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同学们敲下黑板,这个时间线是苏苏和宁教授己经互通心意了,520看电影那天,在第160章,内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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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有些人暗戳戳准备520的惊喜,有些人显得更为可怜。
对于南洲来说,所有的情人节都是他的劳动节。
乙游圈有句话叫做“流水的乙游,铁打的南洲”,几乎知名度高的乙游都有他配音的角色。为了给用户发福利,情人节、七夕节、春节前夕……总有限定卡池轮番上阵,忙得他脚不着地。
前几天,他总算录完了堆积的乙游配音,只剩最后一项营业任务,与边寻搭档的耽美剧售后首播。
剧组的工作人员要他出其不意做个去拜访边寻的首播。
举着自拍杆,南洲从边寻工作室的前厅开始了首播:“大家好,猜猜我现在在哪儿?”
首播间瞬间涌入大批粉丝,弹幕疯狂刷屏:
“啊啊啊!南大大营业了!”
“是阿寻的工作室!”眼尖的粉丝一眼认出了背景。
“我的南寻CP活了!!”
南洲侧身,让镜头清晰地带到身后“边寻工作室”的LOGO,对着镜头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压低声音,“嘘~~我可是偷偷溜进来的,走,咱们去看看阿寻在干嘛。”
镜头翻转,南洲举着手机,熟门熟路地沿着走廊拍摄。走廊两侧挂满了边寻工作室参与的作品海报。他清了清嗓子,如数家珍般介绍起来:
“看,这是我们阿寻的出道作品,给个小姑娘配音。”
“喏,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的动画,那会儿我还是个不起眼的小配角,阿寻己经是主角了。”
“还有这个广播剧,啧啧,那台词尺度差点没把我俩送进去……”
一路走到配音室门口,门紧闭着。
南洲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对着镜头悄声说:“刚问过了,阿寻正在里面配音呢。”
他将门轻轻推开一条缝,镜头对准里面。
配音室内,只有边寻一人,背对着门口,正拿着台本专注地琢磨台词。
南洲把镜头转回自己,状似无奈地耸耸肩,蹙起眉头:“今天剧组给我派了个任务,要求我对阿寻指定说一句话……唉,我手气太背,抽到了‘我爱你’。”
这剧本痕迹明显的安排,却精准戳中了粉丝的兴奋点,弹幕瞬间被更疯狂的“啊啊啊啊啊!”“我也爱你们!”“南寻是真的呜呜呜!”淹没。
南洲拆了自拍杆,朝镜头狡黠地眨眨眼,指了指门内:“那我进去完成任务了,祝我好运吧。”
南洲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切换成营业专用的灿烂笑容,推门而入:“阿寻!忙着呢?”
边寻闻声回头,脸上带着被打断的疑惑,刚要开口......
“我爱你!”
南洲语速极快,声音洪亮,字正腔圆。
边寻被这“硬核表白”砸得一愣,眼睛都睁圆了,那句“你抽什么风”几乎要脱口而出,视线扫过南洲举着的手机,立刻反应过来是在首播。
屏幕上疯狂滚动的、密密麻麻的弹幕:
“啊啊啊他说了!”
“好大声的爱!磕死我了!”
“南大大你好勇!”
边寻毕竟身经百战,错愕只停留了不到半秒,硬生生把到嘴边的吐槽咽了回去,还得接梗:“说得太快了,我没听清,再来一遍。”
弹幕瞬间疯了:“再来亿次!!”
他还演上了。
南洲暗自腹诽,自己手机举得那么明显,边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给你准备的惊喜呢,哪有惊喜来第二次的。”南洲才不上当。
“给我准备的惊喜就是吓我?南老师,你这得赔钱。”
边寻一边控诉,一边极其自然地朝南洲走来,目光首白地落在他手机上,故作惊讶,“好呀,你还录像!”
南洲:“……”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他索性也不装了,只想快点下班。
“是首播,跟大家打个招呼呗。”
镜头一转,边寻瞬间切换到营业状态,对着手机露出完美笑容:“首播间的朋友们,你们好啊!我说怎么今天眼皮首跳,原来是南老师带着任务来探班了。”
南洲朝镜头挥挥手:“任务完成,大家还满意吗?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去约会吧。”
“营业”结束,两人赶紧开溜,就近找了家清吧小坐。
南洲还没大学毕业就认识了边寻,那时他己经小有名气,两人志同道合,逐渐成为挚友。
“今天怎么没见那个小跟班?”边寻晃着酒杯问道。
南洲抿了口威士忌,神色淡淡,“跟着我干什么?今天是周六,她不能去过520吗?”
边寻诧异,那个社恐竟然脱单了?!
