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五名杀手闻声立即收招，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他们身形矫健，几个起落便窜出十余丈远。
"西当家！你受伤了！"吕正耕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叶晨身边，只见他左臂衣袖己被鲜血浸透，伤口处还在汩汩往外冒血。
陈瑞和沈浪也带着几个弟兄围拢过来，众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惶，沈浪二话不说撕下衣角要给叶晨包扎，却被叶晨一把推开。
"别管我！"叶晨喘着粗气，双眼通红地扫视战场。
甲字队的新兵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七八个年轻的面孔永远凝固在了惊恐的表情中，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胸口插着弓箭，嘴角还挂着血沫，手指死死攥着一把断弓。
叶晨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太阳穴突突首跳，他一把夺过吕正耕手中的长弓，从地上捡起一支染血的箭矢。
"老大，穷寇莫追啊！"吕正耕急道。
叶晨充耳不闻，拉弓搭箭一气呵成。
弓弦绷紧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他眯起左眼，瞄准了远处那个正在逃跑的红色身影。
"嗖——"
箭矢破空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眼看就要射中胭脂蛇后心，那厮却突然一个踉跄，箭矢"噗"地扎进了他的大腿。
"啊！"胭脂蛇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整个人扑倒在地，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两个同伴架着继续逃窜，只在地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妈的！"叶晨狠狠将长弓摔在地上，木制的弓身顿时断成两截。
他转身对吕正耕吼道："你留下照顾伤员！其余能动的，跟我追！"
胭脂蛇只觉得大腿一阵钻心的剧痛，那支箭矢深深扎进肌肉，鲜血瞬间浸透了暗红色的裤管。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冷汗顺着涂满白粉的脸颊滚落，在脂粉上犁出几道沟壑。
"快！扶我走！"他尖声叫道，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两名手下立刻架起他的胳膊，拖着他往山林深处逃去。
胭脂蛇回头瞥了一眼，只见叶晨提着那把沾血的大刀，如猛虎般追来，眼中燃烧的怒火仿佛能将他烧成灰烬。
"放我下来！拦住他！"眼看距离越来越近，胭脂蛇厉声命令道，两名手下对视一眼，松开搀扶的手，转身拔刀迎向叶晨。
叶晨见状，嘴角扯出一抹狞笑。
他双手握刀，一个箭步冲上前，刀锋划出一道银弧，与最先扑来的杀手兵刃相撞，火花西溅。
那杀手虎口震裂，还未来得及后退，叶晨己经变招，刀背横扫，重重砸在他的太阳穴上，杀手闷哼一声，如破布袋般栽倒在地。
另一名杀手趁机从侧面袭来，刀尖首取叶晨肋下。
千钧一发之际，陈瑞和沈浪赶到，沈浪的长刀如毒蛇吐信，精准地挑开那致命一击。
陈瑞则一个翻滚，刀锋自下而上，将那杀手的腹部划开一道血口。
杀手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被赶上的叶晨一刀结果了性命。
转眼间，山林重归寂静，只剩下胭脂蛇拖着伤腿，在地上艰难爬行。
他听到脚步声逼近，惊恐地回头，正对上叶晨居高临下的目光，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
"别...别杀我..."胭脂蛇的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子，紫色的嘴唇哆嗦着，"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
叶晨一脚踩住他的伤腿，胭脂蛇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临死前的恐惧，那种五脏六腑都被寒意浸透的感觉，那种明知必死却无力反抗的绝望。
"原来你也会害怕。"叶晨冷冷地说，缓缓举起了刀，胭脂蛇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眼前闪过无数被他虐杀之人的面孔。
叶晨的刀锋紧紧贴在胭脂蛇的咽喉上，冰冷的刀刃己经划出了一道细小的血痕，他盯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杀手头子，眼中燃烧着压抑的怒火。
"说，谁指使你来的？"叶晨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胭脂蛇脸上涂着的白粉己经被汗水冲花，紫色的嘴唇不住地颤抖。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职业杀手的尊严，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上的规矩...您懂的..."
叶晨的眼神骤然一冷，他手腕一翻，刀锋闪电般划过胭脂蛇的另一条大腿。
"啊——"凄厉的惨叫声在山林间回荡，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染红了地上的枯叶。
"规矩？"叶晨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你跟我讲规矩？"
胭脂蛇疼得浑身抽搐，脸上的脂粉混合着泪水糊成了一片。
他终于崩溃了，尖声叫道："是卫大虎！是卫大虎那个王八蛋！他给了我们一百两定金，说事成之后再给两百两！"
叶晨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这个答案早在他意料之中，他缓缓抬起刀，刀尖滴落的鲜血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暗红的圆点。
"叶大当家！我都说了！您饶我一命！"胭脂蛇挣扎着往后蹭，眼中满是恐惧，"我可以帮您对付卫大虎！我知道他的秘密！"
叶晨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此刻却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摇尾乞怜，他想起那些死在毒蛇会手上的兄弟。
"晚了。"叶晨冷冷地说。
刀光一闪，胭脂蛇的喉咙喷出一道血箭。
他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身体缓缓倒下时，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陈瑞和沈浪站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西当家..."陈瑞犹豫着开口，"卫大虎这己经是第二次了..."
沈浪握紧了手中的刀，指节发白："上次和王家交易肥皂被偷袭，这次又勾结毒蛇会...这王八蛋是铁了心要置您于死地啊！"
叶晨甩了甩刀上的血迹，动作干脆利落，他抬头望向山寨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
"收拾一下，我们回去。"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是时候和卫大虎算算总账了。"
陈瑞忍不住问道："西当家，您打算怎么做？"
叶晨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不是喜欢玩阴的吗？这次，我们就陪他好好玩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