一个劲儿地“唔唔”叫唤，两条腿使劲儿扑腾，跟案板上活蹦乱跳的鱼没啥两样。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里屋猛地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是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贾东旭坐在他那简陋的轮椅上，自己使劲推着轮子冲了出来。
当他看到自己亲娘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东西，眼睛珠子都红了！
“易中海！秦淮茹！你们……你们他娘的对我娘做了什么！”
贾东旭嘶吼着，枯瘦的手指因为愤怒而颤抖，指着易中海的鼻子破口大骂。
“易中海，你个老不死的，你敢这么对我娘！我跟你拼了！”
说着，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劲儿，抓起身边炕桌上的一个豁了口的瓷碗，就想往易中海身上砸。
秦淮茹吓了一跳，赶紧上前一步想拦，却被怒火中烧的贾东旭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秦淮茹白净的脸上瞬间就浮起了五道指印。
她捂着脸，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又惊又委屈：“东旭，你……你打我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