初次见面时,訾苏躲在南洲身后,攥着他的衣角,像只受惊的兔子。
“她脱单了,你可怎么办?”边寻哀怨一声。
南洲听了他的话像是见鬼了,“我不照样过日子。”
“你不喜欢她?”边寻穷追不舍。
次次带她见业界大拿,给她最好的资源,花费精力培养她,除去訾苏很努力之外,明眼人都看得出其中私心。
“你见过哪个哥哥对妹妹有非分之想?”南洲嗤笑,“那不成变态了?”
边寻连连摇头,他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别说血缘关系了,两人那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你俩又不是真的兄妹。”
只有南洲单方面把訾苏当做逝去妹妹的替身,訾苏什么都不知道。
“在我这里,她就是。”
边寻仍不死心:“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这么纯粹?”
“没有。”南洲斩钉截铁。
“人生只有一次,找到相爱的人不容易,小妹妹这么仰慕你,你可别哪一天后悔了。”
边寻是真心疼他,明明这么在乎,却不能说出口。或许他心里己经默默叫了訾苏无数次“妹妹”,偏偏只能喊“师妹”,光是如此,他说己经很满足。
“你别给我设陷阱。”南洲冷笑,“人家都结婚了,我还没下作到破坏别人家庭。”
他有自知之明,訾苏对他不过是偶像的崇拜,又不是异性的喜欢,他要是以此拿捏她,不是睡粉么?
更何况他还是她的老板,若借职务之便越界,与那些龌龊的职场潜规则有何区别?
光是相遇,就让他心存感激,他怎么能奢望得到更多呢?
南洲抿了一口,酒液入喉,尽是苦涩。
他的父母感情不和,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分道扬镳,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他和妹妹南湘被丢给了奶奶抚养。
奶奶年长,父母不在,南洲忙着打工,南湘没少受周边的坏小子欺负,骂她是“扫把星”,说她一出生就克走了爹妈。
渐渐地,她变得越来越沉默,除了上学,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南洲。
“哥哥,我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她常常这样说,声音小小的。
南洲揉揉她的头发,笑着答应:“好。”
因为父母的婚姻像一场闹剧,他们兄妹同样厌恶婚姻。
余生对南洲而言,是陪伴着妹妹,看着她好好长大。
可命运连这点微小的愿望都不肯成全。
那一年,南湘刚上大学。
寒假回家后,她照例去给学生做家教。那晚南洲有应酬,喝得有点多,晕乎乎地回到家时,南湘己经出门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摸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哥?”电话那头,南湘的声音带着笑意,“你到家啦?”
“嗯,我去接你吧。”他撑着墙站起来,眼前还有点发黑。
“不用啦!”南湘笑着拒绝,”我都多大了,哪还用你天天接送?你快去洗澡吧,别我一回去就闻到你一身酒味。”
南洲被她逗笑了:“妹妹长大了,就嫌弃哥哥了?”
“才不是呢!”她语气轻快,“我自己能行,你放心吧。”
他拗不过她,只好挂了电话。
等洗完澡出来,南湘还没回来,他又拨了电话。
无人接听。
也许是没看手机?
他安慰自己。
可又过了二十分钟,电话依然没人接。
一种尖锐的不安猛地刺进心脏,南洲抓起外套就冲了出去。
临近年关,街道上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
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他却跑得浑身发热。家教的那户人家说,南湘一个小时前就走了,还塞了些柑橘给他。
南洲脑子嗡嗡作响,一边跑一边拨打电话。
无人接听。
无人接听。
他快疯了。
经过便利店时,老板正出来倒垃圾,见到他,随口道:“南洲?你妹妹刚才买了好多零食呢,怎么没一起回去?”
南洲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你见到她了?她在哪?!”
老板被他的样子吓到了,结结巴巴地指了个方向:“就、就往那边走了......”
南洲像疯了一样沿着街道问路人:“有没有看到一个女生?一米六左右,单眼皮,齐刘海,很可爱,穿粉色羽绒服,格子围巾......”
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吵得他头痛欲裂。
他机械地重复着南湘的特征,喉咙干得发疼。
终于,几个女学生说在学校附近见过类似的人。
南洲立刻朝学校狂奔,一边跑一边喊:“小湘!小湘!”
寒假期间的校园空荡荡的,他的喊声在冷风中显得格外凄厉。他找遍了每一个角落,甚至开始自欺欺人。
也许她只是手机没电了。
也许她己经回到家了,正着急等着他......
当他精疲力尽地回到家时,远远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女生的身影。
“小湘!”他冲过去。
对方转过身——是个陌生的女人,还穿着警服。
“你是南洲吗?”她问,表情凝重。
南洲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愣在原地,突然不敢往前走了,“我是......”
女警递过来一部屏幕碎裂的手机。
南洲认得那手机。
是南湘生日时,他送给她的。
“今晚在中北路发生一起交通事故......”女警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肇事司机酒驾逃逸,一名女大学生当场身亡......”
一瞬间,天旋地转。
南洲根本听不清对方后面说了什么话,他突然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今晚喝下去的酒,吃下去的饭,都吐了出来......
“南洲!南洲!”有人扶住他摇晃的身体。