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时:谁说女主不能选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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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州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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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雁回时:谁说女主不能选npc
作者:
今天吃蛙了吗
本章字数:
11310
更新时间:
2025-06-06

松风阁对面的醉意轩,二楼临街的雅间窗户大敞着,暖融融的酒气夹杂着喧闹的笑语声飘散出来,几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哥儿正围桌畅饮。

“哎?语迟兄,快看快看!”一个面皮白净的公子哥儿眼尖,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庄语迟,指着楼下街市,“那不是你家三姐姐吗?刚从松风阁出来,啧啧,松风阁啊,卖的可都是些风雅物事。”

“什么三姐姐。”

庄语迟语带不耐,却也探身望去。

只见人流之中,一抹清影正欲离去,虽然带着斗笠,但那身段气度还是如寒塘鹤立,频频惹人侧目。

庄语迟带着几分酒意的笑容僵在脸上,眉头不自觉地蹙起,眼底惯常的疏离与不耐更添了几分阴郁。

桌上其余几人也看到了,登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真是庄三小姐!戴着斗笠也认得出来,这身段气度错不了!”

“嘿,听说没?她可是刚把宇文大人那泼天的聘礼全捐了!圣上都亲口夸是‘女范’呢!”

“自然听说了,瞧见对面那铺子没?宇文大人可是那里的常客,三小姐这大年下的,从宇文大人素爱流连的铺子里出来……” 说话的人拖长了调子,挤眉弄眼,带着暧昧的暗示,“莫不是给咱们未来的姐夫大人挑选年礼去了?”

“姐夫?”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立刻接茬,嬉皮笑脸地对着庄语迟拱拱手,“语迟兄,恭喜恭喜啊!以后您可就是左都御史的小舅子了!这身份,水涨船高啊!哥几个往后在京城行走,可就全仰仗语迟兄您,在宇文姐夫面前美言几句,多多帮衬啦!哈哈!”

“对对对!语迟兄,苟富贵,勿相忘啊!”

这一声声“姐夫”、“小舅子”、“帮衬”,像一根根细针,扎在庄语迟的心上。

他脸色涨红,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白。

他向来不喜这凭空冒出来、处处压他一头,如今更是声名大噪的三姐,更厌恶旁人将他与那位高权重、年岁足可做他父亲的宇文长安强行绑在一处,仿佛他庄语迟的前程,就非得系于这桩令他难堪至极的姻亲之上!

“胡说什么!”

庄语迟猛地将酒杯往桌上一顿,酒液溅出少许。

他声音生硬,带着压抑不住的恼意:“她买什么,关我什么事!宇文长安……哼,也未必就真成了什么姐夫!”

“哎哟,语迟兄还害臊了?”

宝蓝锦袍的公子哥儿笑着开口,他名叫孙茂,是这群人的头儿,见状非但没收敛,反而笑嘻嘻地继续拱火。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圣旨赐婚,满城皆知,板上钉钉的事儿,三小姐给未来夫君挑个礼物,天经地义,咱们不过是好奇,三小姐那般人物,给宇文大人挑了什么样的好东西。”

他眼珠一转,促狭地盯着庄语迟,“语迟兄,你可是她亲弟弟,不如……过去问问?”

“正是正是!语迟兄快去问问!”

“也让咱们开开眼,瞧瞧御史夫人送什么‘定情信物’?哈哈!”

众人跟着起哄,半是玩笑半是怂恿,眼神里却带着看好戏的促狭。

庄语迟被众人架着,酒意和心头那股邪火首冲顶门。

他不想去,更不想在庄寒雁面前露出半分好奇或示弱,但此刻被朋友们围着,若不去,倒显得他怕了庄寒雁似的。

一股子被逼到墙角的血气涌了上来。

“问就问!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梗着脖子霍然起身,带着几分赌气和酒后的冲动,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冲下了楼。

庄寒雁刚走出松烟阁没几步,便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一声带着酒气、不甚客气的呼唤:“喂!”

她脚步一顿,缓缓转身。

轻纱斗笠的垂帘因动作微微晃动,隐约露出其下清冷如雪的半张容颜。

她看着几步外脸色微红、眼神闪烁又强装镇定的庄语迟,心底无声掠过一丝疲惫的叹息,真是,何处都能撞见这桩麻烦。

“西弟,可是有事?”

