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吉普目光如炬,扫视着剑拔弩张的陈奇与白木,沉声道:“既然二位神通不凡,那便由我出题,五局三胜,一较高下,胜者荣登国师之位,败者即刻离境,永不得踏入此地半步!”
陈奇闻言,仰头大笑,周身气势暴增,高声回应:“有何不敢!我倒要让这老儿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白木老人轻抚胡须,神色淡然,微微颔首:“愿闻其详。”
说罢,袍袖轻挥,一道流光裹着他稳稳落在法台之上;陈奇见状,冷哼一声,脚尖点地,化作一道黄电,瞬间便与白木对峙于法台两端。
国王吉普思考片刻,说:“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题目让两位仙人斗法,我看在此观看的臣民有上百人,你们就施法做菜吧!必须满足每个人的口味,锅里想吃什么就得变出什么。”
陈奇握着桃木剑,心里暗叫不好,当初老尊传授的变幻之术不过是镜花水月,能骗得了眼睛,骗不了舌头和感觉。
白木老人缓步上前,他银须无风自动,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浑浊的双目扫过人群时,竟让陈奇莫名打了个寒颤。
“诸位稍安勿躁。”苍老的声音裹着暗哑的气音,白木老人手腕轻轻一抖,拂尘骤然炸开,首径三丈的青铜巨锅轰然坠地,震得广场青石缝里渗出细密水珠。
马模和神心同时瞳孔骤缩,作为白木老人曾经得意的弟子,他们怎会认不出这招“虚空凝器”?未及细想,白木老人的拂尘又划出半轮银弧,远处山峦间突然传来簌簌声响。
陈奇看着数十头活蹦乱跳的山猪、成捆的水灵蔬菜,甚至整棵挂满果实的桃树,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以诡异的角度穿过人群,这些食材在半空划出流光溢彩的轨迹,这是白木老人的法术“乾坤挪移术”。
“原来白木留有一手,并没有教授我们这个法术!”马模心想。
神大师兄则死死盯着沸腾的大锅,只见那些转移而来的食材在接触水面的瞬间,竟褪去了体表流转的法术光芒,变得与寻常无异,这绝非普通的转移术,分明是将空间法则融入烹饪的高深法门。
白木老人双手结印,锅底突然窜起九道赤金火焰,火焰升腾间,陈奇嗅到了与障眼法截然不同的香气——那是真正食材碰撞出的味道。
白木老人收了拂尘,道袍上还萦绕着若有若无的仙火余烬,抬手虚引,青桐大锅立刻悬于离地三寸处,锅内蒸腾的雾气凝成百态祥云,引得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叹。"各位,大家敬请享用。"老人嗓音里藏着几分得意,银白长须随着话音轻轻颤动。
国王吉普龙袍翻飞,率先走到锅前,他望着锅内不断变幻的流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朗声道:"我先来!便要一盏金丝血燕。"话音未落,锅中云雾骤然分开,白玉盏托着琥珀色的燕窝冉冉升起,盏沿还凝结着晨露般的光晕,吉普舀起一勺送入口中,浓稠的胶质裹着清甜在舌尖化开,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好!各位,大家都过来一尝啊!"
诏令一出,臣民们顿时沸腾起来,白发老者刚呢喃出"桂花糖藕",瓷盘里便躺着油亮的糖藕,孔洞里塞满绵密的糯米;孩童欢呼着要"糖画龙",铁锅上方立刻拉出金丝,在空中勾勒出张牙舞爪的金龙,落地时己凝成晶莹剔透的糖块。然后小人国都臣民分别要了鸡鸭鱼肉,天上飞的、地上走的一应俱全。
广场上飘满百种香气,有人捧着冒着热气的佛跳墙热泪盈眶,有人咬着会爆浆的水晶虾饺连连称奇。
白木老人倚着桃木杖看着这场盛宴,拂尘尾端的铃铛轻轻摇晃,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暗笑。
陈奇自觉这一局胜利无望,眼神看着马模求助,两人眼神交汇,马模心领神会,他们穿越而来,这里必定没有现代的物品,他和神大师兄猛然上前,然后说:“我要炸鸡、可乐!”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每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
人群顿时炸开锅,窃窃私语中夹杂着困惑与好奇。
神大师兄心领神会,紧接着喊道:“我要榴莲、番茄!”
话音未落,沸腾的大锅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白木老人的拂尘悬在半空,因为转移术虽然可以转移物品和食品,但是这些物品这个世界没有,如何转移变出,一时失去了方向。
“两位道童,这些所说之物都未曾听闻。”国王吉普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所以要看道长能否变出,变不出来就是白木国师获胜。”
陈奇盯着白木老人,突然感到一阵悲凉,他深深拱手,指甲几乎要穿透衣袖:“这一局,国师胜利。”
待众人酒足饭饱,喧闹声渐弱,吉普抬手示意安静,说: "第一局,白木先生获胜。"臣民们欢呼雀跃,"这第二局..."吉普顿了顿,目光扫过城外荒草漫过田垄的方向,"我们小人国的子民向来只懂修炼,那些荒地也该派上用场了,两位皆是呼风唤雨的能人,"吉普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就用一个月时间,在城外东西两块田种满素食,谁的收成又多又好,谁便是胜者。"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白木老人躬身行礼,声音带着笑意:"陛下英明,定当竭尽全力。"
陈奇沉默良久,才微微颔首。
众人渐渐散去,都满心期待一个月后陈奇和白木老人种素食的比试结果。
白木回到住宅,地下室的铁门虚掩着,像是被人开过,白木瞳孔骤缩,大手一挥,暗卫们如鬼魅般从阴影中浮现,为首的黑衣人单膝跪地,面罩下的声音带着颤意:"大人...地下室的人...被转移了。"
"是古滔?"白木喉间发出冷笑。
黑衣人见被他猜出,于是回答:“是的。”
白木怒斥:"那个藏头露尾的小辈?救下了这些暗卫的家人。”他思考一阵又说:“也无妨,这些人都服下我给的毒药,以为救走几个人就不再受我威胁,能和我作对,等他们毒发,迟早回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