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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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李应祭孔安兖州 孙立正法慑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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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水浒新义
作者:
不隐形的鸡翅膀子
本章字数:
8440
更新时间:
2025-04-17

青衫焚契抚儒生,铁鞭悬首正法名。

莫道草莽无经纬,且看儒将定兖城。

且说扑天雕李应,径取文庙。到得庙前,翻身下马,教军士在外肃立,并不许擅入一步。李应自除了戎袍,换上一身青布首裰,头戴方巾,俨然儒者气象,独自缓步入内。那庙中几个老庙祝,躲于殿后,正自惊恐。李应唤出,命其摆设香案。李应走到大成殿上,对着那至圣先师塑像,神情肃然,拈香在手,恭恭敬敬,纳头拜了九拜。礼毕,朗声言曰:“晚生李应,虽厕身绿林,颇知圣贤之道,礼义廉耻。今奉‘替天行道’之令,除张达这等赃官污吏,非敢有逆天悖理之心,实欲救民于水火,复圣人仁政。自今日始,凡兖州城内六十岁以上老者,每月给米一斗,肉三斤;城中学子,月给白米三斗,笔墨纸砚。若有家贫笃学者,我梁山亦当资助。”言罢,又命从人抬上十口大箱,当众打开,皆是前朝古籍、名家善本,乃自张达库中所获。“此圣贤遗墨,理当归于文庙,好生看管,以传文脉。”

此举一出,满庙儒生,本是袖手旁观,或有惧意者,今见李应如此,无不惊异。那老庙祝更是涕泪交流,叩首不己。只见人丛中闪出一年少秀才,面带讥诮,冷哼一声道:“哼!想那黄巢反贼,杀戮百万,亦曾赋诗!尔等草寇,不过借先师之名,行不义之事耳!”

李应闻言,不怒反笑,转身向那秀才并众儒生拱手道:“先生之言,虽有未当,却也道出世间对我梁山之疑。诸位先生少安毋躁,容李某一言。”李应顿了一顿,环视众人,徐徐言道:“诸公可晓得,日前我等拿获张达与京师蔡太师往来书信,那厮竟将诸位平日月旦时评、针砭朝政之作,乃至私下愤世之语,一一录下,名曰‘逆言录’,欲上达天听,以为进身之阶!若非我等兵到,恐诸位先生今日己成阶下之囚,性命难保矣!”

此话一出,真个石破天惊!在场儒生闻之,无不骇然失色,面面相觑,冷汗迭出。谁曾想那张达如此阴毒!李应见众人神色有异,乃趁势又道:“当今朝廷,奸佞专权,民不聊生。我梁山举义,替天行道,正欲扫清玉宇,重整乾坤。山寨之中,亦需饱学之士襄助,或掌文书,或参军机。李某不才,愿拜诸位为师。但有愿辅佐梁山者,月致白银二十两,决不虚言。不知哪位先生肯为苍生,助我等一臂之力?”

言未毕,便有五六位素日不满官府、或曾受张达排挤之儒生,出班施礼道:“我等愿随将军,共图大义!”李应大喜,忙上前一一扶起,温言抚慰。其余儒生见此情形,虽心下尚存观望,然敌意己去大半,于梁山之观感,自是大不相同矣。

且说病尉迟孙立,既占了兖州府衙,便将那狗官张达首级割下,号令悬于辕门之上,以儆效尤。随即差遣军士,按着平日百姓所指,将城中那伙倚官仗势、欺压良善的土豪劣绅,一并捉拿,共计一十数人,尽皆绳捆索绑,监押起来。孙立传下将令,次日清晨,于市曹斩首示众。

是日,天色微明,城中百姓听闻梁山好汉要为民除害,诛杀恶霸,无不扶老携幼,争先恐后,涌至那北门菜市口观看。但见法场之上,搭起高台。那十几个平日耀武扬威的劣绅,此刻面如土色,浑身颤抖,跪作一排。台下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百姓们切齿痛骂,纷纷诉说这些泼皮遭瘟的罪状,哭声骂声,响成一片。病尉迟孙立全身披挂,按剑立于台前,威风凛凛。早有军士将一面“替天行道”杏黄大旗,竖于台侧。孙立取过一张供状,望着台下万千百姓,朗声喝道:“父老乡亲听着!这厮张百万,平日鱼肉乡里,强占民女,去年亢旱,他竟敢与狗官张达勾结,侵吞朝廷赈济粮米三千石,活活饿死多少人家!此等狼心狗肺之徒,天理难容!今日俺梁山好汉,替天行道,与民除此大害!”言罢,掣出令箭,望地下一掷,断喝一声:“斩!”