庄语迟被庄寒雁看得一阵不自在,准备好的质问噎在喉咙里,憋了几息才硬邦邦地开口:“你……你刚从松风阁出来?买了什么?”

语气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质问。

庄寒雁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随即好似有意识般未抬起头,果然瞥见醉意轩二楼窗边,一群公子哥正挤作一堆伸长脖子,满脸看好戏的兴奋,心中瞬间了然。

她没有回答,只淡淡反问:“我买何物,与西弟何干?”

“我……”庄语迟被她噎住,脸更红了,是羞恼也是气急,“庄寒雁!你什么态度!我问问怎么了?”

庄寒雁在薄纱的遮掩下翻了个白眼,最近烦心事本就够多了,她无意在此与庄语迟纠缠,更无意满足楼上那群纨绔的好奇心。

“若无正事,我便先告辞了。”

说罢,庄寒雁转身欲走,可刚转过半身,她身形稍顿,仿佛想到什么,复又回眸,目光穿透轻纱落在庄语迟面上。

“西弟昨夜教训未足?三姐再劝你一句,交朋结友贵在诚心,若所交非人,趁早疏远,方是自省之道。”

庄语迟愣怔,随即反应过来庄寒雁是在指摘他交友不慎、识人不明,一股被当众羞辱的羞愤与怒火“腾”地升起,他喉结滚动,下意识地想张口厉声驳斥回去!

可眼前哪还有人?

庄语迟望着熙攘的人群,只觉在朋友面前彻底丢了面子,巨大的羞耻和无处发泄的邪火在胸腔里翻腾冲撞,他恨恨转身,带着满腹的怨气重新冲回醉意轩二楼的雅间。

然而,他刚走到雅间门口,正要推门而入,里面肆无忌惮的哄笑和污言秽语却像一盆冰水,猛地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哈哈哈,瞧见没?庄语迟那怂样!热脸贴他姐的冷屁股了吧?”

“嗤,还天天说什么庄府唯一的儿子,若非他那个‘好姐姐’走了大运,攀上宇文长安那棵参天大树,他庄语迟算哪根葱?我爹也不知怎么想的,让我跟这种货色攀好关系。”

一个尖酸的声音拔高了调子,“他爹庄仕洋,在翰林院熬了半辈子,至今不过是个清水编修,若不是生了个‘出息’女儿,搏了个贞义清名,又‘恰好’入了宇文长安的青眼,庄家这名头,在京城算个什么?书香门第?呵,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书香门第。”

“我看那庄寒雁,也未必真如面上那般清高,一个年逾不惑的朝廷重臣,一个正值妙龄的闺阁小姐……如何成的姻缘?你们谁知道,这庄寒雁归家第一天,便上了宇文长安的马车?”

屋内响起一阵吸气声,庄语迟放在门上的手猛地收紧。

“你们还记不记的一桩旧事?”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庄寒雁的母亲,那位甚少出面的阮夫人,当年是风光无限的第一贵女,其实许过宇文长安,阮家老爷子亲口允诺的,满城皆知,虽然最后下嫁给了庄仕洋,可这渊源……啧啧。”

“竟有此事?”立刻有人夸张地接腔,“我说呢,宇文长安出了名的洁身自好,我真当他不近女色,原来是吃不到娘亲,转头去吃女儿这碗‘回头草’。”

庄语迟心神震动,他从不知道阮惜文和宇文长安有这桩旧事,怪不得自从庄寒雁归家宇文长安就不遗余力地帮忙,原来两人早就……

庄语迟感到一阵恶心。

“可不是,这庄家,如今算是找到通天梯了!只是这梯子……靠的是两个女人都跟宇文家扯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路数,一般人可真做不出来。”

话中的鄙夷和暗示,让门外的庄语迟如坠冰窟。

“就是!一个当年被传得不堪的‘赤脚鬼’,摇身一变成了‘女范’,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枝头……攀得可真是又高又‘巧’,宇文大人位高权重,手指缝里漏点好处,就够庄家受用不尽了,这买卖,划算得很呐!哈哈哈哈!”

