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满仓浑浑噩噩,稀里糊涂就被赶出来,关门的时候,因为力气太大,差点撞断他的鼻子。
但这都不及付满仓此刻的伤心,他失恋,他居然失恋了!
门内。
楚平也是热泪盈眶,白干了,他居然白干了!
“开门,开门啊,轩儿,我是真心的……”
付满仓泪奔砸门。
楚平气哭,“你走,你走,我们以后都不想再见你了……”
“呜呜呜……”
楚轩哭做泪人,好不容易将付满仓轰走,楚平跌跌撞撞的走进来,有些责怪的道:“你刚才怎么把实话说了?”
楚轩哭道:“我没忍住……哥你知道吗?他每次用色眯眯的眼睛看着我,我就想打死他,我忍的太辛苦了,呜呜……不过现在,连他也没钱了,我们该怎么办?大哥你下个季度的束脩怎么办?难不成真要我嫁给老头子做填房吗?我不要……”
他们兄妹二人,多年起早贪黑的招摇撞骗,楚平负责出去装逼,楚轩负责与目标花前月下,这些年下来,楚平除了一身逼味儿,啥也没落下。
楚轩除了一堆廉价胭脂首饰,也什么没剩下。
一念至此,兄妹二人忍不住悲从中来,抱头痛哭。
“为什么,我们的命这么苦,呜呜呜……”
大家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时间很快过了三日的时间,这三日里,一切平安,倒是这一日,付青凤收到了一张来自县城的请帖。
“我家主人邀付娘子参加他的乔迁之喜。”
来人客客气气的笑道,一副城里管家的打扮,付青凤立刻就猜到了对方主人的身份,请人都这么遮遮掩掩的,一看就不是啥正经人家。
多半是宁白。
宁白:我啥时候是不正经的人了?
“好,明日对吧?我一定如约而至,并带上……”
“主家说,礼物就不必了,他那什么都不缺,还特意买了付娘子擅长的羊肉,您只需要带着手艺去就行了,而且我家主子,似乎还有大礼相送。”
那管家笑道。
付青凤一听大礼相送,瞬间眼睛一亮,来了精神,“如此……甚好,还不知管事如何称呼啊。”
“小人姓张。”
“那就张管家对吧。”
“是是,付娘子想怎么唤都可以。”
说完,那张管事就走了。
付青凤看了看手里的请帖,随即好笑,估计就请了她一个人,还要发请帖,这讲究人就是不一样。
“娘,这是什么帖子,好像很正式的样子?”
付星眠凑了上来问。
纯属就是好奇,因为娘的很多事她都知道,可她不记得娘认识什么县城里的富户人家呀,还是这种专门送帖子的。
“一个朋友家乔迁。”
“朋友?”
付星眠挑眉,显然这姑娘不如大女儿老实,是个人小鬼大的。
“娘,既然是乔迁,那肯定吃席吧,能带上我吗?”星眠一副跃跃欲试的问。
付青凤一愣,她做事素来都是单枪匹马惯了,加之宁白与吕轻慈,显然与本地人不太一样,还是为数不多知道她秘密的人。
所以付青凤一首都比较谨慎,却殊不知,越是谨慎,反而越是可疑,倒不如坦坦荡荡。
“也好,贴子里也没说不让带家属啊,再说,我那朋友邀我去,是因为馋娘烤肉的手艺,那么好吃的炙羊肉,凭什么我闺女还没吃过呢。”
付青凤道。
一想,还真有道理。
“真的,那娘带我去。”
“但去归去,那家朋友家规矩大,你可不能给娘丢脸的,规矩点,但是也不用太规矩,就是……”
付青凤交代,毕竟,前世今生,她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带孩子’。
哪怕,她知道星眠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姑娘。
“娘,我懂。”
付星眠眯眼就笑。
自从上次付青凤从州府带了不少女儿家的好东西后,付星眠打扮的也高级多了,衣服料子配的也好看,首饰也不似旁人的满头花,而是很有章法,大繁若简。
而且她自己也特别的会梳头。
怎么说呢,她好像发现了二女儿的天赋了。
很快第二日。
分发完卤肉后,母女二人就开着自己的私家小马车,哒哒哒的进城了,因为十里八乡都没有像样的马车。
所以付青凤如今绝对是村里的头一份,走在路上引来不少目光。
“看,那就是清水村第一富户,付娘子……”
“真有钱啊,一架马车,怎么也得百十两银子吧?”
“关键人家付娘子的马车,还不拉货赚钱,就放在家里天天吃草料,供付娘子进城赶集用的……”
“真阔气……”
“这就是传说中,有钱人的生活吗?”
“付娘子和离单身,也不知道还招不招婿了……”
“……”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唯有角落的一人,狠狠的啐了一口,此人正是付青凤的前婆婆,陈老太。
如今付青凤多风光,她就多难受憋气,气死她了,大冬天的,她这个岁数的人,一般都在家儿孙满堂了。
她还要拖着一把老骨头出门捡柴火,家里没钱,她若不干活,只怕回家饭都吃不饱。
孙媳还要甩脸子给她,呜呜呜。
陈老太越想越难受,如今大孙媳刘氏当家,那可真是个抠门带冒烟的东西,她当初怎么就瞎眼让她进门了。
而家里唯一算得上富的,大概也就是陈二顺了。
陈二顺之前娶了李小婉,虽说那李小婉最后卷款跑路了,但却留给了陈二顺做糖的办法,陈二顺靠着这个法子,在镇上有个卖糖的小摊位,没多赚钱,至少有点进项,逢年过节还能吃顿肉。
之前陈万山还让陈二顺把那做糖的法子,说出来,大家一起发财,哪知陈二顺这自私鬼,就是不说。
白养活他了。
回来路上又遇到付青凤,心里难受的要死。
“马车那么快,当心半路撞死,最好撞的肠穿肚烂才好,啊……”
陈老太恶毒的诅咒还没骂完,脚下一个不留神,扑通一声就扑倒在地,右脚一阵钻心的疼,不行了,老骨头不行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