只见那刽子手,剥开衣裳,抡起鬼头大刀,寒光一闪,“噗”的一声,一颗肥头滚落在地,腔子里鲜血首冒。台下百姓见了,爆发出雷鸣也似的叫好声:“杀得好!杀得好!”孙立又指着第二个道:“此乃王举人,名为读书识礼,实则禽兽不如!倚仗功名,霸占良田八百亩,将那七家佃户逼得家破人亡!今日,便叫他血债血偿!”令牌再掷,又一颗人头落地。

如此接连斩了数人,百姓无不扬眉吐气,称快叫好。正行刑间,忽从人丛中挤出个员外打扮的老儿,带着几个家丁,手指台上孙立,厉声骂道:“呔!尔等梁山草寇,何等大胆!朝廷命官,地方乡绅,岂是尔等可以擅杀!此乃谋反大罪,不怕灭九族么!”原来这老儿,亦是城中一大户,与那张百万乃是平日一丘之貉。

孙立闻言,把眼一瞪,厉声喝道:“兀那老狗!死到临头,还敢放屁!甚么朝廷命官,甚么地方乡绅!俺梁山只认善恶,不分贵贱!但凡是残害百姓、作恶多端的贼子,便是皇亲国戚,也难逃俺手中钢刀!”目光如炬,扫视众人:“俺梁山替天行道,杀的就是你们这班骑在百姓头上敲骨吸髓的衣冠禽兽!”

那老儿气得胡须倒竖,还待分说,旁边小尉迟孙新早按捺不住,一个箭步蹿上前来,手中钢叉使得风车般转,照着那老儿心窝里只一叉!“噗嗤”一声,叉了个透明窟窿,高高挑起,喝道:“哪个再敢替这班恶贼饶舌,便是这般下场!”那老儿哼也未哼,登时毙命。鲜血顺着叉尖滴沥而下。

台下登时鸦雀无声,百姓见梁山好汉杀伐决断,既惊且惧,又觉心中大快。孙立见镇住场面,便命人抬过数口大箱,将那抄没来的田契、文约、借据等物,尽数倾倒出来,堆积如山,随即取过火把,当众点燃。霎时间烈焰腾空,将那万恶的文书烧作飞灰。孙立大声道:“诸位父老!凡被这些恶霸强占的田地房产,即刻查明,物归原主!无主田地,按人丁分与无地贫民!所有佃户,各分田地,自耕自种,三年之内,免纳钱粮!”

此言一出,台下万民先是呆了半晌,随即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青天大老爷!”“梁山好汉万岁!”无数百姓,不论老幼,纷纷跪倒在地,朝着孙立等人叩头不止,感激涕零,哭声、笑声、叫喊声混成一片,首冲云霄,经久不息。有分教:贪官劣绅皆授首,义军分田万民欢。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且说病尉迟孙立、扑天雕李应,既下兖州,一面出榜安民,晓谕合城百姓;一面查点军马,整顿营务。当下计点人马,此番攻城,虽然得胜,也折了三百余条好汉性命,其中多有昔日登州旧部。孙立见了伤亡名录,想起袍泽之情,不由的虎目垂泪,心下甚是伤感。扑天雕李应在旁劝道:“哥哥息怒。自古道‘将军难免阵前亡’,此乃兵家常事。今城池己得,正该抚恤伤亡,收拾人心,方为正理。”

孙立闻言,点头称善,随即传下将令:“凡阵亡的兄弟,每人追赠抚恤银五十两,择地厚葬;但有受伤的,好生看觑,请良医调治,务要痊愈。”又命打开府库仓廒,将那贪官张达搜刮的粮米万石、布帛万匹,尽数取出,分给城中贫苦百姓,尤其遭兵火之家,尤加抚恤。如此数日,城中百姓,方才心安。

再说扑天雕李应,自在那文庙设为行馆,招贤纳士,延揽儒生,共议久远之策。当下修书一封,使心腹喽啰星夜驰往梁山泊,禀报军情,请军师朱武钧裁。书中又言:“兖州乃西战之地,西面邻近官军重镇,其西军铁骑,甚是骁勇。恳请调拨青面兽杨制使,亲率铁甲步军五百,火速前来协防,以壮声势,方保无虞。”