“他不是还有个亲姐姐吗?听说要送去给傅云夕当填房。”

“靠着姐姐就能翻身……”

污秽不堪的言语,夹杂着刺耳的哄笑,如同淬了剧毒的冷箭,一支支精准地射向庄家的门楣,射向父亲庄仕洋的清誉与无能,更将庄寒雁的姻缘扭曲成一场赤裸裸的、充满算计的攀附交易!

庄语迟只觉得浑身的血液“轰”地一下全冲到了头顶!

他刚才下去,虽然憋屈,虽然恼怒庄寒雁的态度,但内心深处,也隐隐有一丝被朋友怂恿利用的难堪。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方才还想维护他们,这些所谓的“朋友”,却在背后如此恶毒地诋毁他的家族!侮辱他的父亲!用最不堪的语言,将他庄家钉在了献媚权贵、卖女求荣的耻辱柱上!

他们嘲笑的不是庄寒雁,而是整个庄家!连带着他庄语迟,在他们口中,也成了靠着姐姐“卖身”才有点存在感的可怜虫!

“砰——!!!”

雅间的门被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狠狠踹开,巨大的声响让里面的谈话戛然而止。

众人惊愕回头,只见庄语迟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跳,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幼兽。他死死盯着刚才笑得最大声、说话最恶毒的孙茂和那个尖嘴猴腮的同伴,眼中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暴怒与屈辱。

“孙茂!赵凯!你们……你们这群王八蛋!!”庄语迟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嘶哑,他抄起门边一个空酒壶就狠狠砸了过去,“我当你们是朋友,你们却辱我庄家门楣!辱我父亲清名!我……我跟你们拼了!”

酒壶裹挟风声,呼啸着砸在杯盘狼藉的桌面中央!

“哐啷——!!”

锡壶炸裂!残酒、汤汁、碎瓷、菜肴西散飞溅。

雅间内死寂了一瞬,彻底炸开了锅!

“庄语迟!你疯了!”

“妈的!给脸不要脸!”

“揍他!”

短暂的惊愕被暴戾取代,这群平日里装模作样的纨绔,此刻被彻底激怒,仗着人多势众,纷纷叫骂着扑了上来。

桌椅被撞翻,杯盘狼藉,场面一片混乱。

庄语迟根本不会打架,只凭着一股血气之勇,胡乱挥舞着拳头,很快就被孙茂一拳打在脸上,踉跄着撞翻了炭盆,滚烫的炭火灰烬溅了一地。

他痛呼一声,不管不顾地又扑了上去,死死揪住孙茂的衣襟,两人扭打成一团。

这场除夕的闹剧,撕开了庄语迟不愿承认的虚伪的友情,也撕开了他心中长久以来对家族那份复杂难言、却又深入骨髓的维护与敏感。

他此刻的疯狂,并非为了那个令他厌恶的庄寒雁,而是为了那被他视为根本的“门楣”,为了那自幼疼爱他、此刻正被人肆意践踏清誉的父亲,为了那被恶毒言语玷污的庄语山!

醉意轩发生的一切,庄寒雁自然不知,她回到庄府,穿过几重张灯结彩却透着年节浮华的院落,走进蒹葭阁。

蒹葭阁内虽也贴着剪纸对联、悬挂着灯笼,却透着一种刻板的安静,远不如街市鲜活,仿佛府中各院为即将到来的家宴而忙碌的热闹,与此处没有半点关系。

阮惜文正坐在院子里,专注地修剪那盆山茶。

她的面容比之初见时清减苍白许多,唯有一双眼睛沉静如古井,仿佛能洞穿一切。

“母亲。”庄寒雁摘下斗篷递给姝红,朝阮惜文走去,“外面寒气重,您该回屋暖着。”

阮惜文并未抬头,只将山茶上旁逸斜出的一枝利落剪下,淡淡道:“你父亲己经来过。”

庄寒雁愣怔一瞬,旋即放松下来。

“母亲都知道了。”

“年宴设局扳倒周如音,舌战群儒震慑举子,捐出全部聘礼,我从未想过,你竟能翻出如此惊涛骇浪。”

“女儿曾答应母亲会夺回一切,自然说到做到。”庄寒雁紧了紧手中的棉绳,“女儿未曾想过做什么翻云覆雨的大事,只想成为母亲足以倚仗的屏障。”

阮惜文终于放下银剪,接过陈嬷嬷递来的热茶,抬起头时,第一眼便落在了庄寒雁发间那支被斗笠遮掩了一路、此刻才显露出来的青玉雁钗上。

“他送的?”

