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咋不说话呢?”闺蜜的声音透着疑惑,“这郑辰是不是跟你家老爷子认识啊?我瞅着他医馆那匾额……”
“先不说了!”苏璃匆匆打断闺蜜的话,匆匆挂断了电话。她此刻心急如焚,只想尽快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她又埋头翻找起其他日记。果然,在1963年的本子里,找到了祖父与“郑辰”的后续往来记录:“此人对现代制药技术极为熟悉,指导改良了活血止痛膏配方,然其身份始终成谜……”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雷声也隐隐传来,仿佛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助威。苏璃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祖父的字迹己经潦草得几乎辨认不清:“郑辰所言‘中医式微’正在应验,吾将其赠之银针与改良药方封存,望后世子孙……”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晕染,再也看不真切。
苏璃跌坐在满地狼藉的纸箱旁,目光呆滞地扫过墙角的保险柜。那是祖父临终前反复叮嘱她一定要打开的,说里面有“改变中医命运的东西”。之前她试过用祖父的生日作为密码,可试了几次都不对。此刻,盯着照片上的“明远堂”三个字,她突然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郑辰可能来自嘉靖年间的信息,于是她颤抖着输入了“15220101”——嘉靖元年。
“咔嗒”一声,保险柜应声而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檀木盒,和照片里郑辰托着的那个一模一样。苏璃缓缓打开盒盖,九根银针整齐地排列在里面,泛着幽幽的银光,仿佛在诉说着它们不寻常的来历。银针底下压着一张泛黄的配方,苏璃仔细一看,正是郑辰在医院使用的活血止痛膏改良版。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将苏璃从震惊中拉回现实。她掏出手机,是医院同事发来的消息:“苏璃,你快过来!郑辰被医务科扣住了,王建国咬定他非法行医,说要吊销执照!”
苏璃猛地站起身来,抓起钥匙就冲出门去。外面的暴雨瞬间将她的衣衫浇透,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不住地发抖,后视镜里,自己苍白的脸和照片里郑辰的面容,竟诡异地有了几分相似。车拐过最后一个路口时,她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一句话:“此人言,百年后会与吾孙重逢,届时,便是中医复兴之时。”
急诊楼的灯光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光晕,苏璃心急如焚地跑上台阶。就在这时,她正撞见被保安拦住的郑辰。郑辰的白大褂皱巴巴的,头发也乱得厉害,看上去十分狼狈。当他看见苏璃时,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郑辰!”苏璃举着照片冲过去,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你是不是认识我爷爷苏明远?还有这个——”她急忙掏出檀木盒,九根银针在急诊室的灯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芒,仿佛在回应着他们之间神秘的联系。
郑辰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便传来王建国的冷笑:“好啊,这下证据确凿了!非法制售药物,勾结家属作伪证,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走廊尽头的电梯“叮咚”一声响,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为首的中年男子举着文件夹大声嚷嚷:“谁是郑辰医生?我们是医药监管局的,接到举报,现在要查封你所有的医疗用品!”
苏璃只感觉天旋地转,祖父日记里的秘密、郑辰的真实身份、突然出现的监管局……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团乱麻般缠绕在一起,让她理不出头绪。就在这时,郑辰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急促地说:“找机会去明远堂,有些事,必须当面说清。”
话音未落,保安己经冲上来强行分开两人。苏璃看着郑辰被带走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又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照片里的“郑辰”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早就预见了这一切。而窗外的暴雨中,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在那一瞬间的光亮里,她恍惚间好像看见那个穿着长衫的身影,正站在雨幕里,对着她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