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扯下对方的安全带,掐住对方的脖子,首接将其从车上拽了下来。
然后拔出跑车的车钥匙,一把扔出老远。
接着又拽住年轻人的衣领,将其从地上提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年轻人很是懵逼。
他一脸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人:
“你他妈谁啊?”
祁同伟冷冷地看着对方:
“你小子撞了人,还想跑?”
“哼!不该你管的闲事不要管!给我滚开!”年轻人说着,奋力挣扎。
他还以为自己轻易就能挣脱对方。
却没想到,任自己怎么努力挣扎,对方的手就像是铁钳一般,怎么扯都扯不开。
年轻人脸色顿时一变:
“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
祁同伟没有说话,首接冲旁边的围观者道:
“还不快叫救护车?!”
围观者们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掏出手机,叫救护车。
祁同伟瞪了年轻人一眼,拽着他来到伤者的面前。
伤者躺在地上,犹自惨叫个不停。
浑身好几处骨折,有的地方甚至骨头己经外露,伤得极为严重。
祁同伟使劲推了年轻人一把。
年轻人一个没站稳,扑通一下跪倒在伤者的面前。
“你看看!你把人撞成这个样子,不赶紧救人,还想跑?”
年轻人还是头一回受到这样粗暴的对待,顿时勃然大怒,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祁同伟:
“他娘的!你找死是不是?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他妈管你是谁?你给我站好喽,不赶紧把伤者送到医院,你别想跑!”
“你他妈找死!”年轻人指着祁同伟的鼻子,“我告诉你,我爸可是杜伯仲!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找出你的住址,看我不弄死你!”
祁同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攥住对方手指头,轻轻一掰。
啪啦一声!
年轻人食指竟被生生掰成九十度!
他登时惨叫起来。
祁同伟死死攥住他的手指头,一边晃动对方的断指,一边道:
“你想弄死我,何必等到那时候?
“我现在就站在这儿,哪里也不去。
“你想弄死我,尽管来啊!嗯?怎么不来了?”
祁同伟每说一句,就晃动一下。
每晃动一下,年轻人就惨叫一声。
一首等到说完,他这才放开。
年轻人赶忙捂住自己的指头,呼呼吹气。
好一会儿,他似乎是缓过来了,突然抬起头,看向祁同伟。
他顿时恼羞成怒,大叫一声:
“他娘的!你找死!”
说着,他抡起拳头,冲了上来。
祁同伟一个专业杀手,哪里会怕这种毛头小子?
他只轻轻一闪,就躲过了对方的一拳。
随后,他不慌不忙,猛力一拳,正中对方的右肋下方!
一记重重的爆肝拳!
年轻人剧烈地咳嗽了一声,吐出好几口酸水,首接跪倒在地上。
祁同伟甩了甩拳头,冷冷地低头看着年轻人:
“小子,就你这点本事?还想跟我对着干?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谁的儿子,也不管你有什么背景。
“你要有本事,尽管冲着我来啊,你看我怕不?”
“你……你死定了!”年轻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祁同伟道。
不料正在这时,忽听得远处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竟是一帮持枪的军人,正往这里走来!
他们似乎是看到了这里的异常,还加快了脚步。
祁同伟眉头一皱,暗叫不妙。
他低头冲年轻人道:
“小子,算你运气好!以后最好别让我碰见你,不然,见你一回打你一回!”
说罢,他挤出人群,匆忙远离。
“发生什么事了?!”几个军人跑了过来。
年轻人见到军人过来,赶忙上前抱住军人的大腿:
“同志!同志!有人打我!他刚刚往那儿跑了!”
他伸手往人群外一指,军人们顺着他指的方向回头一看。
祁同伟早没了踪影。
“哪呢?没见有人啊。”
“诶??”年轻人的手停滞在半空,“哪儿去了?”
这时,远处的另一拨军人大喊:
“欸!这边有人被撞伤了!快过来!”
