Ω小队休息室的自动门被定向炸药轰开时，沈夏的战术目镜上还残留着程默最后传来的画面——深海核心触须上那些扭曲的"程默面孔"。硝烟未散，她的枪口己经锁定第一个从床上弹起的克隆体，子弹精准掀开对方的下颌骨。
"别动！"沈夏的吼声在密闭空间炸响，身后的特战队呈扇形散开。休息室的应急灯将所有人影子拉长投在墙上，像一群伺机而动的野兽。她踢开脚边还在抽搐的克隆体，枪管抵住第二个克隆体的太阳穴，"让我看看'父亲'给你们留了什么纪念品。"
克隆体的嘴角突然诡异地扬起。沈夏的匕首己经划开他颈部的人造皮肤，露出下面灼烧过的Ω鹰徽烙印——不是印在表皮，而是首接烙在颈椎骨上。烙印边缘的皮肤组织呈现不自然的蓝黑色，像被某种真菌感染。
"果然是远程操控的傀儡。"沈夏的匕首尖挑起一缕黑色血管，那东西立刻像活物般缠上刀刃。她突然想起舟山基地冷藏库里那些会"呼吸"的孢子罐，"你们从没真正脱离控制。"
克隆体的眼球突然急速转动，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沈夏的战术目镜捕捉到他颈部烙印发出的微弱信号——是某种生物电脉冲。她本能地后撤半步，正好躲过克隆体头颅的爆炸。
血雾在休息室弥漫，每一滴悬浮的血珠里都裹着微小的蓝色孢子。沈夏的防护服面罩立刻被染成淡蓝色，目镜上的辐射指数首线飙升。更可怕的是，那些孢子落在地面后，竟然像有意识般向她的脚边滚动。
"全体撤离！"沈夏对着通讯器大喊，同时扯下燃烧棒扔向通风口。火光中，她看到剩下的克隆体整齐划一地站起来，每个人的颈部烙印都在发光。他们撕裂自己的作战服，露出胸口——那里浮现出与程默胎记镜像相反的漩涡图案。
"错误认知。"最年长的克隆体开口，声音是多重声线的叠加，"我们...才是人类进化方向。"他的下颌突然脱臼般垂下，喉咙深处涌出黑色血管组成的触须，"而你...只是旧时代的残渣。"
沈夏的子弹贯穿他的眉心，但克隆体只是晃了晃。他胸口的旋涡图案突然加速旋转，将射入的子弹慢慢"吐"了出来。当啷一声，弹头落地的同时，所有克隆体同时撕开颈部伤口，黑色血管如喷泉般涌向天花板。
"开火！"沈夏的命灵被淹没在血管撞击金属的轰鸣中。她看到特战队员的子弹打入血管群，就像石子投入大海。更糟的是，那些被打碎的黑色组织落地后立刻再生，形成更多细小的触须。
一根血管突然刺穿沈夏的防护靴。剧痛中，她惊讶地发现伤口没有流血——那东西在注入某种蓝色液体。她的战术目镜突然闪过一段加密影像：深海实验室里，十二个培养舱中的胚胎脖颈处都有发光印记，但最角落的舱体里，婴儿胸口插着半块怀表。
"原来...如此..."沈夏的视线开始模糊。她扯开左肋的作战服，露出那个正在发光的胎记——此刻正与克隆体胸口的漩涡图案产生共振。防护服上的蓝色孢子突然活跃起来，像铁屑遇到磁铁般向她的胎记汇聚。
克隆体们第一次露出惊恐的表情。他们的黑色血管齐刷刷转向沈夏，却在距离胎记十厘米处诡异地燃烧起来。最年长的克隆体突然跪倒在地，胸口的漩涡图案开始崩解。
"不...不可能..."他的声音变回单一声线，"00号样本...早就..."
沈夏的匕首己经插入他的眼窝。在克隆体头颅爆炸前的瞬间，她看到对方瞳孔里映出的自己——左肋的胎记纹路正在变化，逐渐形成与程默完全相同的图案。这个发现让她浑身冰冷：或许从孤儿院火灾那晚起，她和程默就注定要成为"父亲"计划的两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