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在晨曦中吞吐着白烟,服部平次反戴的鸭舌帽檐扫过站台的电子钟。他斜挎的剑道包擦过九条玲子的检察官徽章。站台立柱的阴影里,两只灰雀正啄食着昨夜暴雨打落的樱花残瓣,羽翼扫过钟表的玻璃时,映出了九条玲子颈侧尚未消退的暗红吻痕。
"下次工藤新一现身时——"少年侦探将车票咬在唇间,墨色瞳孔扫过立柱,指尖轻轻叩击着剑道包上的徽章,震颤声惊得灰雀扑棱棱飞起:"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可别让那个关东侦探抢了头条。"列车进站的风压掀起了九条的制服外边,服部突然压低声音:"这位姐姐后脖颈的淤青……"
九条玲子刚要开口,掌心忽然被塞入了薄荷糖。服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上列车:"记得补充糖分啊,毕竟晚上您还要消耗很多卡路里......"他故意拖长的尾音淹没在列车员的哨声中,九条的高跟鞋碾碎了月台的积水,鞋尖踢起的碎樱花瓣如同血色霰弹。
"你给我站住!"九条正要追去,忽然腰间一紧。神琦悠真的皮带扣精准抵住了她后腰的敏感带——那是神琦曾经留下齿印的位置。他左手捏着从她领口滑落的珍珠耳环,在晨光中晃出了细碎的光斑:"检察官小姐在月台追逐未成年嫌犯的画面,足够让《周刊文春》出版特辑了。"
列车启动的轰鸣盖住了九条的抗议,神琦单手将她扛起时,藏蓝西装下摆扫过自动贩卖机的投币口,零钱叮当落地的声响与九条捶打他后背的声音形成了奇妙的和弦。路过的大学生举着手机呆立当场,镜头里神琦警部肩章上的樱花警徽在空中晃动,九条玲子漆皮高跟悬在半空——鞋跟处黏着的山茶花粉,正是达村宅邸庭院里被碾碎的那朵。
汽车后座的真皮座椅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九条玲子挣扎着被神琦扔了上去,她扯松了检察官徽章的金色链条,金属搭扣在喉结处擦出了浅红色的划痕:"这是搜查一课的标准配置?"她屈起的膝盖顶住了座储物箱,"还是警部先生绑架女性的专用座驾?"
神琦从后视镜瞥见她锁骨处的淡红,故意将空调温度调低了两度,冷风卷起九条散落在座椅上的发丝:"比起这个,检察官小姐要不要申请张报销单?"他指尖敲击着车载屏幕,"那天在我的车后座......"
话音未落,文件夹己经砸中了他的后脑。九条望向车窗外,东京塔的阴影斜切过她泛红的耳尖,她解开领口的纽扣散热,露出了被咬破的搭扣:"变态警部对我强来的报应。"突然的急刹车让她向旁边侧倾,神琦的嘴唇擦过她的耳侧时,瞥见后巷闪过戴鸭舌帽的小学生的身影。
神琦抽了抽鼻子:"换洗发水了吗?"他的指尖拂过九条散落在座椅上的发丝,晨光在栗色的波浪间流淌,"外交官案发当晚还是雪松,现在变成铃兰香了。"他的呼吸扫过她后颈结痂的咬痕,"就像暴风雨前的针叶林一样。"
"要你管!"九条拉回头发时碰掉了储物格里的证物袋,透明封口里的碎片折射着阳光,在车顶投出了镜框形状的光斑。神琦猛打方向盘避开快递车,两人同时倾向左侧。九条的检察官徽章在神琦的胸口压出了樱花状的红印,而神琦的手铐钥匙正巧卡进了她裤管勾破的裂缝中。
"那个江户川柯南,"神琦擦拭着挡风玻璃上的雾气,领带夹上的樱花纹章在九条眼前晃出了残影,"在达村家突然失踪了一段时间,这期间工藤新一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现场。"他按下回放键,画面定格在外交官宅邸——17:23分柯南扶着墙喘息,17:25分工藤新一在同一处出现。
九条锁骨处的汗珠滚落进神琦来不及收回的掌心:"你是说那孩子和工藤新一…"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翻找着公文包,抽出了其中一张照片,"但法医的报告显示,达村勋指甲缝里的鱼线纤维......"。
神琦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车窗上,掌心的茧精准压住了她跳动的脉搏。车载空调出风口飘出的,是两人之前在车内纠缠时打翻的龙舌兰酒香。"柯南出现后毛利侦探突然声名鹊起,"他的拇指划过她突起的腕骨,"工藤新一在热带乐园失踪后柯南随后就出现,而这次这么刚好反了过来"后视镜映出他的嘴角,"这可不是能用巧合解释的。"
道路上车流堵成了暗红色的长龙,九条望着天桥下穿行的汽车,忽然发现后座夹缝里卡着半张糖纸——服部平次塞给她的薄荷糖包装。"难道......"她瞳孔微微收缩,指甲深深掐入神琦的手背,"工藤新一在通过柯南来帮助他亲梅竹马的父亲......"
警视厅的来电打断了她的话语,目暮十三粗犷的嗓音震得蓝牙发出了杂音:"神琦老弟!米花图书馆的失踪案......津川馆长坚持说玉田职员己经辞职......"背景音里传来档案柜倒塌的巨响。
神琦看了眼后视镜,在挂挡时故意蹭过九条的膝盖,触感令人想起在车中缠绵的夜晚。"我要先去米花图书馆处理一下小问题,"在九条抓起钢笔要刺他手背时补充道:"津川秀治这个名字我在警视厅的档案里见过,他说的话多半不太能信,我先送你回检查厅,记得等我回来哈。"
阳光吞没了汽车的尾灯,九条玲子望着正午的城市,浑然不觉自己正在在车窗上画着符号。她的指尖划过玻璃,两个圆环恰好包裹住了远处便利店门口的自动门——那里有个戴眼镜的小学生正踮脚够着冰淇淋柜,书包侧袋露出的侦探手册封皮上,工藤新一的签名正逐渐褪成江户川柯南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