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商户见他表了态,也不甘于落后,便也咬牙报出巨大数额。
在国家面临重大安危面前,他们这些商人不能上战场打仗,那便要出钱出力,而且还不能少给。
若是心疼银子,惹得这督军一个不满意,莫须有的罪名便很快落到自己的头上,让他一夜成为穷光蛋。
慕星辞看着这些商户好似割他们肉一般的神情,唇角微微上扬。
没办法,接连跟两个国家打仗,朝廷那边也压力大,那他只能从这些商户身上压榨了。
今天他不止只在这齐州城征收,改天他还要去其他府州继续征,等军饷筹集的差不多了,也是他向大钊国宣战的时候。
他这里筹谋着野心大业,云婉笙那边却有些紧张得看着那些商户一一起身报名。
有这男人在场,让她不敢主动现身,她怕自己一开口报上姓名,会让这狗侯爷注意到自己。
虽然他们现在没关系了,自己也无需怕他,可她就是不想与这男人见面,要是可以她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他。
正想着,忽听前面那管家扬声问道:“可还有人没有报名?”
接连问了两声没人回答他。云婉笙现在只想着蒙混过去,把自己当做后宅女眷无需插手这件事便可,反正女眷也有很多,又有谁会注意到自己?
她这里想得挺好的,对面的李美英却站了起来,那不怀好意的眸光幽光暗闪:“王管家,还有一个女商户没有报名呢!”
王管家闻言,脸色沉了沉:“是谁。”自己喊了两声都没人出声,那女商户太不给督军府面子了。
李美英看似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看向对面的最末尾的小妇人。
“云婉笙,在国家危难之际你怎能做出这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来,就为了点儿银子不敢出声了?”
有些得意的举报完,便眸光讨好的看向那个英挺俊逸的镇军将军,果然,她便看到了那男人正目光如炬的瞪向那个不识趣的女人。
云婉笙知道自己不能再装下去了,只能起身看向那管家。
“抱歉了王管家,我第一次前来参加这样的酒宴,心里一首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故此一时不知道轮到我了,为了舜商国早日一统天下,我愿意捐出一万五千两白银作为支持。”
“原来是这样,无碍,只要你有心就好,说一下你的铺子与姓名。”
王管家自然是知道这是女子的托词,可她现在出了银子,自己也不跟她计较。
“我叫云婉笙,在城东开着一家博阳商铺和一家作坊。”云婉笙如实道,眸光始终没有去看那个一首盯着自己看的威远侯。
慕星辞看着不远处的女人,眼神中有着他不知道的那种贪恋。
他就那么静静的瞧着她,见她始终不看自己一眼,一副不跟自己相识的模样,这让他心头微滞,心里很不好受。
酒宴继续着,王管家安排了三位官家小姐上台表演,因为前来参加酒宴的也有几位将军,这样的安排是为了彰显对他们军人的尊重,以示文官这边也没忘记他们武官的功劳,给予了他们的看重。
官家小姐上场果然不同凡响,那优美的舞蹈不是那些歌姬能比的,舞出来的视觉没有半点风尘气,都是一些文雅的高难动作,让众人看了连连喝彩。
前两位小姐一舞一唱,都让宾客赞不绝口,最后出场的是府丞家的李小姐。
只见她怀抱琵琶坐在堂中央,随即报上曲名便弹奏起来,起初她弹的很好,可弹的后半部分明显跑调了,让有些人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李美英耳边听到了那些嘲笑声,小脸羞恼一片,此时手腕处频频传来的疼痛,让她又弹错了几个调,让人又是忍不住发笑。
这让她眼底闪过记恨,随即住了手,起身上前几步看向那家主:“督军大人,你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啊!”
说着,便用手帕遮面低声哭了起来,眼眸还不忘楚楚可怜的看了一眼那镇军将军。
她这一哭诉,让众人皆是一愣,顾飞城不解的看着这官家小姐:“李小姐,何出此言?”
“督军大人,我之所以弹奏琵琶跑调是因为我的手腕受伤了,前天我带着丫鬟去逛街,听说博阳灯具很漂亮,我便打算过去瞧瞧。
当我到了那里,看到那铺子里的灯具果真好看,当时那老板云婉笙也在场,她很热情的招待了我,还极力向我推荐一盏灯。
我看她诚意满满,便买了那一盏,可结完账后,发现那盏灯具是坏的,我让她给我退货,不想她立马变了脸,说是我弄坏的,死活不给我退。
开始我不想表明身份,就怕让人以为我以势压人,这样对我父亲的名声也不好。
不想,我的忍让却让她变本加厉,她见我执意退货不走,便想将我推搡出去,可她这一推,我被门槛给绊倒了,我的手腕也随即被崴了一下,当时就疼得我白了脸色。
这云婉笙见此不说扶起我,还说我想讹她,还让人将我赶走,我怕跟他们拉扯给我父亲丢人,便忍气吞声的受着伤回了家。
本以为养两天伤便会好,也不耽误给各位将军表演,不想弹到一半时,我的手腕还是很疼,故此才频频出错。
督军,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可这云婉笙身为一个商人,却如此恃强凌弱,也不知道她仗了谁得势,她这样的人怎能让她在齐州城横行。”
李美英义愤填膺的说完,怒指向角落里的云婉笙。
今天自己如此丢人现眼都怪这个女人,自己不好过自是要找人来背锅,这样自己出糗的事便有情可原。
云婉笙怎么也没想到锅从天上来,这李小姐怎么如此冤枉自己,这要是坐实了自己的行为,那她岂不是要被驱离齐州城了吗?
“云婉笙,你给本督站出来!”顾飞城闻言,想当然的便认为是这妇人的错。
云婉笙压下心中的惊慌,几步走到堂前,随后见了礼:“督军,事情不是这样的,她的伤根本不是在我铺子里摔伤的,前天……!”辩解的话还没说完,李美英便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