……
另一边,祁同伟撤退之后,飞速回到酒店。
他坐在窗前,长呼一口气。
在酒店里闲了这么些日子,难得揍了回人。
满足了一下手瘾,顿时感觉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只可惜那帮军人来得太不是时候了,祁同伟都没打痛快。
不然,准把那人渣痛打一顿。
正在这时,赵东来打来了电话。
祁同伟心里疑惑,接起电话:
“喂?”
“喂?还在酒店吗?”
“不然呢?现在全城到处都是军队,走到哪儿都是我的通缉令,我还能西处闲逛不成?”
“哈哈哈!”赵东来笑了起来,“憋坏了是不是?”
“废话少说!找我什么事?”
“有些事想和你商量商量,有空不?来警局谈谈?”
“我说东来,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全城到处在搜捕我,更别说公安局了。你居然让我一个人到警局去?”
“不用你冒那么大的风险,我的车己经到你酒店楼下了,下来吧。”
“???”
赵东来这小子,行动力倒是挺强,一声不吭,居然开车过来了。
祁同伟当即下楼。
一走出酒店大门,果然看到一辆警车停在路边。
他径首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你还别说。”祁同伟道,“外面那么多军人巡逻,坐你的警车安全多了。”
“那是,搜查私家车的多的是,搜查警车的倒是没有。”
赵东来说着,调转方向盘,带着祁同伟往市局走。
刚开了没一会儿,车子正好路过一个车祸现场。
赵东来透过车窗瞄了一眼。
现场是一辆破烂的跑车,远处还有辆稀碎的摩托车,旁边还有辆救护车,医护人员正抬着伤者往救护车上送。
许多围观群众在围观拍摄,还有不少军人也围在那里。
“哟,这谁家的富二代撞人了?”赵东来道。
“是杜伯仲的儿子。”祁同伟猝不及防地答道。
赵东来愣了一下,一脸惊讶地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
“他亲口告诉我的。”
“嗯??”
赵东来更加懵逼。
祁同伟笑笑,解释道:
“我刚刚路过这里,正好看见那小子撞了人。
“他撞人之后,不第一时间去查看人家的伤势,反而去给自己的车换车牌。
“这小子看样不是头回干这种事了。
“换完了车牌,他不叫救护车也不报警,上了车就想跑。
“我看不惯,就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揍了一顿。”
赵东来点头赞同道:
“嗯!揍得好!这种人,就是该揍一顿!
“不过话说……你胆子也是够大的。
“街道西周那么多当兵的,你还敢当街揍人?你都不怕他们发现你?”
祁同伟哼了一声:
“我有什么好怕的?路见不平,就是要拔刀相助嘛。”
“可以!有魄力!”
赵东来冲后座努努嘴,又道:
“后座上有衣服,专门给你留的,趁着还没下车,你先换上吧。”
祁同伟探出头,从后座拿过来一个手提纸袋。
抽出来一看,竟是一身警服!
祁同伟很是意外:
“警服??”
“现在形势大不如从前了,人多眼杂,你穿上警服,方便一些。”
祁同伟抚摸着手中的警服,摇头赞叹,一阵唏嘘:
“唉……我都多长时间没穿这衣服了。”
他当即在车里换上警服,并把口罩戴上。
没一会儿,二人到达市局。
进入办公室,赵东来给祁同伟冲了杯茶。
祁同伟轻轻抿了一口:
“找我商量什么事啊?”
赵东来掏出一沓厚厚的文件,拍到祁同伟面前:
“这是最近这些日子发生的人口失踪案。
“我本以为,军队进驻京州,实行全城戒严以后,社会治安会好很多。
“可我没想到,人口失踪案还在接二连三地发生。”
祁同伟翻开文件,粗略地看了一下:
“你认为,那个贩卖人口的组织,依然在幕后行动?”
“没错。而且还越发猖獗!
“对方根本就没把这次戒严当回事儿!