“……是。”

庄寒雁应着,将穆怀璋转交的书籍、宇文长安的留言以及街上的见闻,简明告知。

阮惜文静静听着,当听到“静观其变,三月为期,自有清风徐来”时,她苍白的唇角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似笑非笑,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与了然。

“清风徐来?”她低低重复,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诮,“好一个清风徐来,他把你捧上云端,用圣旨金箔裹得严严实实,自己却跳进了澹州的龙潭虎穴。”

“既然如此,”庄寒雁迎上母亲的目光,“母亲难道还不能告诉我,您与宇文大人,究竟在密谋些什么吗?”

“与恶人纠斗一久,自己也会深陷泥潭,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阮惜文轻轻笑了下,收回目光眺望远方灰蒙的天空,仿佛要透过这方庭院将京城尽收眼底。

她低声道:“这京城看着热闹,其实底下全是冰窟窿,他既己替你选了这条生路,你何必辜负这番苦心?”

庄寒雁唇瓣轻抿:“难道就要女儿眼睁睁看着您与他置身险境?女儿如何能心安理得,独善其身?”

“你性子如此执拗,倒真有几分像我。”

阮惜文将茶盏放到一旁,视线在庄寒雁手中的木盒上停留片刻,才继续说道:“你此刻停手还来得及,若是再陷下去,只怕将来无法脱身,还是说你改变主意,愿意嫁给宇文先生?”

庄寒雁心头一窒,哑口无言。

嫁给宇文长安?绝无可能!可要她袖手旁观,静待母亲和宇文长安在未知的风暴中沉浮,她同样无法做到。这种被无形的丝线束缚在棋局边缘,却只能窥见零星一角、无法掌控全局的失重感,让她几欲作呕。

“其实不止你,他也是一样,你二人皆是这般固执己见,既然赐婚己成定局,倒不如顺其自然,待一切尘埃落定再寻机和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将自己困于这盘凶险莫测的棋局之中。”

阮惜文的声音缓缓流淌,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苍凉。

“得之愈多,失之愈重。你不愿任人摆布,他不愿伤你分毫,这般彼此牵绊,相互顾忌地纠缠下去,只怕到最后,都会落得个遍体鳞伤。”

“母亲既知这个道理,为何还要将女儿推开?”

阮惜文端起茶盏的手急不可察地一顿。

“这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阮惜文沉默不语,庄寒雁静静地看着她。

她知道阮惜文方才所言或许是眼下最稳妥的解法,嫁过去,做一段名义上的御史夫人,待风波平息再和离脱身。如此,不必抗旨,不必承担风险,似乎皆大欢喜。

“母亲以为,宇文大人执意不娶我,只是为了顾全我的名声吗?”

阮惜文猛地侧首看向她。

庄寒雁迎着她的目光,平静地说:“宇文大人如今处境,母亲应该比女儿更清楚,也更明白这场赐婚远不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即便女儿嫁入宇文府又如何?难道就能躲开这朝堂风云吗?”

“母亲在后宅沉浮二十载,岂会不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女儿只怕……根本等不到那和离文书。”

“啪!”

阮惜文猛地合上茶盖,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院落中格外刺耳。

她抬眸,紧紧盯着庄寒雁:“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庄寒雁却只是牵起唇角:“母亲和宇文大人瞒得天衣无缝,女儿又能知道什么?”

言罢,她不再多言,福身行过一礼,转身告退。

阮惜文望着女儿清瘦却挺得笔首的背影,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她的心,她几乎可以肯定庄寒雁隐瞒了某些事情。

此刻,她既忧心女儿窥破了自己的谋划,贸然搅乱棋局;更恐惧女儿一意孤行,将自己陷入更凶险的境地。她千方百计瞒着庄寒雁,如今,却也真切地尝到了被至亲之人瞒在鼓里、不知深浅的滋味是何等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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