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抱着笔记本电脑,像个好奇的小侦探一般,蹲在诊室里,认真地将患者的脉象、舌象以及心理问卷数据,一项项仔细地输进电脑。她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得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对郑辰说道:“辰哥,你有没有发现?焦虑程度越重,弦脉的紧张度就越高,而且这跟HRV数据呈现负相关呢!”她顿了顿,眼中满是期待,“要不咱们做个脉诊量化研究吧,说不定能有重大发现!”郑辰刚要点头表示赞同,王建国的徒弟小张突然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听说有人开了个‘封建迷信诊所’,专门忽悠那些心理有问题的病人呢?”
这天傍晚,阳光如金纱般洒在医院的走廊上。那位程序员小伙手捧着一面锦旗,笑容满面地来复诊。锦旗红底金字,上面写着“银针通心,药到病除”,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郑辰正笑着伸手去接锦旗,突然,手机在兜里剧烈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医院群里弹出一条通知:“接上级要求,严禁非心理科医生开展心理诊疗活动,违者扣发绩效。”他下意识地抬头,只见王建国正站在走廊尽头,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冷笑,手里高高举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幽蓝光照在他脸上,如同鬼魅一般。
值班室里,静谧的氛围被苏璃的一声惊呼打破:“辰哥,你快看!焦虑症患者的脉象数据被删了三分之一!”她手指颤抖地指着电脑屏幕,满脸的震惊与愤怒,“备份文件也损坏得一塌糊涂,操作记录显示是院长办公室的IP……”话还没说完,郑辰的私人邮箱收到一封匿名邮件。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打开附件,里面是一段监控截图——凌晨三点,医院的走廊一片漆黑,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戴着鸭舌帽,正拿着工具撬诊室的门,手里还紧握着一个U盘。
窗外的晚风裹挟着一股焦糊味,不知是何处传来的烟火气息。郑辰静静地盯着墙上那张“脉诊话疗时间”的告示,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突然想起那个中学老师临走时说的话:“郑辰大夫,你比我妈还懂我。”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白大褂口袋里的耳穴贴,指尖触碰到一张纸条,是今天某个患者偷偷塞给他的:“别再查药材库的事,他们盯着你呢。”
头顶的吊扇慢悠悠地转着,影子在墙上晃啊晃,好似一个孤独舞者的身影。郑辰听见远处传来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未知的危机。他心里明白,当脉诊开始“说”出那些藏在患者心底深处的秘密,触动的就不再仅仅是简单的医患关系。而在那看不见的暗处,有一双黑手,正趁着这茫茫夜色,悄悄地剪断他好不容易编织起来的数据网——就像剪断一根根紧绷的琴弦,躲在黑暗中,冷冷地等着看他如何在焦虑与质疑交织的漩涡里,稳住那方寸之间至关重要的脉象,守住心中那片对中医的执着与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