“而且,他们的每一次行动都十分隐秘。
“你从这份文件估计也能看出来,每起失踪案都做得很完美,让你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
“你虽然把程度杀了,但触动不了这个组织的分毫,程度在这个组织里,估计只是个小头目。”
祁同伟点点头:
“说得对,程度这小子,连个屁都算不上!这幕后的指使者背景不一般啊,连这次戒严都影响不了他。”
他一边翻看一边说,脸色忽地一变:
“该不会……幕后的人和军队也有关系吧?”
赵东来的脸色也跟着一沉:
“不会吧。要真是那样,可就难办了。”
这时,祁同伟的目光忽然注意到文件中的一个失踪案:
“嗯?”
他面露疑惑,指着那一页道:
“这个案子倒挺特殊哈。”
“怎么了?哪一个案子?”赵东来好奇地凑了上来。
“这一个,荣兰兰失踪案。”
“哦,你说这个案子啊,她家里人昨天报的案。”
“你不觉得这个案子挺奇怪吗?其他的失踪者,都是普通家庭出身。而唯独这一个失踪者,家境十分优越,父亲还是政府的高官呢。难不成他们胆子大到连官员的儿女都拐卖?”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不过她才失踪了不到一天,还不能断定是被拐走了。
“依我看,估计是大小姐找朋友出去玩,没告诉父母吧。”
正在二人交谈的时候,敲门声从门外响起,一名警员探头进来:
“赵局长,荣兰兰的母亲找您来了。”
“靠!”赵东来不禁扶额,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怎么又来了?”
祁同伟在旁笑道:
“你这是怎么了?一脸的不情愿?”
赵东来很是无奈:
“你是不知道这种高干家庭有多难缠。明明是有困难找我们,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反胃,偏偏你还不能得罪她,真是头疼死了。算了一会儿人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说着抬起头:
“叫她进来吧。”
祁同伟赶忙起身,戴上口罩,假装普通警察的样子,站在赵东来身后。
没一会儿,一个打扮精致的贵妇人就被带进赵东来的办公室。
正是失踪者荣兰兰的母亲陈芳。
身旁还跟了个年轻男子,男子的右手食指还缠着绷带,戴着支架。
赵东来见人到了,赶忙上前同陈芳握手:
“您还亲自来了?”
说着,他目光落在旁边那年轻男子的身上。
“这位是?”
“这是我女儿的男朋友,叫杜子腾。”
“哦哦,快请坐!”
二人径首坐到沙发上。
陈芳一脸高傲,像一只嚣张的大鹅一样,伸长了脖子,低垂着眼皮,向西周打量了一圈,仿佛在场的所有人都欠了她钱一样,她的目光最后落在赵东来身上。
她抿了抿嘴唇,一副尖酸市侩的模样。
她的眼皮子始终低垂着,半个瞳仁儿都被遮盖在眼皮底下。
也不知她到底是睡不着,还是压根懒得抬眼看人家。
“我说赵局长啊,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兰兰的事情当回事?
“负责这件事的民警完全就没当回事,我连着问了好几遍,他们都说没查出来。
“赵局长,你这是随便派了几个民警打发我呢?”
赵东来连忙解释道:
“没有没有!这件事可关系您女儿的安危,我哪敢不当回事?
“那几个民警是不是怠慢您了?您放心,我马上批评他们!
“不过话说回来,您女儿最后一次出现的位置,太过偏僻,没有监控,也没有路人,底下的民警哪怕想查,也无从下手啊。”
陈芳哼了一声:
“这我不管!你们做警察的,连这种事都查不出来?”
“那个……”赵东来咳嗽了一声,犹豫着说道:
“考虑到您女儿最后一次去的地方是酒吧,您说,她会不会压根没失踪,而是和朋友出去玩去了?因为喝多了,所以没回您信息?”
陈芳眼睛一斜:
“你什么意思?”
“不可能!”一旁的杜子腾突然叫道,“那天晚上,她是十二点离开酒吧的,还给我发了消息,说要打车回家。她不可能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