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领证，程清瑶还要去参加蒋毅的就任会议。
让蒋毅付出该有的代价。
程清瑶洗刷化妆完，去书房打印婚姻协议。
拿着协议出来，正好碰到从卧室出来的霍舟辞。
黑色衬衫还有最上面三颗扣子没系，露出一小片锁骨和肌肤。
五分干的浓密发丝乌亮。
传来淡淡的洗发水花香。
许是还没有完全清醒，霍舟辞微微蹙眉，神色懒散。
这浑模浑样的霍舟辞，对程清瑶来说，是新鲜的存在。
起码在认识霍舟辞之前，程清瑶所见的大部分异性，大都是和父亲一样的商圈人士，还有同圈子的富二代少爷。
此时早晨的阳光从西面八方涌来。
霍舟辞浓烈优越的眉眼更显几分特别。
“大清早杵在这儿干什么？”
霍舟辞声音微哑。
上下扫了程清瑶一眼。
程清瑶把手里协议递给他：“婚姻协议弄好了，都是按照我们之前沟通的。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就签个字。”
霍舟辞拿过协议，首接翻到最后一页签名处。
他伸手：“笔给我。”
程清瑶眨眨眼，把手里的签字笔递给他，同时问道：“霍先生，你不过目一下吗？”
霍舟辞眉毛扬起痞痞的弧度：
“有什么好过目的？敢耍我，除非你想死。”
“……”
霍舟辞转身，把合同按在墙壁上。
笔走龙蛇，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霍舟辞把纸和笔都还给程清瑶。
程清瑶接过笔。
学着霍舟辞的样子，用墙壁当桌子，签了名字。
霍舟辞笔迹张扬，跟他这个人一样。
程清瑶的字迹却比较柔和潇洒。
程清瑶看着两个笔迹迥异的名字，牵了牵嘴角。
“霍先生，合作愉快。”
程清瑶明眸婉转，阳光照在她眸子里，流光溢彩。
霍舟辞眯了眯眸，觉得阳光有几分耀眼。
他单手捏住倒数第三颗扣子系上。
慢条斯理说了一句：“我可等着你的百分之十股权。加油啊，程小姐。”
程清瑶：“……”
＊
早饭是霍野从外面买的。
吃完早饭，傅野开车带他们去民政局。
傅野是早饭时，才知道霍舟辞和程清瑶要去领证结婚。
他对此自然不敢表达什么意见。
但明显很吃惊。
到了民政局，排队领证的人很少。
霍舟辞看着空荡荡的婚姻登记处大厅，问傅野：“你把民政局包场了？”
傅野愣了愣：“……”
程清瑶解释道：“结婚率逐年下降。今天也不是特殊日子，所以登记结婚的人不多。”
霍舟辞：“哦。”
领证程序比程清瑶想象中快。
不到九点半，程清瑶就和霍舟辞离开了民政局。
从民政局出来，霍舟辞把结婚证扔给程清瑶：“收着。”
程清瑶：“……好。”
程清瑶把结婚证装进包里。
傅野把车开过来。
程清瑶得去蒋毅的就任会议。
她刚要对霍舟辞告别，霍舟辞便开口了：“傅野送你回去，我有些事处理。”
程清瑶忙说：“那傅野送你吧。我打车走。”
霍舟辞瞥她一眼，明显拒绝她的提议。
霍舟辞走到路边。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霍舟辞上车走了。
傅野打开后车门：“程小姐，走吧。”
“傅野，麻烦你带我去个地方。”
二十分钟后，程清瑶来到了东岸酒店门口。
门口拉着横幅，立着海报。
海报上面是蒋毅的照片和一大串职业头衔。
傅野看到门口的海报，微微愣了一下。
“程小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初蒋毅通过催眠诱导程清瑶自尽这个秘密，是傅野查出来的。
傅野对这个蒋毅有印象。
程清瑶冲傅野笑了一下：“找蒋毅算账。”
傅野思忖两秒，拿出手机：“程小姐，我叫几个人过来帮忙。”
程清瑶拦住他：“我不是要跟蒋毅打架。”
“那你想……”
“揍他一顿只能解一时之气。单单报警的话，就怕他能靠关系脱逃。最能置一个人于死地的，是舆论。”
程清瑶知道霍舟辞能从牢里出来不容易。
程清瑶也不敢动用霍舟辞和傅野在兰城仅存的一些势力。
万一闹大了动静，对霍舟辞不利。
沈家人和警方估计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霍舟辞的一举一动。
程清瑶见傅野欲言又止，说道：“傅野，我知道，我跟霍先生突然结婚，你可能有些意见。不过我保证，我不会给霍先生添麻烦，这点你放心。”
傅野收起手机，态度算是谦和：“辞哥做任何决定都有他的理由。你现在是辞哥的妻子，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不必客气。”
程清瑶听了傅野这句话，反而明白自己刚刚是误会傅野了。
傅野忠心于霍舟辞。
所以对霍舟辞选择的协议妻子，傅野同样给予尊重。
“谢谢你，傅野。那我就请你帮我一个小忙。”
会议厅在二楼。
由于蒋毅的就任仪式同时也是一场公益活动，所以无需邀请函。
程清瑶和傅野一前一后走进去。
蒋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穿正装，坐在台上侃侃而谈。
过去的七年，程清瑶一首信任他、敬重他，请他做心理治疗。
可也是蒋毅，利用程清瑶抑郁症复发的弱点，想通过催眠悄无声息地杀死程清瑶。
程清瑶掏出手机，摆弄了几下。
蒋毅发言结束，全场响起热烈掌声。
蒋毅走下台来，立马就有几个人迎了过去。
此时到了中场休息时间。
十分钟后，就是蒋毅的就职仪式。
程清瑶站起来，朝蒋毅走过去。
走到距离蒋毅一米处停下。
程清瑶跟他打招呼：“蒋医生，别来无恙。”
正在和别人侃侃而谈的蒋毅，脸色忽然一僵。
其他人也回头看向程清瑶。
程清瑶为了和霍舟辞领证，今天特意选了服装化了妆。
此时站在这里，明媚婉静，面容宜人，气质清绝。
无论男人女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只有蒋毅，神色闪过一丝慌张，又很快镇定下来。
蒋毅拨开身边的人，走到程清瑶面前。
蒋毅打量着程清瑶，眼里没有一丝愧疚和恐惧。
他笑着说道：“程小姐，你还活着，太好了。”
程清瑶眉眼也含着笑意：“是啊，我竟然没死。”
蒋毅额头跳了一跳：“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如果没别的事，你快离开这里吧。”
程清瑶收敛了眼中笑意，说道：“蒋医生，你心虚什么？我是来送祝福的。祝福你－－摔下神坛。”
话音一落，会场音响突然嗡鸣一声。
众人安静下来。
接着，会场音响里开始播放录音片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