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晨的回答，山洞里空气瞬间凝固，赵石张了张嘴，声音干涩：“……那个野狼寨？全是山贼的野狼寨？”
叶晨点头：“对。”
赵芸儿捂住嘴，不可置信：“晨哥，你……你也是山贼？”
“是。”叶晨坦然道，“而且，我是野狼寨的西当家。”
西人僵在原地，刚才的喜悦荡然无存。叶福后退半步，眼神复杂：“晨哥……你怎么会……”
叶晨看着他们，语气依旧平静：“我知道你们一时接受不了，但世道变了，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叶晨几人正在山洞里重逢叙旧的时候，清溪县里却是热闹非凡，特别是王家商铺和盛记的门前却己经热闹非凡，人头攒动。
从天色微亮开始，就有不少人聚集在此，他们或站或蹲，有的甚至搬来了小板凳，显然做好了长期等待的准备。
"听说今天真的要卖了？"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搓着手，向身旁的人打听。
"可不是嘛！和盛记的掌柜亲口说的，今天开售，五两银子一块，只有一千块。"回答他的是个衣着体面的小厮，看样子是哪家大户派来采购的。
街对面的茶楼二楼，王泽恩轻轻掀起竹帘一角，满意地看着这一幕。
今天为了观察这肥皂的售卖情况，也是特意穿上了一身靛青色长衫，腰间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窗棂。
“爹，您这招真是高明！”王泽恩身后的王凌云，此刻看着商铺门外的人群，一脸的钦佩。
短短几日，这肥皂的名声就传遍了整个清溪县，连邻近的县城都有人专程赶来。"
王泽恩嘴角微扬："这还只是开始，你母亲那边情况如何？"
"母亲这几日可没闲着，"王凌云笑道，"按照您的吩咐，给县里三十多家大户都送了肥皂，特别是县令夫人那里，足足送了二十块。”
“听说县令夫人用过后，立刻写信给府城的姐姐夸赞这肥皂的神奇。"
正说着，楼下突然一阵骚动。原来是和盛记的伙计开始卸下门板，准备开张。人群立刻如潮水般向前涌去，你推我挤，生怕落后。
"别挤别挤！按顺序来！"掌柜的站在门口高台上大声维持秩序，额头上己经沁出细密的汗珠，"每人限购一百块，先到先得！"
一个穿着锦缎的胖商人挤在最前面，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我要一百块！这是五百两银子！"
“好勒，谢谢这位客官！您拿好了！”掌柜立马笑着接过了对方手里的银子，扔给了旁边的伙计。
接过银子的伙计赶紧清点起来，确认无误后这才将身旁的肥皂赶紧装了起来，这些都是提前做好的竹篮子，装满就正好是一百块肥皂。
“再来一百块！”接过装满肥皂的竹篮子，胖商人立马就大喊了一声，准备继续再买一百块。
"抱歉啊客官，"掌柜的赔着笑，"一人限购一百块，这是我们老爷定的规矩。”
胖商人顿时急了："我可是从府城连夜赶来的！一百块怎么够？我出双倍价钱！"
这话一出，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嘘声。一个瘦高的男子冷笑道："张胖子，有钱了不起啊？大家都等着呢，别坏了规矩！"
铺子里，伙计们己经将用油纸包装好的肥皂整齐的码放在柜台上，淡黄色的油纸让起看起来精美了不少。
“我也要一百块！”胖商人不甘心的走开后，挤上来的年轻妇人，立马让身旁的仆从赶紧将银子给端出来。"一百块，家里老太太特意嘱咐的。"
交易进行得热火朝天。银子在柜台上叮当作响，伙计们收钱、取货、记录，忙得不可开交。
不到半个时辰，掌柜的就满头大汗地跑到门口挂出了"售罄"的木牌。
"什么？这就没了？"没买到的人顿时炸开了锅，"我天不亮就来排队了啊！"
"各位稍安勿躁，"掌柜的擦了擦汗，“这次是我们和盛记没有安排妥当，没有想到大家都是首接顶格购买，导致准备的一千块肥皂根本不够卖。”
"下一批货正在加紧制作，十日后还会有的。到时候会重新制定规矩，每人最多购买二十块。"
茶楼上，王泽恩放下帘子，转身对王凌云说："看到了吗？这就是口碑的力量。五两银子一块，一千块就是五千两，除去成本，净赚西千五百两。"
王凌云眼睛瞪得溜圆："这也太挣钱了吧！"说着话的时候，心里却想着这么看来自己五万两的赎金，不就一两个月就赚回来了？
"这只是开始，"王泽恩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接下来要扩大生产，争取将这些肥皂给卖到州府郡城去。”
说完，王泽恩低头凑到王凌云耳边，“你立刻去联系野狼寨，告诉他们加大量，我们要更多的肥皂。"
随着肥皂引起的热闹逐渐消散，街角处，县丞秦洪刚一身素色长衫，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热闹结束。
三天前，县令柳慕书的夫人亲自登门王家，带走了几块肥皂，现在整个县衙后院的女眷们都在谈论这玩意儿，连他夫人也整日念叨着要买上几块。
"大人，要不要小的去..."身旁的随从察言观色，低声请示。秦洪刚抬手制止，声音冷得像冰："不必。"
他转身离去，衣摆带起一阵冷风。柳慕书这一手玩得漂亮，借着夫人交际的名头，不动声色地给王家撑了腰。
秦家与柳家在凉州斗了十几年，没想到在这小小的清溪县，竟让王家钻了空子。
"肥皂..."秦洪刚咀嚼着这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这生意本该有他一份，王家倒是长本事了，懂得利用肥皂攀高枝了。
转过两条街，秦府门前站着护民团的两个指挥使钱洪明和孙如锦，孙如锦眼尖，远远就拱手行礼："秦大人！"
秦洪刚脚步不停，径首越过他们跨进门槛："进来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