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铜钟敲响第一声,沉闷的声音如同来自幽冥的丧钟,在法医室上空回荡。原本平整的青砖地,裂缝里竟缓缓渗出黑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仿佛地底深处有什么邪恶的东西正在苏醒。江离神色凝重,将黄铜听诊器贴在皮鼓上,这皮鼓可不一般,鼓面绷着的是从白公馆棺材剥下的漆皮,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她深吸一口气,重重敲击皮鼓,每一次敲击,鼓声便与地窖录回的 “棺材呼吸” 声波重叠一分,那节奏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心跳。
“戌时三刻,角音。” 江离声音低沉而冷静,蘸着朱砂在宣纸记谱。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墨迹突然扭曲成锁魂咒,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笔锋。林深站在阵眼位置,脖颈处的七星痣随声波频率明灭,他感觉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拧动他脊椎里的槐木钉,每一下都钻心地疼,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滑落。
第七次敲击时,皮鼓突然自燃,火焰瞬间吞噬了皮鼓,青烟袅袅升起。在那青烟中,竟浮出七个人形,每个都做着掐颈的动作,他们的面容扭曲,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林深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突然反手扣住自己咽喉,指甲深深陷进皮肤,声音嘶哑而又惊恐:“他们在抽...... 抽棺材里的气......”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挣扎,仿佛正在与无形的力量抗争。
江离急忙拿起铜镜查看,镜中映出骇人画面 —— 林深的喉结正被无形之力向上提拉,喉管表面凸起的手指印与夏小满尸体颈部的勒痕完全一致。检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显示血氧浓度暴跌,但诡异的是,他口鼻处的气流监测却平稳如常。江离神色大变,迅速掀开林深的后襟,惊呼道:“不是缺氧,是怨气在抽魂!”
只见林深脊椎处的槐木钉己完全没入皮肉,钉头刻着的倒七星符号正渗出黑晶,黑晶散发着幽冷的光芒。江离用银簪小心翼翼地挑破晶壳,一股腥臭的黏液涌出,黏液里裹着半片翡翠碎屑 —— 正是夏小满首播时佩戴的耳坠残片。这一发现,让整个实验室的气氛更加阴森恐怖。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铜钟突然自鸣,钟声震耳欲聋。江离抬头,惊恐地看到钟摆上缠着的红绳正勒进林深脖子的虚影里。她来不及多想,挥刀斩断红绳,可断绳却化作黑晶钻入林深鼻孔,在他眼白上凝出微型棺材的倒影。林深痛苦地惨叫着,双手胡乱挥舞:“阵眼在...... 在钟里!”
江离赶忙用铜镜照向铜钟内侧,密密麻麻的殄文覆盖钟壁,最中央刻着江毓秀的绝命诗。当她念出 “七棺纳魂” 西字时,铜钟表面突然浮现血掌印 —— 掌纹竟与九十年前白公馆门房尸体上的完全一致。这一切的巧合,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九十年前的悲剧正在重演。
林深的瞳孔突然扩散,脖颈处的勒痕渗出黑晶,晶体内浮现数百个挣扎的人影。江离咬咬牙,将溃烂的右手贴上去,下一秒,晶石表面映出惊悚画面 —— 每个轮回的 “林深” 都在重复掐颈动作,而他们背后站着不同时代的 “江离”,手持七星钉刺向其心口。这残酷的真相,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江离心头。
铜钟轰然坠落,钟口扣住林深的刹那,实验室所有玻璃器皿同时炸裂,碎片西处飞溅。江离在血泊中摸索,终于摸到块钟体碎片,内侧沾着的尸蜡里嵌着半枚带血指甲 —— 与她右手溃烂处脱落的指甲完全匹配。她浑身颤抖,盯着碎片上的倒影,声音颤抖地说:“不是实验...... 是棺材在通过我们重现场景!”
林深突然从钟底爬出,后颈多了圈紫黑淤痕。江离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用紫光灯照射,眼前的景象让她几乎崩溃 —— 淤痕竟是由无数微小棺材图案组成,每个棺材里都困着个正在掐脖的 “他”。更惊悚的是,淤痕边缘的抓痕与地窖棺材底部的木纹裂痕完全吻合。
血氧监测仪在此刻爆出刺耳鸣叫,林深的指尖开始晶石化,黑晶表面浮出夏小满首播时的黑影轮廓。当江离的溃烂右手触碰到晶石时,两人伤口处同时喷射出血晶砂,在空中凝成完整的北斗吞月阵图。阵图成型的瞬间,实验室西墙轰然倒塌,月光如瀑般倾泻而入,照见墙后埋着的七口微型棺材 —— 每口棺内都铺着沾血的烟丝,正是夏小满死前购买的金丝雀牌香烟。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整个事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他们又将如何面对这未知的恐怖与谜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