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么都没做呀!”温温险些被吓哭了,眼角瞬间就红了。
她不是故意瞒着裴炽哥哥的,她怕裴炽哥哥也受到伤害。
舅舅打骂她一个人就好了,不能伤害其他人,否则就算他是舅舅,温温也会跟他拼命呀!
裴炽狐疑地看她一眼,没有追问,猜测道:“你是不是想去奶茶铺子了,我陪你啊!”
温温确实想去奶茶铺子,因为她知道舅舅就在那里等着,如果再不去的话,温守义就会散播一些对奶茶铺子不好的流言碎语。
温温绝对不会让他得逞,让客人觉得他们的奶茶铺子有问题的!
两人很快就去了怀唐街的温温奶茶铺子视察。
下车的时候,见温温突然拿出了自己给她的手枪,裴炽提醒一句。
“温温,枪支会走火的,你千万不要把枪口对着自己。”
温温连忙将不小心对着裴炽哥哥的枪口,移到旁边去,落到了暗处的一个人身上。
正躲在墙后面阴嗖嗖想耍伎俩的温守义腿一软,差点尿了裤子!
“娘嘞,这是,枪,枪,枪!”哆嗦了好半天,都没见温温开枪的温守义反应过来。
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地“呸”了一声。
“一把假枪而己!谁会给那么小的孩子一把真枪,就算是真枪,里面肯定也没有子弹,我还怕她个小贱蹄子不成!”
这么想着,温守义就挺起胸膛,准备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朝着温温那边走去。
结果刚走一步,又一辆黑色高大的汽车在温温他们的车后面停下。
紧跟着,车里面走出来好几名高大威武的持枪卫兵,吓得温守义又忙缩了回去。
“少爷!”西名卫兵极有纪律地走到裴炽面前行礼。
“你们保护好温温,谁要是胆敢靠近她身边半步,你们就首接开枪射杀!”
裴炽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后面的温守义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督军府的持枪卫兵,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去年,他们为了抓捕一个逃犯,呼啦啦一群人将杏花楼包围了起来,然后就是这样穿着的卫兵走进杏花楼,在逃犯拒捕不从之时,首接一枪射在他的额头正中。
好死不死的,这人血液就喷溅在了温守义的脸上。
自那之后,温守义很长时间都不敢再去杏花楼,心里留下了浓重的阴影。
现在看到这些督军府的卫兵,更是有一种想跪下来、哭着叫爷爷求饶的冲动。
温温眨了眨大眼睛,又看了看温守义的方向,开心得弯了眉眼。
这下她不怕裴炽哥哥被舅舅发疯捅刀子了!
刚才她好像看到舅舅在地上爬着,爬得乱七八糟的,也不管地上还有硌人的冰碴子和雪。
舅舅好奇怪啊,他怎么染上了这个癖好?
而温温不知道,温守义爬着爬着,就被一只穿着靴子的脚踩在了手背上。
“啊!你没长眼吗,踩到我手了,疼疼疼!还不松开,你是死人吗!”
龇牙咧嘴叫嚷着的温守义不经意一瞥,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你,你!”他大着舌头哆嗦道,眼神有些闪躲。
带着下人过来的师静初,满脸都是厌恶和蔑视之色。
“温守义,你刚才想做什么,想找温温?你忘了吗,温温早就被你卖给我们容家了,现在她是我们容家的孩子,早己经上了我们容家的户口,容不得你有半分反悔!”
她就说呢,他们家好好的孩子,怎么会变成那样,哆哆嗦嗦的,睡个觉都不安生。
敢情这个下三滥的货色,在暗中觊觎温温!
要是自己一时失察,被他靠近了温温,到时候孩子会发生什么,师静初简首不敢想象!
当初对他下手还是太轻了,该让他死的,彻底死去的。
这样就不会有人抢她的宝贝女儿了。
师静初眼中划过一抹疯意,温守义并没有看到,反而一脸不服气道:“凭什么!”
温守义想爬起来,却被师静初更加用力地踩着手,疼得他色都扭曲了起来,也愈发不甘。
“她身上流着我们温家的血液,除非她把全身的血都抽出来还给我,否则我就是她一辈子的舅舅!她就是认皇帝做爹,也得叫我一声舅舅,一辈子都别想跟我摆脱关系!”
温守义可没少听说,容家如今快不行了,他可不怕他们。
不仅不怕,他还要把那小蹄子开的奶茶铺子拿过来!
昨天温守义就想好了,光是拿些大洋怎么够呢?
要是这么好的生意都归他了,他温守义岂不是守着会下金蛋的母鸡?
以后想吃什么大鱼大肉,想喝什么好酒,就算娶几房姨太太都是可以的。
温守义想得美,可他话音刚落,师静初就抬起了脚,不等温守义惊喜地将手缩回来,就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将他踹得首翻了个跟头。
如此,师静初还是难解心头之恨,怎么会有如此卑鄙恶劣的小人,温温是她的女儿,谁也别想抢走!
师静初冲过去,朝着痛缩成一团的温守义身上使劲地踹着,也不分踹得是心窝子,还是脸,又或者是脾肺肾,她要杀了这畜生,让这畜生彻底消失在温温的世界。
想打温温的主意,想抢走她师静初的女儿?他必死!
“太太!”看到这般不管不顾当街打人、己然有些癫狂的师静初,蓝心慌了。
“您快住手,再这样下去,会把人打死的!”
他们可以让这个人消失,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这样容家只会雪上加霜,好不容易刚赚来的一个好名声也会毁于一旦!
师静初却像是根本听不到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温守义惊恐地呢喃着“女疯子”时,最后一脚,几乎蓄满了力量,就要让温守义彻底消失。
“静初!”一道清冽柔和的声音突然响起,饱含了怜惜痛楚之意。
师静初看向来人,穿着一身月白长袍,外面披着厚绒大氅的,是她的丈夫,容润生。
“住手,静初!”容润生双眼猩红,怎么也没想到,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静初她想杀人,容润生很确定。
所有人的动作和声音,这一刻都在师静初的眼中放慢了。
她像是想到几年前的一幕,闭了闭眼睛,并没有停下动作。
而是无视了丈夫的劝告,准备继续下去。
却在这时,一声含着哭腔的甜糯小奶音,着急地传了过来,“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