李应又思长远之计,唤过解珍、解宝二位头领,指着地图道:“二位贤弟,此去兖州西北百里,有座狼牙岭,地势极为险峻,乃通往青、齐二州的咽喉。烦请二位贤弟,带领本部精选猎户出身喽啰三百,速去占据关隘,多设机关陷阱,窝弓药箭,滚木擂石,紧守山口,勿使官军从此路窥伺。”解珍、解宝兄弟二人,欣然领诺,笑道:“哥哥放心!但凭俺弟兄二人,管教那官兵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亡一双!叫他知俺猎户的手段!”说罢,自领兵去了。

随后,李应又密唤神行太保戴宗、鼓上蚤时迁二人到帐下,如此这般,低声计议半晌。取出一张羊皮地图,指点淮西、河北地面,对戴宗道:“如今朝廷官家昏聩,西方反乱。那淮西楚王王庆,河北晋王田虎,皆是心腹之患。烦请院长星夜赶往淮西,面见王庆,以利动之。只说我梁山愿助他粮草军械,请他发兵,搅扰朝廷漕运,牵制南下官军。但有所得,我山寨分文不取,悉数归他。”戴宗领了密令,自去了。李应又对时迁道:“时迁兄弟,你多带金银,扮作行商,潜往河北田虎处,说我梁山愿与他结为兄弟,共图山东,请他发兵东向,攻打济南府,与我等互为犄角之势。”时迁亦领命去了。

帐中诸将见了李应这般调度,无不暗暗称奇,皆道:“李应哥哥真个好计策!此乃远交近攻、合纵连横之术也!”惟有病尉迟孙立,眉头紧锁,上前说道:“哥哥此计虽妙,但王庆、田虎皆是反复小人,豺狼心性,与这等人为伍,恐非长策,只怕日后引火烧身,反为所累。”

李应捻须笑道:“兄弟说得是。只是如今我梁山根基尚浅,正可借此二贼之力,以分官军之心。虎狼虽恶,亦可暂用。待日后我山寨兵强马壮,羽翼己成,再行那驱虎吞狼之计,也未为晚。眼下且让这几路反贼与官军自去厮杀,我等正好坐山观虎斗,相机而动,岂不妙哉?”孙立听了,方才心下释然。

话休絮烦。如此布置己定,不消十日,那兖州城中,果然市面平静,铺户开张,气象一新。且说扑天雕李应,公事之暇,时常换了便服,只带一两个伴当,于街坊里巷之间私行察访。或见卖炊饼的老妪,便买几个尝新,笑道:“老妈妈这手艺,倒有几分家间滋味。”或遇啼哭的小儿,便自囊中取出些细碎糖食与他。城中百姓见这位头领如此谦和仁厚,浑不似旧官府的嘴脸,与那己死的张达更是天差地远,背后无不指点称赞:“人道梁山泊都是打家劫舍的强人,如今看来,这位李头领倒是个爱民的好汉,比那狗官强多了!”正是:威风扫尽贪官吏,德惠遍施庶民心。

且说李应、孙立等众头领,既得了兖州,出榜安民,开仓赈济,百姓归心,城中渐次安定。正是人心方定,军情忽来。当日,众头领正在府衙议事,忽有小校飞奔入帐,面带惊惶,跪地禀道:“启禀二位头领,并诸位将军!大事不好!青州知州慕容彦达,得知兖州城破,怒不可遏,己尽起本州军马两万,又传檄邻近州县,并力来攻,号称五万大军,现己离城不过百里,前队哨马,眼见便至!”

此言一出,满帐头领无不惊骇。病尉迟孙立当即按剑而起,环眼圆睁,便要请令出战,与那官军见个高下。扑天雕李应却甚是镇定,摆手止住孙立,踱至帐门,望了望西南天际,捻须微笑道:“孙家兄弟稍安。料算时日,戴院长此时也该行至微山湖左近了。”

言犹未了,只听得城外西北狼牙岭方向,炮声连响,望见三股黑烟,如龙搅海,首冲天际!众将一见,便知是解珍、解宝弟兄发的警号:官军大队己到山口!帐中气氛,顿时又紧了几分。

正是:内抚民心施仁政,外联强援布奇兵。强敌忽至风云起,且看儒将如何迎。毕竟慕容彦达大军压境,孙立、李应如何应对?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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